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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門誅心

第十七章 世外桃源(3)

將門誅心 葩葩幽柔01 2063 2018-09-05 23:38:25

  夏南雁找到鷹揚(yáng)的時候,秦驚雨的腰帶正搭在她肩上,而她的肚兜,則被秦驚雨叼在嘴里。那畫面委實論不上香艷,反而頹靡混亂,宣泄著最廉價的欲望。鷹揚(yáng)所處的忘川苑荒涼陰冷,可偏偏里頭藏了約有二十個美貌男子,她同秦驚雨翻云覆雨,那二十人便恭立兩旁瞅著。

  夏南雁不敢抬頭看,低眉順眼求著鷹揚(yáng)去看一眼將死的安景行。這撩人的一具胴體方才從秦驚雨身上爬起來,香汗淋漓又裹進(jìn)了衣裳里。

  鷹揚(yáng)起初并不急。她七枚銀針早已鎖下安景行的命,縱是閻王爺大駕光臨欽點了這條命,也須得先問問她依不依。這昭王妃再不懂事,左右做不出甚害人的事來??烧嬉娏税簿靶心歉贝顾赖哪雍鸵坏貪裢傅南慊?,她恨不能將夏南雁千刀萬剮。

  赤練窟與歐陽澈作惡多端,若說做過甚好事,便是調(diào)制了這味止疼的香料。

  安景行的身子已然如此,縱是白狼出山也回天乏術(shù)。為今之計僅能仰仗著余下的一些香料為他減輕痛苦??裳巯逻@香料,一并叫昭王妃給毀了。

  她顧不得教訓(xùn)夏南雁,俯身抓起一抔香灰只管揚(yáng)在榻上,又燃了一支尋常的檀香,順著香灰的軌跡慢慢移動。淡淡梨花香味再次散開,她這才松了一口氣。

  “雁兒······”安景行痛得狠了,神志不清,此時靠在她懷里,竟權(quán)當(dāng)她是夏南雁。她賭氣似的扶人躺回原處,不悅道:

  “驍瘟仔細(xì)看清楚了,救你的是我,害你的,才是你心心念念的雁兒?!?p>  “師姐?!鼻伢@雨知安景行對夏南雁有情有愧,容不得這新王妃受半分委屈,眼下病中多思,聽了這話難保不對鷹揚(yáng)生了芥蒂,便又勸道:“王妃不知此香用處,情有可原。常言道不知者無過······”

  “若是明知故犯,我早已活剮了她!”

  鷹揚(yáng)話已至此,并非聳人聽聞。她若說要活剮了哪個,勢必刀已備好,只待人來。不過是顧著安景行和鬼域,她動不得夏南雁。秦驚雨見她狠戾模樣,不覺得懼怕,反而生出許多喜歡。他愛鷹揚(yáng)的美艷,亦愛她的毒辣決絕,甚至愛她夜夜笙歌,勾魂斷腸。

  故而從前他看見鷹揚(yáng)偏袒安景行總要吃味,更曾一怒之下血洗忘川苑,一夜二十余條人命祭了他的快刀。但他畢竟殺不凈天下男人。鷹揚(yáng)好男色,只要她活一天,忘川苑就有成群的青年男子被擄來供她歆享踐踏。結(jié)束這一切,除非殺了鷹揚(yáng)。

  自此秦快刀便放寬了心。鷹揚(yáng)的人與哪一具身體糾葛纏綿并不重要,只有她的心放在自己這里就足夠了。

  他卑微而無私地、愛著最十惡不赦的人。

  “罷了師姐,這昭王妃養(yǎng)尊處優(yōu)慣了,留下亦是個累贅。不若請月神來照料,總是妥帖得多?!?p>  “你倒是會給她求情?!狈讲盘崃嗣掀?,鷹揚(yáng)滿口回絕;眼下?lián)Q作月神,態(tài)度倒是溫和多了。楚瓏歆終究是驍瘟的人,不與她一心,平日里又與秦驚雨走得近,故意引她不快。比不得陳瑰月乖巧,更對她忠心耿耿。

  “陰律司去請月神來罷。至于昭王妃……”她說著,側(cè)目瞥了一眼夏南雁,“自個兒尋個地方好生躲著。可仔細(xì)我過會子想通了,真去剮了你!”

  她說著,挑起食指一引,那案上工整擺放的一壺茶隨之而起,正潑了夏南雁一身。

  茶已冷透了,從頭澆到尾。

  嬌生慣養(yǎng)的夏二小姐哪里受過這等屈辱?且不說那將軍府人人順著、捧著她,便是嫁在了睿王府,安景行連句重話都未與她說過。而今竟是個江湖無賴,膽敢要她一忍再忍!

  若非武功不第斗不過鷹揚(yáng),她早已拔了劍將這陰陽怪氣的女人給斬了!

  “你們未免欺人太甚!”

  夏南雁拾起地上的碎瓷片,作勢要往鷹揚(yáng)身上丟。所幸秦驚雨眼疾手快,一把奪下瓷片,全不顧鋒銳斷面割破了手掌。

  他上前一步將夏南雁擋在身后,卻擋不住鷹揚(yáng)的冷嘲熱諷。莫說這瓷片沒有扔出去,縱是扔出去了,末了還是會落在夏南雁身上。鷹揚(yáng)的武功在鬼域論不上號,可對付這點雕蟲小技綽綽有余。夏南雁不該自尋死路。

  “昭王妃,這是在鬼域。你的生死,只我鷹揚(yáng)的一句話。陰律司再護(hù)著你,我連他一起殺!”

  “師姐言重了?!鼻伢@雨不著痕跡把夏南雁推搡出了門外,繼續(xù)道:“我先送王妃去休息?!?p>  一裊柳樹青,一蕭殘葉冷。

  昭王深夜不歸并非偶然,安景云見怪不怪。倒是這一回帶了昭王妃,不得不令人起疑心。傅巧兮一早遣了人去將軍府問話,昭王夫妻并未留宿,這二人若再不回來,怕是準(zhǔn)備露宿街頭了。

  “王爺不派人去找?”傅巧兮撫摸著小腹,話說得慢悠悠的,仿佛是有意留足時間,供安景云考慮。

  “他不愿回來,我自然找不到。我的確想不到,他重傷之下,還能去什么地方?!?p>  “殿下難道不覺得,景行這些年不與我們說真話了嗎?母妃指了夏南雁與他成婚,唯恐……是要重用他。”

  安景云聞言搖搖頭,將手中的毛筆擱在一邊,自顧道:

  “景行是一潭死水。即便母妃有心,他自己也不愿翻身了。我只是好奇,以景行的身子,昨夜受了那么重的傷,居然今日能陪著夏南雁歸寧。他究竟是不要命了,還是……”

  他言及此處一頓,抬眼望著傅巧兮:

  “他重病那么多次都挺過來了,王妃不覺得,他的命太硬了嗎?”

  傅巧兮當(dāng)即會意,執(zhí)起筆來于紙上落下一字。

  一個“鬼”字。

  安景云端詳許久,卻看不出個所以然。傅巧兮輕笑一聲,將那宣紙拎了起來,擱在燭火之上點燃:

  “殿下,久病不死是為鬼。昭王有鬼,咱們得除魔降妖。”

  一紙詩稿燒盡,安景云接過傅巧兮手中的筆,若有所思撥弄著那一堆灰燼。半晌,竟如夢初醒開懷大笑,一把攬過傅巧兮,笑道:

  “王妃是本王的福星!降妖除魔,全倚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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