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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門誅心

第五十八章 鬼使神差

將門誅心 葩葩幽柔01 2061 2018-10-27 17:17:29

  九月授衣。閻羅殿內(nèi)藤蔓均已枯死,先前掩在藤蔓之中的人,現(xiàn)下正站在垂落的黑紗背后。

  二十人,皆是天生好皮相,恭恭敬敬候在兩側(cè)。高臺之上少了那把笨重的椅子,換作了一架美人榻。榻上一人的衣裳剝到了手肘,另一人一頭扎在她懷里,只留著通紅的耳尖在外,二人香汗淋漓,好不快活!

  那可不正是令江湖人聞風(fēng)喪膽的藥神與陰律司!此時哪里還有素日里殺伐決斷的威風(fēng),全成了一雙醉生夢死的淫)鬼!

  鷹揚(yáng)見有人來,兩手作勢推開意猶未盡的秦驚雨,只見后者唇瓣依依不舍粘著白露玉肌,還直朝人胸前拱。

  “跪求閣下!”夏南雁對此視而不見,兩膝一軟跪在堂前,“跪求閣下,救王爺性命!”

  鷹揚(yáng)睨她一眼才要應(yīng)話,誰想秦驚雨意亂情迷,渾不顧來者不善,兩手抓住她領(lǐng)口還要往下扯。任這藥神再氣勢洶洶,也唯有順著人力氣動彈不得,無奈問道:

  “救驍瘟不急,且先說說,你是如何尋到此處的?”

  “我……”夏南雁被她如是一問,也意識到這一路似乎走得太過順?biāo)炝诵?,幾乎是一路直奔了此地?p>  “我也不知,大約是鬼使神差……”

  “好個鬼使神差!”鷹揚(yáng)終于卯足力氣推開了秦驚雨,回身抄起外衫利落披在身上,就手翻開薄毯罩在秦驚雨頭上,由著他自去冷靜。

  她步步走下高臺,雙腿如凈藕筆直修長,膚落白霜吹彈可破,一雙玉足小巧細(xì)嫩,宛若點(diǎn)水的豆生,叫人忍不住想要嘗一嘗滋味兒。幸在那毯子遮住了秦驚雨的雙眼,否則他又要垂涎三尺,忍不住撲在地上去親吻那雙腿——這世上任何一個男人見了,都能決心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fēng)流。

  她俯身兩指拈了夏南雁的下頜,笑意盈盈點(diǎn)了點(diǎn)頭。俄而面色一凜一記耳光掌在人臉上,夏南雁被打得發(fā)懵,半晌才回過神來,抬手捂住發(fā)燙的面頰,錯愕望向?qū)Ψ健?p>  鷹揚(yáng)并不出言解釋,僅朝她身旁瞟了瞟。她順人視線看去,地上竟憑空生了一只令人作嘔的蟲子,肉滾滾的身上還沾著血跡。那一耳光打得狠極了,現(xiàn)下回過神來,方才記起確有異物自耳中掉出。該就是它了。

  她猛覺一陣反胃,一手拍著胸口拼命忍住干嘔。對方彎腰拾起那蟲子來擱在掌心端詳,竟頗為欣賞地以指腹摩挲其皺褶的外皮,笑道:

  “難為月神的心思了。竟將這好東西給了你,生怕你走丟了?!?p>  “此為何物?”

  “引路蠱?!柄棑P(yáng)不曾隱瞞,反手將那蟲兒收入袖中,“所謂鬼使神差,不過是它引著你來?!?p>  “那月神……”夏南雁這才記起孟婆與月神都不見了蹤影,忍不住問道。鷹揚(yáng)卻仿佛早就猜到了她的心思,不待她說完,便又道:

  “你顧好驍瘟就是了,她二人去向,你不必過問。先去外頭侯著罷,容本座更衣?!?p>  夏南雁頷首稱是,一言不發(fā)乖順退到殿外。鷹揚(yáng)這才肯不急不慌轉(zhuǎn)過身來,幾步上前一把扯開蒙在秦驚雨頭上的毯子,嗔道:

  “可就瞧你秦大刀了!出息沒有你那口刀大!”

