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風(fēng)寨內(nèi),有一座用青石砌成的高臺,看著有半人多高,臺階由低到高,上面鋪著一層厚厚的獸皮。
反觀高臺上,共有三把金交椅,主次分明,第一把金交椅擺在正中,上面坐著的是大寨主,吳黑子,煉骨境大圓滿。
他的長相奇丑,天生狼眉鼠目,滿臉橫肉叢生,體肥腰粗,最為顯眼的,還是臉上那一處刀疤,人送外號吳大疤子。
第二把金交椅擺在左邊,上面坐著的是二寨主,張淼,煉骨境后期。
他看上去面如冠玉,唇紅齒白,目若風(fēng)月秋波,滿身文人之氣。
第三把金交椅擺在右邊,上面坐著的是三寨主,趙六。煉骨境初期。
他在家中排行老六,估計他的父母,也是懶得給他們起名字。趙六尖嘴猴腮,滿臉狡詐,讓人看了心生厭惡。
趙六起身來到高臺下,接過嘍啰手中的探報,輕輕揮手,示意他退下,展開手中的探報,眉頭一皺,看向了大寨主。
“大哥,剛剛送回的探報中,上京李家的馬車已經(jīng)到達流云山附近,此行護送他們的是柳滄風(fēng),煉骨境大圓滿,聽說此人一手亮銀槍,耍的是爐火純青,打遍上京無敵手”。
“呸……,旁人怕他,老子可不怕他,嘿……,來的倒是挺快的,老三,馬上通知山下的兄弟,讓他們抄家伙,隨我去山下設(shè)伏,這樣,你也隨我一起去吧”!
趙六眼睛亂轉(zhuǎn),剛找好說辭,準(zhǔn)備開口拒絕,被老二一語堵塞?!按蟾?,三弟,盡管放心,我在山寨中為兄弟們擂鼓助威,預(yù)祝兄弟們凱旋歸來”。
“這……”。趙六一臉懵逼,臉上笑容漸漸退去,望著走遠(yuǎn)的眾人,對著地面殂了一口唾液。
“停止前進”。將軍一聲令下,御馬來到那輛簡陋的馬車旁,手拽韁繩,跳下馬匹,單膝跪地,抱拳說道。
“稟小姐和夫人,前方十里就是流云山了,這一帶不太平,常有強人出沒,卑職的意思是加速前進”。
馬車內(nèi)傳出一位婦人的聲音,輕似鶯燕?!叭珣{將軍的意思”。
將軍躍上馬匹,腳尖用力點動,御馬來到車輛的前面,一番吩咐,策馬向前。他右眼皮一直亂跳,心中隱約不安,奪命勾魂亮銀槍被他緊緊握在掌中。
山腳下,吳黑子眾人在此埋伏,等了半天也沒見一個屁,更別說人影了。
“他麻了個巴子,這柳滄風(fēng)也真是墨跡,難不成知道爺爺我在這里等他,害怕的不敢來了”。嘍啰們聽后哈哈大笑。
一個嘍啰眼尖,發(fā)現(xiàn)了遠(yuǎn)處李家的馬車?!罢髂憧炜?,那是李家的馬車”。
吳黑子兩眼放光,看著最前面那輛華麗的馬車,手掌摩挲著,體內(nèi)陽盛陰衰,嘴唇干裂?!巴ㄖ氯?,讓山頭的兄弟們做好準(zhǔn)備,等馬車靠近在放箭,其他人全部射殺,最前面的那輛馬車,不準(zhǔn)讓他們給爺放箭”。
臨近流云山,這里的道路變得坑洼不平,馬車行駛的飛快,可能一個不小心就會側(cè)翻。只聽馬兒嘶鳴,哐當(dāng)一聲,馬車翻倒在地?!安缓?,是絆馬索,所有人做好戰(zhàn)斗準(zhǔn)備”。
“咻咻咻……”。銀色的箭頭閃著白藍(lán)色的光,箭矢拖著它細(xì)長的影子,如同斷線的風(fēng)箏疾向山下的親衛(wèi)和家仆,哀嚎聲不斷傳來,有的已經(jīng)被打成篩子,畫面慘不忍睹。
“將軍,我們遇到山賊的伏擊了,現(xiàn)在兄弟們死傷大半,再不沖出去,可能要全部留下了”。
柳滄風(fēng)已經(jīng)殺紅了眼,怒聲說道。“弟兄們,給我頂住,這次如果能沖出山賊的包圍,本將軍定要稟報李相,給各位兄弟加官進爵,封田賜院。留下一部兄弟殿后,剩余的兄弟,帶著夫人和小姐逃離,切記不可再走大路,從小路繞回上京”。
只見他提起掌中的奪命勾魂亮銀槍,槍尖點地冒出滋滋的聲音,使出一招橫掃千軍。
槍尖如雷霆之勢,劃破周圍的空氣,槍身似蛟龍入海,虎奔高山,挑翻四周的山賊,殺出一條血路。
忽然,一道凌厲的刀光落下,在他的臉上劃過,大寨主吳黑兒,手持一把朔風(fēng)刀,攔在他的近前,默契的看向趙六,示意他繼續(xù)追。
柳滄風(fēng)怒視著吳黑兒,不過他毫無辦法,只能任由趙六離去?!澳憔褪沁@群山賊的頭頭,今日攔我李家馬車,欲意何為,難不成你們想與朝堂作對”。
“什么狗屁朝堂,我流云山就是朝堂,爺爺敬你是條漢子,你看這樣如何。你現(xiàn)在自斷雙臂,跪地求饒,我興許今日留你一條生路”。
這句話傷害性不大,侮辱性卻極強,柳滄風(fēng)可是鐵錚錚的漢子,那里能忍受這般羞辱,提先天元氣注入奪命勾魂亮銀槍內(nèi),槍身寒芒大盛。
“槍擊長空”。亮銀槍上,一條長約半尺的白龍環(huán)繞其上,右手一翻,破空之聲瞬間沖破天際,化為一條柔韌而凌厲的白影,向吳黑子襲來。
那條白影剛開始時只是虛幻的一道,片刻之間,竟已化身萬千,無處不在,將吳黑子的所有退路封死。
吳黑子大驚,猝然之間,手中的朔風(fēng)刀耍的虎虎生風(fēng),劈出道道金光,同時向那道白影最盛處迎去,金光瞬間在空中與白影糾纏在一處。
忽然,雄厚的金光沒入空中,再出現(xiàn)時,已經(jīng)砍向柳滄風(fēng)。
他一個閃躲不及,盔甲被朔風(fēng)刀砍出一道口子,精鐵鑄成的盔甲像豆腐一樣碎開,鮮血順著盔甲流下。
吳黑兒滿頭大汗,欲將朔風(fēng)刀放下,只見又一條極淡的白影突然跳起,柳滄風(fēng)閃身來到他的近前,手中的亮銀槍速度極快,馬上就要觸碰到他的胸膛。
吳黑兒駭然變色,勉強提起朔風(fēng)刀抵擋,然而這次白影來的太快。
他手中的朔風(fēng)刀與亮銀槍剛觸碰到一起,只感覺身上被電流擊中一般,全身酥麻,在他愣神的功夫。
柳滄風(fēng)的長槍早已刺穿他的胸膛,掌中稍微用力,把他挑翻在地,槍起尖落,吳黑兒的頭顱被他挑于馬前,眼睛滾圓,不可思議的看著柳滄風(fē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