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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青色等薔薇雨

第四章 往事隨云走

天青色等薔薇雨 淡月匪狐 1226 2018-08-16 19:00:00

  往事隨云走,不思量,更惆悵。

  手里的衣裳無聲墜落床頭,舒可馨起身,一步一步走到窗臺,鼓起巨大的勇氣,抬眸望向那曾經(jīng)無數(shù)次窺望的地方。

  雖然做好了心里準(zhǔn)備,雖然想象過無數(shù)次那種慘烈的場景,但當(dāng)這一刻真正目睹到眼前的景象時,她整個人驚駭?shù)赝撕罅艘徊?,心,止不住地在顫抖?p>  視線所及處,另一堵圍墻內(nèi),那棟百年古典中式樓房,已是殘垣斷壁,面目全非——

  曾經(jīng)的一池碧水,成了堰塞干泥;小時候她圍繞旋轉(zhuǎn)過的朱紅色木柱,只剩地下一堆焦土;她攀爬過的那扇窗戶,也只剩不堪一擊的黑色框架;她最喜愛的花架和秋千,蹤影難覓······

  只有那薔薇花還不忘舊主,沒了美麗的花架,依然倔強(qiáng)地生長,覆蓋著小樓殘骸曾經(jīng)經(jīng)歷的滄桑浩劫,一朵朵粉紅的花兒明艷地開著,就像她當(dāng)年的執(zhí)著、與他陽光般的笑臉。

  不忍再看,舒可馨艱難地退回到床邊,沉沉地坐了下去,淚水娑婆······

  江曼玉推開房門,便見到自己女兒哭過的模樣,心頭不由得嘆息。

  “馨兒?!?p>  聽到呼喚,舒可馨沒有抬頭,只是擦了擦淚痕,斂起剛才憂傷的情緒,繼續(xù)平靜地收拾著行李。

  江曼玉坐在床的另一側(cè),一邊幫女兒一起收拾,一邊道:“馨兒,你這一走三年,我跟你爸都孤單的很,你都不知道,這三年我們是怎么熬過來的······還好,現(xiàn)在你畢業(yè)回來了,我們一家三口終于團(tuán)聚,我們家也終于有了喜氣······”

  想起這三年無端受的冤枉氣,還有女兒無緣無故地不待見,江曼玉心頭就抑郁難平。

  她自顧自地說著,沒有看到舒可馨折疊衣服的手指,蜷了起來。

  這三年,想必,他也過的很煎熬吧!

  家園被焚,親人不在,而她又遠(yuǎn)在他鄉(xiāng),無法想象,夜月下,他是怎樣的孤獨(dú)。

  眼里涌起了水霧,一顆珠淚又忍不住砸在了純白的衣裳上,洇濕了一圈。

  一雙手握住了她冰涼的指尖,耳畔是江曼玉擔(dān)憂的輕喚,“馨兒?!?p>  知女莫若母,察覺到舒可馨的異樣,江曼玉坐在她的面前,慈祥地勸道:“媽知道你的心思,心疼鄰家哥哥??墒?,有些事情,誰都不愿發(fā)生。但是事情發(fā)生了就是發(fā)生了,時光不會因為任何一個人回頭,何況,你不是圣母,治不了他的心傷,只有交給時間,還有他自己,才能徹底愈合他心里的傷痕。”

  默了默,江曼玉看向窗外,輕嘆一聲,“唉,畢竟也做了那么長時間的鄰居,莫夫人與我當(dāng)年總是在一起閑話家常,媽媽我,心里也不好受。那夫妻倆,真的是一對很好的人······”

  舒可馨忽然抬起頭,定定地看著江曼玉,神情無比的嚴(yán)肅?!皨專抑粏柲?,這件事情,到底與爸爸有沒有關(guān)系,我要聽真話!”

  聞聽舒可馨的質(zhì)問,江曼玉猛地回頭,有些不敢相信女兒會問這樣的問題。

  下一秒,她一把甩掉舒可馨的手,站起身,臉色凌厲地道:“當(dāng)然不是!別人如何我不在乎,但是你怎么可以懷疑自己的爸爸?”

  舒可馨也站起身,沉默不語。

  她越過母親的肩頭,抬眸看向窗外。不遠(yuǎn)處,花開荼蘼,卻更襯的焦土凄涼。

  見女兒不置可否,江曼玉只覺得腦子里一道光閃過?!败皟?,難道,你就是因為這個原因不愿意回來的?”

  江曼玉到現(xiàn)在才明白,自己女兒三年不回來度假,也拒絕他們?nèi)バ@見她,竟是因為這個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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