  這秦大刀被她數(shù)落也不惱,賠著笑臉又湊上去牽過葇荑到唇邊一吻,佯作關(guān)切道:

  “可打疼了?”

  鷹揚(yáng)忍俊不禁,這滿腹的惱火一時煙消云散,卻也沒忘了要緊事,正色道:

  “驍瘟該已經(jīng)出事了,你速去無常閣取救命金丹,有幾顆都拿來就是。我與那丫頭先走一步?!?p>  秦驚雨聞言立時放了手,別過頭去沒好氣道:

  “無常閣取物十道酷刑,你倒是真舍得!”

  鷹揚(yáng)更是哭笑不得。世上的規(guī)矩盡是防君子不防小人,鬼域亦然。鬼面侯在世時這神通廣大的陰律司便在那無常閣出入自如,更不必說楚瓏歆青天白日的盜取里頭的名貴錦緞補(bǔ)肚兜??峙滤^十道酷刑入無常的規(guī)矩,唯有驍瘟那等墨守成規(guī)的傻子才會遵循。

  她搡著對方起身,蜂腰曼擺,直朝人下(身輕輕一撞,千嬌百媚附在其耳邊溫聲道:

  “甚酷刑能困得住我的陰律司?別耽擱了,驍瘟等你救命呢?!?p>  秦驚雨這才心滿意足側(cè)頭張口含住人唇瓣深深一啄,繼而利落將纏在她頸間的腰帶抽下,縱身一躍翻出了大殿。四下眾人想笑不敢笑,紛紛低著頭憋得滿臉通紅。倒是鷹揚(yáng)自個兒笑得花枝亂顫,望著殿外無奈搖了搖頭。到底是少年心性,血?dú)夥絼?,直來直往。這些日子驍瘟不在,他二人愈發(fā)肆無忌憚,恁她鷹揚(yáng)一向自詡“浮花浪蕊風(fēng)流蝶”,也耐不住夜夜笙歌,全似上了年紀(jì)一般腰酸背痛。

  眼下驍瘟傷痕累累回來,恰逢楚瓏歆閉關(guān),那昭王妃做事又毛躁得很,只怕還須得她親自照料著。如此一來,可算躲開了如狼似虎的秦驚雨,保住她一條老命。

  她抻著腰背坐回榻上,四五個人便呈著衣裳圍上前來。

  既是白日里去睿王府,便不敢太過張揚(yáng)。一身粗布青衫,一張素凈面皮,除卻眼中消不去的萬種風(fēng)情,她看起來就真似個江湖郎中,全沒了陰狠跋扈、妖艷嫵媚??v是秦驚雨見了她這副樣子,也定然提不起分毫欲(望,敬而遠(yuǎn)之了。

  襄王戰(zhàn)死,舉國戴孝。

  昔日車水馬龍的京邑死氣沉沉,叫賣的小販皆默不作聲,家家戶戶門前只許張白聯(lián),秦樓楚館一并閉門拒客。偌大個城池,卻不比個小小的鬼域熱鬧。

  睿王府是個例外。

  睿王妃誕下世子是喜事,不能讓喪事沖撞了。故而獨(dú)有此處不擺墨白二色,看著像活人的府邸。

  鷹揚(yáng)下了馬,一路踩著泥濘朝那間小茅屋行去。她不經(jīng)意一瞥,卻見院門大敞,似乎隱約有個人影靠坐門檻之前。心下一驚暗叫一聲不妙,忙拉著夏南雁緊跑幾步。帶走到門前,瞧見那倒在泥水中的人,更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唇瓣翕動,喉嚨卻發(fā)不出丁點(diǎn)兒聲音。

  她顫抖著伸出手去,擱在人鼻下試探——面如死灰,氣息全無······

  “驍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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