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之純左右觀望著,心里越發(fā)心慌。雖然她不知道姜雨兒究竟安了什么心,也不知道姜雨兒為何要對自己說這番話。但是聽上去,也有些道理。
“但是安知還有羅毅昀他們,一向都待我很好。我把他們當做自己的朋友來看待,他們也同樣這樣看待我,這有什么錯嗎?”
“這沒什么錯,錯的不是你而是他們。他們這樣做都只是表面上的熱心腸。我從來就沒有相信過友情……”
姜雨兒作出了準備離開的意思,可是被單之純攔住了:“你站住。你……說的……這一切都是真的嗎?”
“沒錯,如果你再這樣下去的話。你的爸爸他只會更加地厭棄你。你如果還和那個男生一起交往的話,你就只能是個透明的存在?!?p> 最后,姜雨兒離開了。
離開之前,還順便插上一句話:“有些事情需要你自己好好想想,我只能做到這個份上了,你好好想想吧?!?p> 單之純回家的路上,一直回想著姜雨兒對自己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盡管她不知道姜雨兒為什么這么說。
她心想:“這一切到底是不是真的?友誼真的就那么不重要嗎?為什么他們一個個都這么對我?為什么?”
即使走到家門口,單之純也不敢進去,因為她再也不想看到向俊達那副嘴臉。走到門口的時候,又往后退了幾步。
“不,我不能進去。如果我進去的話,我一定會被罵死的。我不想再受到他的辱罵了。我不能進去……”
單之純嘴邊這樣一直碎碎念著。她認為,自己應該尋找屬于自己的自由,而不是一直躲在樊安知的背后,甚至這樣永遠地忍受來自向俊達的管教,她更多的是需要屬于自己的自由生活。
天空中下起了大雨。向俊達打開窗戶,望著女兒還沒有回來,眉頭緊皺說:“單之純怎么還不回來?”
單一芳好像已經(jīng)看出了一切,她說:“老公,不是我說你。昨天你教訓之純的那副態(tài)度,過于嚴厲。我怕她……”
“就因為這么點小小的責備就忍受不住嗎?她現(xiàn)在多大了,連這點承受能力都還沒有嗎?這還是輕的,重的在后面呢?!?p> 向俊達還是一直以自己嚴厲的的管教方式管教單之純,可是他,從來都沒有真正地潛入單之純的心中,感受單之純的喜怒哀樂。
外面的雨越來越大,單之純在傾盆大雨中被淋濕了。她一路上,找不到一點依靠與關(guān)注,也許這場雨也正如她此時此刻的心情一樣,悲痛與憤怒交集。
不過還好,單之純被開車的項天澤以及坐在車上的白露露給發(fā)現(xiàn)了。
“唉,停車!”
只聽這么一聲命令,項天澤馬上踩剎車。白露露撐起雨傘,向走在大雨中的單之純跑去。
“之純,現(xiàn)在外面這么大的雨,你怎么不回家啊?!比缓笥肿屑毧戳丝矗斑@個方向……好像不是去你家的路吧,你怎么了?”
說著說著,單之純就暈了過去。
白露露和項天澤把單之純抬上了車,然后送到了自己的家里。給單之純安排了一個房間安頓下。
項天澤還為單之純量了一下體溫,竟然有三十九攝氏度。然后又摸了摸單之純的額頭,果然非常地燙。
“這么燙,怪不得,之純她現(xiàn)在發(fā)燒,發(fā)燒得很厲害。看來,明天都不能去上學了?!表椞鞚蓪Π茁堵墩f。
白露露覺得這件事情很蹊蹺,總覺得事情沒有那么簡單。
“我覺得事情絕沒有想象地那么簡單。剛才我在之純的書包里都看到她隨身帶了雨傘。你說之純?nèi)绻麤]遇到什么事情的話,怎么可能下雨了,連雨傘也不撐?!?p> 漸漸地,單之純醒了過來,她看了看四周,慢慢地爬起身來,原來自己在白露露的家。身邊坐著的是項天澤。
白露露馬上介紹道:“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爸爸的經(jīng)紀人項天澤。”
單之純的嘴唇發(fā)白,面色蒼白。即使微笑,也再不是之前的那種微笑,而好像變成了一種苦笑的感覺。
“之純,明天你可能不能去上學了。我會讓你爸爸明天把你接回去的。現(xiàn)在外面雨大,我也已經(jīng)和你爸爸取得聯(lián)系了……”
單之純突然瞪大眼睛,然后使勁地抓住白露露的手:“不能!我明天必須去上學,我不想回去!我不想回去!”
