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鼎,就你這窮酸樣兒也想買冰魄神果?”
“也不看看這是誰的地,敢在我天北城張家的地盤囂張,你還是頭一份呢?”
呯!
張氏商會萬寶齋的門口,面容清秀的莫鼎再次跌飛了出來,倒飛摔在了人群之中。
打他的是一個青衣少年。
半個時辰前,他來萬寶齋買藥材。
明明已經(jīng)談好的價錢,一株冰魄神果五百金幣,轉(zhuǎn)眼間竟成了‘五千金幣’的天價。
他怎么也沒想到這間藥鋪是張傲家開的,也就是剛才那個青衣少年。
這張傲明顯想要為難莫鼎。
故意將原來藥材五百金幣漲到了五千金幣的天價。
莫鼎本想到別處去買,好漢不吃眼前虧,惹不起我還躲不起嗎?
沒想到張傲竟更加肆意妄為,出口傷人。
要是這樣,以莫鼎的心性也能忍得住,畢竟自己十分需要那枚冰魄神果。
因為這枚神果很可能關(guān)系到自己能否淬體成功,成為一名靈修。
而且這顆冰魄神果非常稀有,百里之內(nèi)恐只有萬寶齋這一家有存貨。
若是忍一時風(fēng)平浪靜,能換來這枚冰魄神果也就夠了,但張傲罵自己也就算了,沒想到他竟然說自己是‘有娘生,沒娘養(yǎng)’的野種!
這一下就拽住了莫鼎的痛點。
他從小就缺少母愛,當(dāng)看到別人家的孩子都有母親陪伴的時候,他就問他父親娘去哪了。
卻被冷漠地告知,他母親生他時難產(chǎn)就去世了。
所以莫鼎這十一年來,一想到母親,心中就隱隱作痛。
‘母親’對于他來說,是一個很模糊的概念,他不愿去提及,就像一道疤痕,一旦揭開了就會很痛,很痛。
一下子莫鼎就變得暴跳如雷,和張傲相互爭執(zhí)了起來,大有大打出手的架勢。
但吵了沒幾句,就被張傲身邊幾個貼身的彪形大漢給狠狠丟出了門外。
“這誰啊,也太自不量力了吧,竟然也想跟天北城三大世家之首的張家斗?”
看到這邊的動靜,城樓上的人們也紛紛圍了上來。
他們都想看看是哪個倒霉的家伙又被張傲少爺修理了一頓。
人群中開始議論紛紛起來。
“這不是莫鼎嗎?”
有人說道。
“莫鼎?誰???”
“就是城西專門給人打造靈器的師傅莫淵的兒子,說來這個莫鼎也是個奇人?!?p> “奇人?什么意思?”
“聽說他一出生就被測出體內(nèi)天生就擁有雷靈根,可修行靈技中最為霸道強(qiáng)橫的雷系功法,其殺傷力幾乎是其他屬性同等級功法的幾倍不止?!?p> “就因為這份機(jī)緣,剛好被一位正路過天北城的宗門強(qiáng)者看見,便想將其收為入室弟子好好栽培?!?p> “是嗎?這么牛逼!”
一人驚嘆道。
“嘖嘖....那可是靈皇級別的強(qiáng)者,要是成為他的入室弟子,前途不可限量啊,說不定以后還有可能成為宗門正式的掌舵人呢?!?p> “聽說那個強(qiáng)者本來是想收張家大公子張克明為徒的,沒想到被莫家搶了先,張家從此就開始記恨著莫家人了,尤其是那莫鼎?!?p> “當(dāng)時這事還震驚了整個天北城,畢竟天北城幾百年來也沒出現(xiàn)過一個身懷雷靈根的靈修?!?p> “........”
一人好像對此事頗為熟知,向圍觀的眾人娓娓道來。
“若是這樣,以后莫家的發(fā)展可以說是平步青云了,畢竟有著一個這么強(qiáng)大的宗門做后臺?!?p> 眾人紛紛稱奇。
然而,等那個宗門老者親自去莫家時,卻發(fā)現(xiàn)莫鼎的靈根融合度先天不足。
幾乎不到百分之十。
靈根是凝聚靈脈,鍛造靈骨的基礎(chǔ)。
而只有凝聚出靈脈,鍛造出靈骨的人才能成為一名真正的靈者。
一旦靈根融合度先天嚴(yán)重不足,就可能導(dǎo)致靈脈無法凝聚。
一般來說,靈根融合度超過百分之八十的人凝聚靈脈,鍛造靈骨的可能性就非常的高。
百分之五十以上的融合度雖說先天不足,但可以通過后天用一些特殊珍貴的藥液不斷淬體,來提高自身不足的融合度。
譬如,傳說中對靈王級別的強(qiáng)者修煉都是有著許多好處的紫墨星液。
可是莫鼎的靈根融合度只有。
不到百分之十!
換句話說,他的靈根融合度幾乎為零....
靈根融合度如此之低,絲毫沒有提升的可能性。
要知道,整個天北城歷史上靈根融合度最低的人,也沒有低過百分之二十五。
無法凝聚靈脈,鍛造靈骨勢必不能成為一名靈者,更不遑論修煉成為更高級別的強(qiáng)者了。
這一發(fā)現(xiàn),再一次震驚了整個天北城。
前一次驚動是因為發(fā)現(xiàn)莫鼎很可能成為萬中無一的雷系靈修。
而這一次,則是發(fā)現(xiàn)他連最低級的靈者可能都不能成為!
那個宗門老者在多次探查均是同樣結(jié)果后,不得不在第二天,由驚喜莫名化悲痛惋惜中接受了現(xiàn)實。
最后還是退而求其次,選擇了天賦頗為不錯的張克明作為內(nèi)院弟子。
莫家前后的一番巨大轉(zhuǎn)變以及莫鼎成為廢靈根的事瞬間傳遍了大街小巷,成為人們茶余飯后的談資。
隨著時間的流轉(zhuǎn),這件事除極少數(shù)人依舊記得以外,大多數(shù)人都慢慢的淡忘了過去。
莫鼎從地上爬起來。
努力的直了直身子,卻仍然感覺得到腦袋中一陣劇痛,嘴角間的一絲慘淡的血跡依稀可見。
周圍傳來的議論聲落在莫鼎的耳中是多么的刺耳,以至于他的呼吸也微微急促起來。
為什么老天要跟自己開這么大的玩笑。
讓自己一下從云端又跌到谷底,他痛恨著命運(yùn)的無情和不公。
再次將目光投向那早已遠(yuǎn)去的頗帶幾分狂傲的青衣背影,莫鼎心中一抹悲憤和不平旋即涌上心頭。
總有一天,自己會用事實告訴他們。
我莫鼎,絕不是廢物!
一抹冷毅的目光從少年漆黑如墨的眸子中泄出,顯得極為豪邁。
這,便是少年的信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