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敬義看了自己的小妹一眼,說:“就按剛才說好的來,讓你們先挑?!?p> 溫鐸:“如此最好。那就先清點妖獸數目吧?!?p> 沒花多少功夫,山谷里的妖獸肉身就被九人聚攏在一塊,其中有些過于殘破,價值也不高的妖獸則被眾人舍棄了。
溫鐸五人與胡家四人分列兩側。
溫鐸轉頭問王孝庭:“王兄,咱們這邊是個什么說法?”
王孝庭看了一眼張崇,說:“妖獸挑選就由溫兄一人決定吧,想來溫兄眼光肯定不會差。等出售之后,我和張崇各取兩成靈石?!?p> 溫鐸沖王孝庭一拱手,說:“既然王兄信得過溫某,我們三人自然是同意王兄的建議?!?p> 溫鐸走到金風雕的肉身旁,說:“我們選這只金風雕?!彼焓衷诮痫L雕身上一抓,將它收入了乾坤袋中。
此飛禽生前的實力比不上黑紋虎和暴地熊,但是它死后留下的材料卻更適合煉器,它的價值是此刻山谷里最高的。
胡家四人以胡敬義為首領,但此刻出來挑選的卻是他的妹妹。
“我們要這頭黑紋虎?!?p> 女修話音一落,胡敬義便上前將黑紋虎收了。
溫鐸三人動手極有分寸,黑紋虎尸體十分完整,不似暴地熊一般,半顆腦袋不見了蹤影,背部還損傷了大片的皮毛、血肉。
溫鐸:“暴地熊。”
胡家女修:“三角狂牛?!?p> 溫鐸:“青木蟒。”
……
總共十三只妖獸,胡家四人取了六只之后便立刻告別,匆匆離開了。
六只妖獸已經進了溫鐸的乾坤袋,地上只剩一只土甲鼠。
一階中期的土甲鼠,能賣個一百靈石就頂天了。溫鐸是瞧不太上這土甲鼠,不過還是將之收入了乾坤袋。好在他溫鐸的乾坤袋夠大,不然還裝不下這么多妖獸尸體。
其實若是趁著妖獸尸體內血液尚未凝結,提煉出一些用于制符的精血也是一筆收入,只是青沂市坊地方小、修士少,這種提煉出的精血買家太少,也就少有人會主動提煉了。
溫鐸:“我大致估算了一下,金風雕大致能賣個一千三百靈石,暴地熊一千,青木蟒七八百,兩只嘯月狼就算一共一千好了,花影豹就一張皮值點靈石,大致在兩三百之間,土甲鼠怕是一百不到?!?p> 王孝庭接話:“那就是三千五百靈石?!?p> 溫鐸:“最多不過三千五百靈石?!?p> 王孝庭:“那兩成就是七百靈石,此行已是很賺了?!?p> “是很賺”,溫鐸目光一轉,看向張崇,“只是張兄動用了四張上品靈符,還受了傷,只怕不僅賺不到,還要倒賠靈石。當時我也沒想到那暴地熊實力比黑紋虎強悍這么多,讓張兄和王兄冒了這么大風險,改日必定設宴賠罪。”
張崇一笑,“溫兄說笑了,區(qū)區(qū)小傷而已。在下雖消耗了四張靈符,但卻保住了性命,靈石方面總也有點賺頭?!?p> “至于設宴一事,在下以為這并非溫兄的過錯,又何來賠禮一事?張某實力不濟,這次幸有幾位道友帶著進山漲些見識,張崇感激不盡。”
說著,張崇便對四人一禮。
溫鐸四人還禮。
溫鐸道:“王兄,二位可還要在山里繼續(xù)獵殺妖獸?若是二位這就要回去,我們倒是可以同路。”
“這個……”
王孝庭暗道:“也不知道張崇身上的傷到底多重,若是太重,就得冒險留在山里了?!?p> 王孝庭:“張崇他頭一次進山,我聽他的。他要是想多留幾天,我便留下來傳授他一點經驗,他要是要回,咱們結伴回去自然是最好?!?p> 王孝庭說完,張崇也不猶豫,直接開口:“這次如此兇險,我是有點怕了,還是回去吧?!?p> 此時天已經亮了。
溫鐸:“那我們恢復一下法力,一個時辰后就出發(fā)?!?p> 王孝庭、張崇尋了個地方一起盤坐下來。
王孝庭將七言如意筆放在腿上。然后服用了一枚回氣丹,開始運功煉化。
所謂驅物術即是以法力配合神識御使物品,修士御使法器、法寶一般都是使用此術。
除去法術之功,驅物更在于是神識之力。修士自乾坤袋內取出物品靠的就是神識。
張崇手撫乾坤袋,面色無異,其神識卻是盡了全力,在乾坤袋中單純依靠神識之力將一個玉瓶捏碎。如此,張崇便不必將整個玉瓶取出,而是能只取一粒出來。
張崇的手自乾坤袋上拿開時,其中已然出現了一個玉瓶,他將玉瓶打開,倒出一枚回氣丹,然后合上瓶蓋,將玉瓶收回乾坤袋中。
靈丹入口,卻不只一枚,而是兩枚。
張崇將回氣丹含在舌下,把適才從乾坤袋中拿出,而后藏于掌心的回春丹吞入腹中。他經脈受損,此時承受不得回氣丹提供的靈氣。
回春丹是修士常用療傷之丹藥,能治療肉身之傷,對經脈損傷也有一定效果。
一個時辰后,眾人法力恢復完畢,于是便啟程回青沂市坊。
行不多久,張崇便注意到走得不是來時的那條路。王孝庭解釋道,在青巫山脈,原路返回容易被人埋伏。
王孝庭稍作解釋,張崇便已明了。他已經開始理解青巫山脈周圍這些修士的思維,很多事只需提點一句便可,相信之后有很多事他會無師自通。
兩日后,一行五人回到了斷頭峰附近,王孝庭、張崇與溫鐸三人作別,而后兩路人便各回各家了。
王孝庭的洞府比張崇自己的離得更近,張崇提議去王孝庭的洞府坐坐,王孝庭自無不可。
兩撥人分開后,一向少言寡語的耿明義忽然開口。
“大哥,姓張的小子肯定受了傷,為什么不作了他?中品飛劍,上品靈符,這小子身家很富。王書生是個制符師,肯定也不是窮貨,他之前出去那么久,指不定身上還有什么寶物?!?p> 溫鐸搖搖頭,說:“三弟,風險太高了,而且也不合算?!?p> 耿明義:“大哥,他們只有兩個人。大哥你是煉氣九層修士,姓張的又受了傷,富貴險中求??!”
