蒯徹又道,“大王,即便是不能在秦軍攻陷粟縣前抵達,援軍也是要派的,并且要將援軍之事快馬通知粟縣穩(wěn)定軍心。
魏國近于被滅,粟縣對他們而言十分重要,想必不會輕易放棄,臣聽聞魏將皇欣、武滿二人一直在粟縣收攏魏國被打散的兵馬,戰(zhàn)力可期。
大王若是不信,臣還有一計,先派遣一名大將率領(lǐng)部分援軍騎快馬先行趕往碭縣,集合碭縣之兵趕在午時之前到達粟縣。
如此就萬無一失了,只要頂住了秦軍首次進攻,定可堅持到援軍到達?!?p> 羋心點了點頭,卻又無奈的嘆了口氣,“哎,蒯愛卿,若是有大將可供驅(qū)使,我也不會在此發(fā)愁了,如今彭城也就只剩下呂臣司徒一員大將了?!?p> 柴將軍欲言又止,瞬間的表情變化恰好被蒯徹看到了。
蒯徹大概能明白柴武之心,他如今率領(lǐng)楚王親衛(wèi)軍是不應(yīng)該離開王宮的,但是他又很想去征戰(zhàn)沙場。哎,也罷,看在此人剛才知錯能改的份上,便幫他一把好了。
“大王,眼前不就有一員大將嗎?臣聽聞柴將軍昔日也參與了東阿之戰(zhàn)?!?p> 羋心皺了皺眉頭,他自然知道柴武有那個能力,要不然他也不會花費那么大的力氣招攬了,可若是柴武也出征了,他的身邊就再無可用之人了。
關(guān)鍵柴武可是羋心為抗衡項羽和劉季準備的后手,親衛(wèi)營也已經(jīng)擴編成了親衛(wèi)軍,這么早就暴露自己的底牌可不太好啊。
羋心不說話,蒯徹也沒有再說什么,倒是柴武一咬牙站了出來。
“大王,末將覺得上大夫所言極是,若是坐等秦軍勢如破竹的攻過來,彭城危矣,楚國危矣??!末將不才,愿意代替呂司徒防守彭城,大王可派遣呂司徒前往碭縣,此事宜早作決斷?!?p> 羋心眼睛一亮,隨即再次苦笑,若是真能讓呂臣前往倒也不錯,只是那呂臣未必肯去啊,不,是一定不會去的,自從得知宋義被殺的消息后,呂臣就變心了。
“罷了,呂司徒的新軍就算去了也未必幫的上多大忙,就依蒯愛卿所言,由柴將軍前往碭縣集合兵馬救援粟縣吧。沛公大軍回援粟縣之后,柴將軍務(wù)必率軍速速返回?!?p> “末將定不負大王所托!”柴武躬身一拜。
“善!既如此,那就由柴將軍率領(lǐng)一千親衛(wèi)騎快馬先行前往碭縣,呃,柴將軍走后,后續(xù)大軍由誰率領(lǐng)呢?”
羋心暗罵一聲,難道說連親衛(wèi)軍的副將也要一并派出去?那自己可真成孤家寡人了。
“末將有一人選……”柴武話說了一半就被蒯徹打斷了。
“微臣不才,愿為大王分憂,若只是把大軍帶到粟縣,微臣自問還是能做到的?!?p> 蒯徹忽然有些后悔,這位柴將軍似乎早有準備啊,給他一種志在必得之感。這可不是去撿便宜,而是奔赴戰(zhàn)場救險,以寡敵眾啊!
細想起來,這柴將軍剛才所言看似贊同他的觀點,但言辭多有夸張,好像不出兵彭城必破楚國必亡一般。
羋心一聽蒯徹愿意去,頓時喜出望外,“大善!蒯愛卿率領(lǐng)三千人馬為后軍,柴將軍率一千精銳為前軍,彭城和楚國的安危就在汝二人身上了,即刻整軍出征去吧!”
“喏。”蒯徹拱手道。
“大王,只給我一千兵馬是不是有些少了?”柴武知道算上新兵楚王的親衛(wèi)軍已經(jīng)達到了六千之數(shù),戰(zhàn)馬也還有不少,湊一湊四千人都騎馬去也是夠的。
“柴武將軍,爾等只是堅持到沛公援軍到達,一千精兵加上碭縣和粟縣的兵馬,人數(shù)至少也要在五千以上吧?再說蒯大夫的后軍駕車前往也不會比你慢太多,趕在秦軍之前到達粟縣亦有可能,你還覺得不夠嗎?”
羋心雖然沒守過城沒攻過城,但也知道攻城不易,若是秦軍有大量投石車之類的攻城利器行軍速度也會大打折扣。
關(guān)鍵是他真舍不得把自己的家底都拿出去啊,一千匹快馬,運送三千人的馬車,這已經(jīng)很大手筆了好吧。
“呃,夠了。末將這就下去準備。”柴武瞥了蒯徹一眼,隨即拱手道,“上大夫可要多辛苦一些,盡量早點趕到粟縣,將兵馬交給我指揮啊?!?p> “這是自然,希望柴將軍也別忘了大王的囑托,沛公回援之后,即刻率軍返回彭城啊。”蒯徹亦拱了拱手。
“那是自然。大王,屬下先行告退?!辈裎渥灾僬f下去也占不到蒯徹半點便宜,索性趕快離開此地,一千精銳可得好好挑選一下,必須是精銳中的精銳才行啊。
羋心看著遠去的柴武若有所思,漸漸浮現(xiàn)出一絲戾色。
“大王,微臣也下去準備了。”蒯徹說罷就要退出房間。
羋心一抬手,“蒯愛卿且慢,你初次掌兵唯恐有人不服,本王賜你一塊令牌,有此令在手,就算是柴武也要聽命于你?!?p> “謝大王信任。”蒯徹深施一禮。
……
寅時過半,司馬欣的大軍已經(jīng)在外甬道上急行了十余里。
實際上,章邯修建的這條外甬道并非從巨鹿直通白馬津,而是分段連接巨鹿、棘原、臨漳、殷墟、白馬津,綿延三百余里。
“啊呵……”司馬欣打了個大大的呵欠,原本準備熬到午夜就睡,結(jié)果因為白馬津遭襲連夜準備出兵事宜,直到寅時出兵,當真一夜沒睡啊。
“司馬將軍去車里睡會兒吧,天都快亮了。”副將吳其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發(fā)現(xiàn)司馬欣犯困了。
司馬欣嘆了口氣,“白馬津的后續(xù)情報還沒來,楚軍有沒有攻打北渡口都不清楚,如何睡的著啊。”
“哼!柴郃那個家伙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就算楚軍沒進攻北渡口也該派人告知一下啊。”吳其怒道。
“不對,你緣何肯定楚軍不會進攻?”司馬欣一下子困意全無,楚軍不進攻北渡口,去打南渡口作甚?就算明知道機會不大,也會試一試的吧?最起碼兩軍在河面上會有一些交鋒才對。
“呃,若是進攻了柴郃必然是要送情報過來的,無論戰(zhàn)果如何……”吳其說著說著冷汗也下來了,柴郃究竟在何種情況會連情報都送不出來?
“立刻派探馬前往白馬津,我要知道確切的情報?!彼抉R欣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自己應(yīng)該早些派人前往的。
“喏?!眳瞧洳桓业R,急忙安排軍中斥候騎著兩匹快馬上路了。
讓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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