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到了山腳下便停了下來,覃月看著長長的石階嘆了口氣,蹲下身子:“齊云,我背你上去吧,這石階有些長?!?p> 齊云一愣,點了點頭:“那便辛苦了?!?p> “那我呢?”蘭花急得直跺腳,“我怎么上去。”
覃月聳了聳肩,將齊云背起后直接飛走了,留下蘭花一人在底下破口大罵。
“齊云兄弟,我有點好奇,”覃月還是忍不住開口了,他也不是個一直壓著心里問題的人,想知道便問了,“你和我?guī)煾甘窃趺凑J識的?”
齊云沒什么反應(yīng),覃月估計他是沒怎么聽見,于是又大聲重復(fù)了一遍。
齊云這才反應(yīng)過來,笑著解釋道:“十幾年前塵寒真人幫了我,之后便結(jié)識了?!?p> “幫了你?”覃月有些驚訝,沒想到那時的師父還有幫人的習(xí)慣呢?還是一個半殘廢的……
“是,那時不小心與家人走散,無意間撞上了塵寒真人,之后便是他送我回去的?!?p> 覃月砸了咂嘴,果然還是很奇怪。
沒一會兒便到了塵寒的院子,輕手輕腳把齊云放下。
“覃月公子,還得麻煩你將蘭花帶上來吧……”齊云有些不好意思,小聲道,“她說的話雖然不好聽,但其實還是個好孩子。”
覃月癟了癟嘴,雖有些不情不愿,但還是答應(yīng)了他的請求,抬手喚來了水墨幫忙把人帶過去。
“齊公子日安,在下是塵寒真人座下弟子水墨?!彼仁切辛藗€禮,不卑不亢道。
半晌沒聽到齊云的回復(fù)又抬頭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覃月正一臉怪笑地看著自己,然后又指了指自己的耳朵搖了搖頭。
水墨再次重復(fù)了一遍,這時齊云才聽到了水墨的聲音。
“水墨公子?!饼R云鞠了一躬,可完完全全是相反的方向,根本沒對水墨說話一般。
覃月在一旁快笑抽抽了,被水墨瞪了一眼這才消停下來,轉(zhuǎn)身下山去接蘭花去了。
“齊公子,我?guī)ヒ妿煾?。?p> 齊云又鞠了一躬,笑道:“有勞?!?p> 水墨也不氣,攙扶著齊云走進了院子里。
塵寒仍坐在石椅上翻閱典集,尋找著夢魘蟲的解法,見到齊云已經(jīng)到了,暗地里松了口氣。
“齊云,好久不見?!眽m寒淡淡道。
水墨正想提醒塵寒,一旁的齊云居然聽到了,回了個禮:“塵寒真人,許久不見?!?p> “?”水墨一臉懵逼,看了看塵寒又看了看齊云。
塵寒也是看出了水墨的困惑,難得開口解釋:“靈力傳聲?!?p> 水墨才是恍然大悟。
“不知塵寒真人找在下做什么?”
“夢魘蟲?!?p> 只說了三個字,齊云面色一僵,嘴唇在喃喃地說著些什么。
“你知曉夢魘蟲的解法?!眽m寒看向齊云,說了個肯定句。
齊云自然是沒了剛剛的清閑自得,沉聲詢問道:“那中夢魘蟲之人是……”
“一個女人?!?p> 齊云的臉色又黑了半分:“如此,便讓我看看她吧。”
塵寒一點頭,示意水墨將人攙扶到屋子里去,隨后自己也跟了進去。
蘇扶羽仍然躺在床上,面色雖不似先前的可怕,但還是有些冷汗從額頭上落下。
覃月搬了把椅子好讓齊云坐下,同時自己也退到了門邊,很是乖巧的看起門來。
齊云先是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白色紗布,輕輕扯下握在手中,一層淡紫色的光從手心流露出來,附著在紗布上。
紗布隨著紫光慢慢飄了起來,隨后陡然膨脹百倍,將整個蘇扶羽都圍了起來,紫光也漸漸沁入去偶遇體內(nèi)。
半晌后,紫光慢慢消失,齊云的神色也凝重起來,嘆了口氣:“夢魘蟲已經(jīng)進入她的記憶了,很難取出來,而且現(xiàn)在她意志不堅定,夢魘蟲幾乎成了她夢里的主宰?!?p> “有辦法嗎?”
“有,”齊云點了點頭,再次抬手將靈力輸入白紗中,“進入她的夢境,把夢魘蟲揪出來……不過這個辦法很危險?!?p> 塵寒沉思三秒,毫不猶豫道:“如此,便我去吧?!?p> “師父不可!”水墨一聽立馬反對,“夢魘蟲一但成型,夢中所有的東西都能操作自如,根本不可能揪出來的!這太危險了,您不能去。”
“我不去,難道你去?”塵寒反問,冷笑道,“老實給我待著?!?p> “我去!”
塵寒閉了眼,根本不想聽水墨說話,甚至一揮手將門關(guān)了。
水墨嚇了一跳,立馬向后跳了一步,差點被門夾住了手。
“師父!師父!”
院外覃月也回來了,看到水墨在門口著急的瞎轉(zhuǎn)悠,忙上前問道發(fā)生了什么。
“莫著急,沒事,”覃月擺了擺手,“這本就該師父自己去,你湊什么熱鬧?難怪師父會把你趕出來,你這呆子?!?p> “你!”水墨氣不打一出來,只能憤憤地甩了袖子,不理會他了。
“別生氣嘛,之前樊笙不是說了嗎,雖有一劫,但為情解?!瘪旅Ω纤谒砗笮跣踹哆?。
“情?”水墨一愣,轉(zhuǎn)頭疑惑地看著覃月,“什么情?怎么解?”
覃月吐了吐舌頭,揉了揉他的腦袋,將他頭發(fā)全抓亂了才肯停手:“說你傻,你還不信,平常都叫你少學(xué)師父看書了,都成呆子了?!?p> “我可沒有,”水墨硬著嘴反駁道,隨后看了眼塵寒的屋子小聲說了句,“我才不是書呆子,師父才是?!?p> “我看你就是,”覃月一摟水墨的脖子,笑道,“下山去,哥帶你認識認識什么叫情?!?p> 水墨一甩手:“我可不去,一會師父怪罪下來……”
“哎呀,都說了樊笙已經(jīng)預(yù)知到了這一劫,沒什么事你瞎操什么心?人家那是情人劫你杵在這兒當煤油燈嗎?”覃月又摟著他的脖子硬是將他拉走了。
蘭花嚎了兩聲,然而這兩人根本就沒搭理她,直接飛下了山,一個是不想理,另一個是沒法理,蘭花也就這樣被忽視了。
“氣死我了!”蘭花狠狠地跺了跺腳,這個覃月就把她一個人丟在這兒,現(xiàn)在又找不著齊先生,自己又人生地不熟的,這可怎么辦?
蘭花也知曉定是塵寒真人找齊先生有事,自己也不敢在這兒瞎逛,只好找待在院子里,等到時齊先生忙完了自然會想到自己的……
“你是何人?”突然一個聲音打斷了蘭花的思緒,下一秒就被人狠狠地摁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