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梅臣又換到另一個臺子選了已選,還是嘆氣回來了?!斑@邊想找一把帶梅花的扇子,好像沒有了。”
作為對他提到老話題的報復,蕭松青說道“只有一味風雅的人,才想到那什么梅蘭竹菊,以標榜自己的不俗,其實這樣的人才是附庸風雅,真正的雅士,哪里一定需要這個才行??梢娺€是人自身的修持不夠?!?p> “沒錯,我就是俗人啊,不過說起來,你們店連名字都是松竹梅里的松,你敢將松字換成槐、桑、梓呢?”賀梅臣也不甘示弱。
蕭松青一時啞然,說起來,他說了賀梅臣,其實也說了自家,畢竟他名字里也有一個松字,這是比德之風,自古有之,他這么一說,多少古人今人的也被牽扯,至于鋪子的名字,若是他自己當家,換掉也不是沒有可能,不過從音、形、意、寓來講,還是松更好。
賀梅臣也不一再逼迫,見好就收,“我聽說前幾日這里斤斤公子同一位小姐在此斗詩,均是以梅花為題,想來梅花相關的扇子都被拿走了。我今日來,就是看看他們的詩的?!?p> “左右不過是化用古人,有甚看頭?!笔捤汕嗟男那椴皇翘?,他看著趙心怡的背影,就覺得她來此別有目的,她不是只看著扇子,而是不經意間掃過各色人等,而且對于鋪子的例外布置也細細抬頭低頭地看了,這絕對不正常。
雖然對于冤家同行來說,這再正常不過了。
“那也是有極致,聽說他們是根據拿起的扇子賦詩,也算難得了。這偌大的九刈城,除了松卿與柳卿,又有多少是有才俊杰?”
“嗯,這話不差,這梅卿也可算上半個?!甭牭娇渥约旱脑?,蕭松青倒是來者不拒。
“你倒是不客氣。”
“我客氣什么?!笔捤汕啻罄模案呱巾斏?,無非寒,我不傲而自孤?!?p> “真不謙虛,你才多高,便以為到了山頂??梢哉f是井底之蛙?!辟R梅臣同他斗嘴道。
“閑在高山頂,樛盤虬與龍。你看這句可好?”蕭松青看著扇子上的松樹,頭也不轉地問道。他不接賀梅臣的話茬,他忽然覺得此人有點無聊,他說的是事實,還要爭論嗎?
“這……恐怕不符花的主題吧?!辟R梅臣一聽愣住了。
“那有什么關系,本公子喜歡就行。”蕭松青滿不在乎,作為一個紈绔公子,他最擅長的似乎就是不看場合,任意而為,仿佛世界都要圍著他轉一樣。
“那你就沒有贈送的果子了?!?p> “這有什么關系,就當本公子只是來買一把扇子的。玩玩嘛?!?p> “可是,作為松齋的公子,你不該多多了解城里同行的情況么?!辟R梅臣點了蕭松青一下。
“這個嘛……倒是個問題。不是還有你嗎,你寫一個不就行了,我還是想寫那個?!笔捤汕嘌壑橐晦D。
“別……一個果子塞我牙縫都不夠的,你莫要打主意?!?p> “梅卿,你太不夠意思了,本公子花錢買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