溫鐸停了下來,看著耿明義,說:“我們三個憑什么能走到現在這一步,就是憑穩(wěn)。我說了,風險太大,不劃算?!?p> “依我觀察,張崇雖然受傷,但是應該還保留有大概七成實力,況且他手中若是還有上品靈符怎么辦?他這些天只用過一柄飛劍,能用的中品飛劍和上品靈符的人絕不會沒有趁手法器,這絕對是他藏了手段。”
“王孝庭是個制符師,與之交好也能得到不少好處,有些還是靈石買不來的。另外,他手里的符箓在山谷里可是一張都沒動用。”
“老三,咱們跟王孝庭打交道也有些幾年了,你覺得你的實力比他如何?”
耿明義眉頭一皺。
杜鵬哈哈一笑,說:“老三,我大哥說得對,我也不怕你生氣。王書生的七言如意筆確實厲害,斗起來你不一定打得過。”
耿明義:“哼!不過是仗著法器強悍罷了。既然二哥也覺得不該出手,那就算了?!?p> 張崇一進王孝庭的洞府,就站在石室中間閉目長舒了一口氣。
王孝庭打出法訣將洞府大門關了,然后給明光法陣嵌上靈石。王孝庭習慣出門前將明光法陣關閉,節(jié)省點靈石,一直如此,張崇則沒這個習慣。
石室時明亮起來。
“張崇,想不到你還挺機敏,之前我看你什么都不懂,呆頭呆腦的……”
說話間,王孝庭轉身看向張崇,卻見張崇臉色蒼白,背靠著石壁坐著,右手撐地,左手手臂搭在膝蓋上。
王孝庭急忙走過去。
“張崇,你傷的很重?那就不該拖延,該冒險留在青巫山脈里,若是傷重斷了道途可就什么都完了?!?p> “呵,斷了道途我一樣是煉氣七層修士,怎么就完了?”
“你還有心思打趣?沒機會筑基的修士也能叫修士嗎?算了,不說這些,你傷勢怎么樣?”
“這兩天服用了一枚回春丹,肉身上的傷感覺能養(yǎng)回來,可是經脈破損我就沒什么辦法了,這兩日光是御劍和動用輕身術就讓我覺得疼痛難忍。”
王孝庭一驚。
“你這傷可是太重了,最近還是不要輕易動用法力了,也不能修煉?!?p> 張崇再次閉目內視,五大經乃是修士身上最粗壯的經脈,基本尚好。九大絡脈中有五條受損嚴重,裂痕遍布。不過好在傷勢沒有惡化,回春丹還是有些用處的。
“你先在我洞府里住下吧,明天我去平海閣購買一些幫助經脈恢復的丹藥。我們兩個這次能平安回來,全靠你演技好啊?!?p> 張崇想了想,他雖然確實是以最壞的情況作為設想,但他還是說不好溫鐸三人會不會痛下殺手。
“你說溫鐸他們三個真會下殺手嗎,如果他們知道我重傷不能動手的話?!?p> 王孝庭聞言,靜靜想了想,說:“也許會……不!沒有也許,張崇,決不能拿命去賭。”
張崇不耐煩的說:“我知道?!?p> ……
“左邊是我繪制符箓的地方,你住右邊的石室,里面雜物有點多,你將就一下吧?!?p> “行。咦?我突然發(fā)現你這洞府里的靈氣濃度怎么比外面高一點???”
“這是自然,我的靜室里有一套小型的聚靈陣?!?p> “明光法陣幾個靈石都要省,聚靈陣你居然舍得擺,不便宜吧。”
“爺又不是守財奴……”
……
十層老怪
我這個月的目標是不斷更,然后寫到20萬字。還差一點,今天必須三更才能滿20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