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北,這里是上京最繁華的地方,街道兩邊店肆林立,兩側(cè)的空地上還有不少叫賣的商販,街道向西南兩邊延伸,一直到城南。
宋炎叫苦不迭,不管躲到何處,這夏紫衣都能找到他,簡直就像藥鋪中賣的膏藥,直接貼在身上,怎么甩都甩不掉。
夏紫衣自從黏上他,心中早已敲起了算盤,可能每個(gè)情竇初開的少女,心中都有一個(gè)“英雄夢”。
集市上,夏紫衣像極了剛出籠的小鳥,拽著宋炎東奔西跑,從城北一直逛到城南。
一路上,可苦了宋炎。他這次真的怕了,女人這類物種,他完全猜不透,我估計(jì),這輩子他都不會在想要娶媳婦了吧。
他還有自己的事情要辦,心中也是著急萬分,剛剛路過城西的時(shí)候,許久沒有動靜的器老告訴他,那里有他需要的東西,剛想找借口離去,在鄰街的兵器坊中走出兩人。
走在前面的是一名少年,長相普通,臉如方盤,眉似蠟線,一身短衣長袍,手中一把折扇輕輕揮動。
后面跟著的,一身書童打扮,看樣子是這位少年的伴讀書童,他雙手展開,在人群中緊緊護(hù)住眼前少年。
“害,沒想到今日,少爺我艷福不淺,能在這里遇到紫衣妹妹,既然咱倆這么有緣分,這里的東西,紫衣妹妹你隨便挑,我全包了”。
夏紫衣輕吐了下舌頭,用鄙夷的眼神,看向眼前的少年,剛選好的東西也不要了?!班噲?,別仗著你老爹是開錢莊的,家中有幾個(gè)臭錢就自以為是,本小姐還真看不上,小炎子我們走”。
宋炎一陣無語,這夏紫衣完全就是一個(gè)實(shí)打?qū)嵉母购谂?,被別人的打碎的牙齒,還要往自己的肚中咽,你說氣人不氣人。
果不其然,鄧堯把目光轉(zhuǎn)移到了他的身上,眼神中閃過一絲殺意。“我說小子,你算什么東西,還不快點(diǎn)閃開,紫衣妹妹豈是你能覬覦的,小四,替我教訓(xùn)一下這個(gè)不知好歹的家伙”。
夏紫衣見計(jì)謀得逞,躲在旁邊偷笑,斜眼看去,宋炎一臉無辜的表情,差點(diǎn)讓她忍不住,笑出聲來。
“喲……”?!斑@大清早的,槍藥味就十足,少爺我來的還不算晚吧,想必沒有打擾到各位的雅興,你們繼續(xù),少爺我就看看不說話”。
聞聲而去,聽雨軒中,走出一少年,雍容爾雅,面若冠玉,一身淺青色秀袍,腰間還掛著一塊上好的藍(lán)玉吊墜。
“怎么那里都有魏星河這小子,只要有他的地方,少爺?shù)暮檬戮蜎]成過”。鄧堯看向少年,牙齒咬的咯吱作響,心中早已把他十八代祖宗,都搬出詛咒了一遍。
夏紫衣十分不爽,揮著小拳看向魏星河,眼神中充滿了怨氣,哼了一聲就離去了?!靶⊙鬃游覀冏撸荒承┎幌嚓P(guān)的路人給壞了心情”。
魏星河委屈巴巴的看向她,揉了揉鼻子,剛想開口解釋,誰知道夏紫衣完全不給他機(jī)會。
宋炎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他已經(jīng)嘗試過了夏紫衣的腹黑,萬一說出來的話,不順?biāo)男?,恐怕自己今天很難走回相府。
剛來到市中藥鋪門口,他就用手捂著肚子,蹲在大街上?!鞍选?,昨晚不小心吃壞了肚子,現(xiàn)在疼的厲害,我先去方便一下”。
夏紫衣還沒反應(yīng)過來,他就已經(jīng)跑遠(yuǎn)了,穿街過巷來到了城西,脖頸上的玉佩傳來一絲涼意,玉佩上白光大盛。
他在街道上漫無目的的逛著,也不知走了多久,來到一處拐角,他的眼中閃著亮光,心臟狂跳不已。
在一處貨攤前,那里躺著一位老者,臉上布滿了厚厚的褶子,身上的粗布衫早已破爛不堪,隱約還散發(fā)出刺鼻的氣味,過往的百姓都遠(yuǎn)遠(yuǎn)地躲著他。
而在他的貨攤前,有一枚通體透明,拇指塊大小的玉佩,在犄角處隨意的擺放著。
老者對過往的人群視若罔聞,眼睛一直都是緊閉著的,宋炎走到貨攤前,沒有說話,只是非常詫異的看著老者。
他彎腰的幅度不大,生怕驚擾到老者,伸手捏起那塊拇指大小的玉佩,在指間仔細(xì)的觀賞著。
老者也許是睡夠了,伸了伸懶腰,看著貨攤前的少年,瞳孔中的陰陽兩色急速地縮減,隨后嘴角一絲弧笑升起?!靶∽?,看看老朽貨攤上的物品,可有你想要的,你仔細(xì)看看這個(gè)寶瓶,這可是女媧補(bǔ)天時(shí)用的靈仙瓶,還有這根神針,這是大禹治水留下的定海神針”。
宋炎尷尬的一咳,連忙笑道。“老人家,你說的那些寶貝,小子都不需要,我只想要那個(gè),那枚拇指大小的玉佩”。
老者以為自己聽錯了,看了看眼前的少年,又看了看攤前那一枚玉佩,他很是詫異。
這玉佩也不算是寶貝,除了光澤鮮明,偶而拿在手中有些涼意,別的還真沒看出來,哪里有與眾不同的地方?!翱瓤?,小子,你可要想清楚,我這里還有很多寶物”。
宋炎一笑,抱拳說道?!袄先思?,小子心意已決,麻煩你出個(gè)價(jià)吧”。
老者想了一會兒,把黢黑的手掌伸了出來,五根手指在他面前亂晃。“五兩紋銀”。
這句話剛一出口,引來不少圍觀的百姓,五兩紋銀那可是一筆不菲的收入,至少是普通家庭一年的收入。
“牛五你快看,老周頭又在誆騙外來的路人,一塊不起眼的玉佩,竟然要價(jià)五個(gè)硬錢”。
“上京中,別人不知道老周頭,你我早就見怪不怪了”。
宋炎把全身上下翻找了一遍,只找到五個(gè)銅幣,又摸了摸懷中那把匕首,最后一咬牙都給了老者?!袄先思?,小子只有五個(gè)銅幣和一把匕首,你看能不能換攤前那枚玉佩”。
老者咧著個(gè)嘴,仔細(xì)的打量著面前的宋炎,剛才嘚吧嘚吧,也沒來的及細(xì)看。
眼前的少年,眉清目秀,唇紅齒白,一身麻布粗衣,不像是富裕人家。“罷了,就當(dāng)老朽吃個(gè)大虧,只收你五個(gè)銅幣,那把匕首你就留著防身用,這枚玉佩是你的了”。
宋炎接過老者遞給他的玉佩,摩挲了一會兒,千恩萬謝后,順著城西街道向相府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