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謀闕

第149章 驚世殺陣

謀闕 酒時衣 2194 2019-03-12 22:25:23

  古揚入城這一天的前夜。

  仍是圣翎城外的那座石房子。

  今夜的人更多,打眼望去,除了四王典再難還有什么其他的理由能讓這些人聚在一起。

  東方家族來了東方九萬海和人數可觀的白羽輕弓衛(wèi),西堯家族則是西堯天晨與西堯昂父子,南宮家族則有些復雜,師明林風附屬四家都來了人,以及南宮泰。

  但在這個微妙的當口,很多事情當不可以常理而論,尤其在他們得知古揚要控制護國公府時。

  這其中東方家族與古揚的關系最為純粹,無論過去的東方游龍還是現(xiàn)今的東方沐風,縱有矛盾也是雙方之間的事,不摻雜其他勢力。西堯家族的出現(xiàn)也不讓人意外,要知道當今翎王可是西煞宮主西堯姬之子,也是西堯天晨的外甥,與其說他們幫古揚,不如說是在為牧遙發(fā)力。

  最難理解的當屬南宮家族了。

  四王典憑空消匿,揭竿大義化為泡影,更仇憤的是古揚一手策劃了北炎與洛國之戰(zhàn),下境界入城之后騎虎難下,最終冒天下之大不韙強奪了碧洛城。

  可以說,洛水有多深,他們便有多恨古揚。既是如此,他們?yōu)楹芜€要“幫”古揚。

  此間錯綜,少有人能看得通。

  首先,三生古塢本就非鐵板一塊,現(xiàn)今師明林風四家對天穹塢的做法忍而不言,天火入洛拜九黎為王之后,曾經的“三塢”已然不再是曾經的舞臺與結構,四家越發(fā)沒有歸屬,但這一切并不妨礙他們與古揚的私交。

  明林兩家的話事人是明夕堂,自從林婉走出冰室,便注定了與古揚的諸事難斷,此后古塢卻以林婉相脅,對那赤綾峰下的鎮(zhèn)子最失望的就是明夕堂了。

  而風林兒是師風兩家的剜心之重,一旦古揚真的做到了什么,如何來抬風林兒的地位就顯得尤其重要了,況且他二人是“師友之交”,如此而為風林兒也斷然不會反對。

  南宮泰和一眾南宮本家的人之所以出現(xiàn),換個角度似乎就容易理解了一些,如果真的能夠去到太史瑜身側,是不是幫忙都變得不重要了。

  這間小小的石房子,蘊藏著煞是可怕的力量,這些人聯(lián)手能制造出怎樣的動靜難以估量。

  龍翻云探出一張圖紙,“現(xiàn)在護國公府乃是當年的澈府,這張建造圖紙,我想西堯家族比任何人都熟悉吧。”

  西堯天晨道:“當年瀟國的人確實親臨地宮以求建造圖紙,但所給的時間極是有限,當時家主遂將地宮北域的一半加以改造,成為一府的建造圖紙。此府雖有三處暗道,但機關并非家族提供,我等若行暗道,當有強手提前改換機關方可?!?p>  龍翻云微微點頭,“俠客三人今夜?jié)撊耄魅丈挝绾兴恳灰u,諸位在西堯先生的帶領下走居中通道,屆時可直通棧道外亭,距那湖心水榭只有三百余丈。”

  聽著聽著,眾人越發(fā)覺得不對了,不是夜襲、不是房舍,還要穿過三百丈湖面,這種“以己之短攻敵所長”的路子恐怕連傻子都會嗤之以鼻。

  “為何選在晌午?”

  “主司晌午入城?!?p>  “那太史瑜為何會在湖上?”

  “他猜到主司會有動作,應是請君入甕?!?p>  若非在場都是經歷豐厚之人,聞聽此言恐都要駭出聲來,即便太史瑜想不到這樣的陣仗,也不應如此明目張膽無視防備。不過此時最困擾眾人的是,古揚要做什么?一個絕頂透徹的人是不會毫無道理行此岐路的。

  ……

  湖心水榭,俠客一聲亢吼,就在時長風與黛煙笠出水的剎那,北棧橋頭的一處小亭轟然崩開!

  只一個鼻息的工夫,幾十個人躥騰出來!當先二人,一紅衣一綠衣,男持長劍赤魘、女祭長笛綠湮,不由分說踏板入陣!

  二人身后,師定圖紅傘擎空,紛轉之間蕩開襲來箭簇,身后弓弦驟響,吱啦吱啦好像幾十年沒開過的古門。一把灰弓亢然立起,東方九萬海手起三十六箭,接連三道“箭陣”暴入水榭!

  風玄河在大隊最左,指揮著三十多位赤翎衛(wèi),西堯父子的一側則是西煞宮的蒙面殺手,東方家族的白弓輕羽衛(wèi)與東方九萬海運力相通、箭簇如雨。

  太史瑜久浸軍隊與朝堂,對這個江湖的了解顯然不多,俠客一人攻上水榭已讓他瞠目結舌,更不要說接下來這支單殺極強又計劃周詳的殺手隊伍了。

  今時的太史瑜才看到何為真正的兵貴神速,明明還在棧道入口,轉眼他們就迫近了一半,視空中箭雨恍然無物,再一眨眼居然就要登上水榭!

  他不知道的是,能把這些人聚合起來本身就是驚世奇事,他們每一個都堪稱大雍殺手的大師級人物,遠不是各地靠賞金吃飯那些殺手所能比擬。

  情感使然?威懾所致?這些都無以達成今日局面,他們每個人都是一個利益的核心點,惟有捋清無數雜亂,才能有此一刻,他們同在一船。

  頃刻之間,護國公府干戈大動,以水榭為中心,棧道上、水底下,千軍掣來、兵刃如麻。

  但對殺手而言,一切都是一瞬之間,只要讓他們覺得能夠登上水榭,事情將變得無比簡單。

  太史瑜雖被重兵圍佑,但這軍中將士對各位大牌殺手而言直如砍瓜切菜。擒賊先擒王,一旦太史瑜被控制,任他萬千兵馬也只能惶惶而望。

  可就在眾入水榭的剎那,事情陡然發(fā)生轉變——

  三口赤刀!

  揚其華,猝如火云始出;觀其光,如星辰溢于海;觀其斷,巖巖如瑣石;觀其才,煥煥如隕火。

  南宮家族的,鎏火懸刀!

  三刀呈犄角,蘊著強悍無匹的破殺之勢,直逼太史瑜!

  這不是控制,而是徹然的斬殺!

  所謂懸刀,即是無需執(zhí)那刀柄,以索控刀,射程驚人。

  電石火花之間,就在三刀刺向太史瑜之時,時長風暗器拍飛,與此同時,黛煙笠綠劍挺動,竟是為太史瑜解圍!

  太史瑜芒亂了,這是一場戲?但刀尖迫喉那一瞬的強霸又豈是戲中的寒暄?若這不是一場戲,此間又意味了什么?

  究竟誰想殺我?誰要護我?它有多亂?它有多少表達?

  莫名地,這種創(chuàng)擊比古揚親自執(zhí)刀而來還要凜冽百倍,有那么一個瞬間,他只覺得誰都能要他的命,偏偏他們還有空間拿自己的命博弈。

  不顧眼前一切,太史瑜絞盡腦汁,似有自己潛不到的深度、攀不到的高度,觀之不透、忖之不得,難道這就是那古揚想要的答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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