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7、花自飄零水自流（3）

　　“然后呢？你繼續(xù)說??？”司羽問。張欣宇瞪了她一眼，抹了一把眼淚，帶著很重的鼻音怒道：“你丫把洋蔥給我拿開！”

　　“咳咳，這不是更有氛圍么？”司羽干咳一聲，把洋蔥收了起來。

　　“然后……”然后還能有什么？！呂雉那個(gè)有心機(jī)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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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子，您在這兒是在等人嗎？”呂雉微微欠身，道。

　　劉邦沒好氣道：“我等人關(guān)你什么事？”

　　呂雉有些委屈道：“奴婢這也是……”

　　“你這么晚了亂跑什么？該干嘛干嘛去！”劉邦道。

　　“可是公子……奴婢……”

　　劉邦喝了口茶，自顧自道：“這亭子里何時(shí)備茶了？還是溫的?！?p>　　呂雉道：“是奴婢備上茶水的?！?p>　　劉邦沒有理她，心里已經(jīng)在思索著張良怎能還沒有來，卻感覺身上越來越熱了，把衣服微微拉開了一點(diǎn)，道：“怎能這么熱啊……”

　　“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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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君主約我出來是為了讓我看這一場面的么？”張良淡淡道。聲音不大，卻足矣讓劉邦清醒。

　　“那么，君主，臣沒有這個(gè)眼?？粗鞫鲗櫭廊耍?，先行告退！”張良說罷，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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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K，哥，你丫真的被呂雉那個(gè)小婊砸下媚藥了？！”

　　“……”張欣宇沉默，司羽猛地一拍大腿，道：“那個(gè)綠茶！哥你是傻么？”

　　張欣宇剛剛升起的一絲哀傷的情緒就被司羽那一拍大腿給拍沒了，溫怒道：“你丫再拍一下試試！自己用多大力氣心里沒有點(diǎn)底兒么？！”

　　司羽當(dāng)然知道張欣宇現(xiàn)在心情不大好，立馬慫，討好道：“我錯(cuò)了！您繼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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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

　　劉邦看了呂雉一眼，語氣很是薄涼的道：“朕會(huì)為你做主的?！?p>　　即使他沒有那個(gè)心思，也做了做樣子。

　　“臣妾……”呂雉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但又猛地?fù)u頭，自顧自道：“肯定是臣妾想多了，一定不會(huì)是他的……”

　　“誰？”劉邦問。

　　“皇上想多了，臣妾并沒有那個(gè)意思……”欲拒還迎。

　　“那便算了。”劉邦沒有和她對戲的打算。呂雉也沒有料到劉邦會(huì)是這個(gè)反應(yīng)，咬牙道：“皇上圣明，臣妾懇請皇上為臣妾的皇兒做主，臣妾懷疑……是留侯的緣故！”

　　劉邦微微挑眉，道：“你可有什么證據(jù)？”

　　“臣妾……并無證據(jù)?！?p>　　“那你憑什么說是留侯的緣故！”劉邦臉上的笑容盡收，留下的只有怒火。

　　呂雉愣在原地，嘴唇微張，卻無話可說，就在此時(shí)，聽見一聲傳令：“留侯張良到！”

　　即使外面還下著雨，張良也沒有打傘，在雨中，一席白衣被打濕，顯出微微瘦弱的身形。

　　“罪臣張良，見過皇上?！睆埩脊蛟诘厣?，低頭道，聲音不大，卻隱隱有著壓住外面風(fēng)雨的意味。

　　他這話，讓劉邦心里一涼，有一種直覺，他可能要失去他的子房了。

　　“免禮?！眲畹溃白臃窟@么晚了，來此是否有要事稟報(bào)？”

　　“罪臣，是來自首的。罪臣驚得呂后動(dòng)了胎氣，罪臣愿削去官職，被貶為賤民?！睆埩紱]有起身，跪在地上，抬頭頭來，看著劉邦道。

　　劉邦在寬大衣袖下的手微微顫抖，道：“你，當(dāng)真有這個(gè)想法？”

　　“是！”

　　“你又何須這樣，你明知道W……朕不從沒有這個(gè)意思。”對上張良眼睛的那一瞬間，劉邦讀懂了他的意思。

　　“皇上不必如此，罪臣知曉自己的罪過，也知曉呂后、皇子在皇上心中的地位，”他笑道，“罪臣懇請皇上——削去罪臣的職位，將罪臣貶為賤民！”

　　他的白衣早已沾染了纖塵，不，更準(zhǔn)確的說，是泥漬，可是在風(fēng)雨中，他挺直了的脊骨、并不算寬厚的肩膀，仿佛能撐的起一片天地，一片，屬于他的天地。

　　“朕知曉了。”劉邦道，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又有點(diǎn)于心不忍，問了句：“離開西漢后，你準(zhǔn)備去哪里？”

　　“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我……想去孔明那看看?！睆埩嫉馈?p>　　“好?！眲畲饝?yīng)了，他留不住他，那便不拘束著他，放他離開。

　　“朕念你辛苦，不追究你之前的罪過，另外賞黃金千兩?！眲畹?。

　　“謝君主賞賜?！睆埩嫉?。

　　這一聲君主，讓劉邦想到了很久很久之前，他對張良說的：“你跟著我一起混！總有一天能出頭地的！到那時(shí)候，誰敢欺負(fù)你，我?guī)湍闩浪?！?p>　　呵，可笑啊。

　　“你可還有什么囑托？”劉邦問。

　　“照顧好重言?！睆埩嫉?。

　　“好?！?p>　　眼看那身影就要消失了，劉邦早已不顧形象的追了上去：“子房！你心里到底有沒有過我？！”

　　許久之后，他聽見那停在雨中的白衣公子的回答：“張子房心里有的，是當(dāng)初那個(gè)草民劉季?！?p>　　花自飄零水自流。

　　余生，互不相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