項天澤和白露露互相對視了幾秒,白露露帶著疑問的語氣問:“怎么了?你為什么不回你家里?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單之純不想把自己的心里話說出來,她說:“沒……沒……什么。我的意思是……我不能耽誤我的功課啊。”
“可是你現(xiàn)在還在發(fā)燒呢,你看看你都燒成這樣了,你明天怎么上學。三十八度還好說,可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三十九度了?!?p> 但是單之純的心思誰會明白,她覺得,沒有人能夠懂她的意思。如果她一回去的話,一定會受盡父親的責罵與毆打的。
“露露,我還是對你說實話吧……我爸爸的脾氣你也是知道的,因為某些原因我和我爸爸鬧矛盾了,如果他知道我今天不回去的話,一定會罵我的?!?p> “怕什么?我已經(jīng)和你爸爸聯(lián)系了,也已經(jīng)說明原因了。你怎么這么怕啊。比我失憶的時候還要膽小?”
現(xiàn)在單之純簡直就是膽小如鼠。
就這樣,單之純暫時留宿在了白露露家里。但是一想到明天如果不上學,向俊達就會來這里把自己接回去的。
……
第二天早上,單之純頂著自己的發(fā)燒,出門了。在單之純出門的時候,幾乎沒有人知道他出門了,連項天澤都不知道。
直到早上七點的時候,白露露打開單之純的房門,發(fā)現(xiàn)單之純居然不在房間里。這么說的話,單之純已經(jīng)早早地出門了。
“項天澤,你今天早上有見著之純嗎?我開房門的時候,發(fā)現(xiàn)之純好像不在房間里,不會被向叔叔接回家了吧?!?p> 項天澤搖搖頭,表示自己什么也不知道。
“我今天早上沒見著啊,而且我也沒見著向叔叔來我們家啊。”聽到這里,白露露不免產(chǎn)生了好奇。
“不會啊,如果向叔叔沒來的話,那么之純會去哪里呢?你說,之純一大早地自己一個人出去,到底怎么了?”
項天澤一邊削蘋果一邊聽著白露露的問題。聽項天澤毫無回應,白露露從項天澤手中搶過了水果刀。
“你別總是削蘋果啊,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啊。你是不是覺得之純昨天晚上非常地不正常?”
“此話怎講?”
項天澤突然產(chǎn)生了一種不耐煩的態(tài)度,只好好好聽白露露如何分析。白露露說:“其實我昨天留意到了一點,就是之純昨天一直往南邊走去走去,而之純的家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應該是往北邊走。而且遇到了這么大的雨,我們避雨都來不及,之純居然還慢悠悠地走著。”
“所以這說明了什么?”項天澤將削好的蘋果一口一口地吃著,白露露看得都嘴饞了,說:“我講得有點口干了,給我削個。”
白露露繼續(xù)講解:“之前之純一直都是以活潑開朗的形象出現(xiàn)在我們的面前的,你說她現(xiàn)在到底是怎么了?”
“我看你還是需要多關(guān)心關(guān)心之純。有些時候,表面上陽光開朗的人往往心里都是比較冷漠的,所以開朗的人不一定心里也是開朗的?!?p> 白露露好像漸漸領(lǐng)會了項天澤的話……
而單之純一大早,便來到了理發(fā)店。誰也不知道,她來到理發(fā)店,到底是什么意思,也無人知道她來到理發(fā)店。
“我想做一個卷發(fā),是那種波浪卷的?!比缓笾赶驂ι系哪菑堈掌?,“就那種發(fā)型吧?!?p> 原來,單之純早早地來到理發(fā)店,就是為了做這樣的發(fā)型??赡?,這就是單之純所想要的自由的生活吧。
而思明中學這邊,校門口已經(jīng)擠滿了人,來來往往的車輛也比較多。單之純只能站在校門口對面的角落里望著人來人往的車輛。
她心里感嘆道:“這才是我想要的生活。她說的一點也沒錯,我不想再受任何人的約束與禁錮,我只想過我自己的生活。之前的那個單純、天真單之純,我厭棄、我鄙視。從今往后,這才是真正的單之純,這才是真正的我?!?p> 誰都不曾想到,這樣居然才是真正的單之純。而作為最好的閨蜜——樊安知和白露露,還在為單之純而擔心……
不一會兒,校門口的人已經(jīng)寥寥無幾了。單之純離開了,準備過真正屬于自己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