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這么文縐縐的，直接問便是?！蔽睦镎f道。
“這開口笑的名字我可以確定是蕓姑起的，但是這果子，我不確定是誰做的?！?p> “為何你確定，這名字是蕓姑起的？”文里發(fā)問。
“因為師兄不會喜歡這樣的名字的?！壁w日暮又向嘴中放了一片利利?！皫熜郑悴粐L嘗么？”
文里拿起一片放在嘴中，一股生姜的辛辣頂了上來，“為何說我不喜歡這樣的名字？”
“我記得不錯的話，以前師兄在萬花樓賣的果子，叫什么眠雪、綠腰、夢筆、殿春、山隱，還有一個長的叫……什么什么紅泥?！壁w日暮陷入回憶。
“是濕陷軟紅泥?！蔽睦锾嵝选?p> “原來是這個名字，太難記住了。”趙日暮感慨。
“你居然知道那些，已然很不錯了?！蔽睦锊恢w日暮是不是出于家學淵源，便將這幾個果子的名字記得一清二楚，明明他大部分時間都在無所事事地玩樂啊。
大概他也是有種天生的精明吧，生在那樣的家庭，那樣的家人，文里暗想。
“師兄喜歡的名字，都高潔雅致，一般俗人怎么會喜歡？開口笑這個名字太過通俗了，師兄即使想到，大概也不屑去用的?！?p> “做生意就是賣給俗人啊?！蔽睦镉X得，幾個月不見，趙日暮確實不同了，他的洞察帶有一種成人的思索，不論是身形，還是內(nèi)在，文里都不能把他當成之前那個小孩子了。
“但是師兄不喜歡做生意啊，巴不得生意不好吧。”趙日暮露出壞笑。
“開口笑這個名字挺好的?！蔽睦锎丝滩坏貌谎陲椬约罕豢创┑膶擂?。“你說你為何疑惑來著？”
“這個果子看著便不像是師兄創(chuàng)作的，但是單憑蕓姑，似乎也做不出，所以我想不通?！?p> “想不通，別想便是，我就不明白，為何你這個利利要做得如此辛辣?！?p> “師兄口味清淡，但是我終歸是做生意賣給俗人的，只要有人要，就可以賣，不是么？”
“你小小年紀，也是深諳經(jīng)營之道了。”文里說道。
“師兄謬贊，這都是我聽人講的，隨口說來，不過那個開口笑可做得真丑啊?！?p> “丑有什么不好，只要有人要，就可以賣，不是么？”文里將趙日暮的話回敬給他。
“難道這果子，真是師兄做的？”趙日暮瞪大了眼睛。
“這是無意為之，我本來也不想的?！蔽睦飮@了一口氣，“奈何蕓姑家的灶膛，總是做出裂開的果子，只能將錯就錯?！?p> “總是裂開？”趙日暮聞言，心中一動，他忽然有個想法，不過文里接著說話，他便將想法按在一旁。
“我之前不是跟你說，反其道而行之么？這次就是所謂因陋就簡吧，我們制果，取法天地，法自然分陰陽，有正反、順逆，有時候倒因為果，也能別具一格?！?p> “那是因為師兄才可以如此，不是所有的失敗都能化為神奇?！壁w日暮不自覺地恭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