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孤城大模大樣的坐在上首,目光掃了下方一眼,冷漠的說道:“起來吧!”。
水靈櫞忍不住摸了摸自己水嫩嫩的臉蛋,暗惱自己今日太過大意居然沒有用心上妝,想要悄悄躲在后面,又想在南宮孤城面前露一露臉。
“本王來得似乎不太合適,剛剛聽見說要請家法了,似乎是本王未來側妃的母親吧?”,南宮孤城輕描淡寫的說道。
水靈櫞與水家大少奶奶許氏嚇得出了一身冷汗,剛剛為難梧桐的周氏也是嚇得臉色蒼白。
“周氏,還不快來與城王爺請罪,瞧你剛剛胡言亂語的”,水家老太太臉上帶著笑容,似乎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情。
南宮孤城把玩著手上的小杯子,笑著示意自己身邊的暗十三,只瞧見一個鎏金的首飾盒放置在南宮孤城的右手邊。
價值傾城的翡翠玉扳指映襯著南宮孤城大拇指的白皙,食指強而有力的敲擊著雕花木盒,笑著說道:“里面的東西是給清屏郡主的”。
水靈櫞臉上的笑意一僵,自己才是南宮孤城的側妃,為何一上來就給梧桐送東西,水靈櫞若說心中沒有想法那也是騙人的。
“本王耽誤了清屏郡主回家的時間,那是本王的賠禮”,南宮孤城笑著說道,倒是讓水家的人悄悄安了心。
水三爺拱手還想要說什么,南宮孤城卻無意在此處多加耽誤,看了看天色一句話也不留下就離開,只是在經過水靈櫞的身邊時多看了兩眼。
“你……本王未來的側妃……很好……”,南宮孤城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竟然好不避諱的說道。
水靈櫞看著南宮孤城遠去的背影,眸中蒙上了一層癡迷,看向自己的親生母親周氏時,又帶上了一層惱怒。
南宮孤城離開水家后,驚動了水家老太爺,看著底下站著的各懷心事的一家人,也大致聽管家把事情說了一遍,眉宇盡是愁色。
“桐兒,既然是因為城王爺才耽誤了回家的時間,為什么不早說?”,水家老太爺是有些不滿,一出口就是責怪的語氣。
梧桐不在意的說道:“祖母嚇懷孫女了,忘記了”。
水靈櫞氣得咬碎一口銀牙,臉上神色卻能保持著不變,似乎這件事情與她并無關系。
周氏恨不得上前撕碎梧桐那張嘴,剛剛自己差點兒壞了寶貝女兒的好姻緣,怎么能讓周氏不恨?
“那就是怪我這把老骨頭了……”,水家老太太脾氣最是火爆,一把掃落了滾燙的茶水,梧桐感覺到腳邊濺起絲絲熱氣。
“我的腳受傷了,待會兒讓燕歌把城王爺送的首飾當了,買點兒燙傷膏……”,梧桐輕描淡寫的說道,打定主意水家的人不讓自己好過,自己也不讓水家的人舒心。
“你……水家是虧待你……”,周氏瞪著大眼睛,就連一旁的許氏也是心間一顫,梧桐很明顯在說自己這個當家主母虧待與她。
此時玲兒站在門外用內力傳音,說道:“小姐,不要水家的人頂嘴,三爺另有吩咐”。
水家老太爺此時眉眼一抬,看了看梧桐,忽然開口說道:“桐兒剛剛回來水家,瞧瞧你們這些長輩都像什么樣子,家族當要上慈下孝,姐妹相愛”。
“今兒桐兒受委屈了……”,水家老太爺嘴上的兩撇胡子動了動,隨即這般說道。
“明兒前去庫房挑幾樣女兒家合適的小東西,不要忘記讓管家備下一些謝禮給城王爺,他今日可是送了我們水家的孫女回來”,水家老太爺這般說道。
許氏瞬間就明白了水家老太爺?shù)男乃?,這是要借著梧桐的關系與南宮孤城打好關系,許氏上前一步恭敬的說道:“兒媳明白,這謝禮不如就讓靈櫞代為轉交吧!”。
許氏作為當家主母,明顯手段要比周氏不知道高了幾個層次,笑著把理由都找好了,說道:“桐兒今日冒犯了城王爺,靈櫞前去賠禮再合適不過了”。
梧桐腹誹,自己何時得罪過南宮孤城?
看著梧桐一臉不悅的神色,坐在上首的水家老太爺溫和的問道:“桐兒可是有話想說?”。
梧桐有些疑惑的說道:“不是大家閨秀不能隨意出門嗎?為什么五姐姐可以?”。
眾人臉上又是一僵,梧桐此話真的是讓人不知道如何接下去。
還是許氏腦子轉得快,用帕子輕輕捂著嘴巴,笑著說道:“靈櫞心善,自然舍不得你前往城王爺處被刁難,自然是要跑這一趟為你請罪”。
“散了吧!老大媳婦再好好看看玉蘭苑缺些什么,一定不能虧待了我的孫女”,水家老太爺實在是怕了梧桐那張嘴,要么就不說話,一說話就能把人往死路上逼。
許氏不愧為水家的當家主母,不久就派了貼身的大丫鬟來了玉蘭苑一趟,將一些細微處的小玩意給梧桐送了一批,不過等許氏的人走后,玲兒全部把東西收進了庫房。
后來水靈櫞是如何與南宮孤城道歉的梧桐并不是太清楚,只知道許氏從水家?guī)旆康恼鋵毺幏隽艘粔K稀世翡翠。
世人皆知曉南宮孤城喜愛翡翠,而水家取出來的這一塊是翡翠原石,足足有拳頭大小,顏色乃是藕粉色,晶瑩剔透宛如一汪蕩漾著淺粉的春水,翡翠隱約可見細紋。
水靈櫞輕輕接過翡翠原石,嘴角不由得勾起一抹微笑,此次水家為了搭上南宮孤城這條船可是費了大力氣的,而自己即使是為了自己的前程,也絕對要辦好這件事情。
趕了一個好天氣,水靈櫞由水二爺領著親自去城王府登門拜訪,據(jù)說那日南宮孤城留了水靈櫞在香榭用午膳,而那一顆翡翠原石城王爺也十分滿意。
這一切都是燕歌那個小碎嘴在梧桐面前“吧啦吧啦”的說出來的,其實玉蘭苑的人對于水靈櫞有沒有成功見到南宮孤城一點兒都不在意。
往日燕歌打趣,玲兒都會說上幾句話,今日倒是沉悶得很,梧桐覺得不太對勁兒,問道:“玲兒姐姐有心事?”。
“以后小姐怕是要離城王爺遠一些了,那夜城王爺遇到了刺殺,是借著水府的馬車反暗算了刺殺的人一把”,玲兒這般回答道,倒也沒有想過隱瞞些什么。
皇城風起云涌,而梧桐只在乎遠在天邊的玉凌軒,只是淡漠的感受著落在掌心的一縷芳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