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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飛揚(yáng)

番外:江南4

天下飛揚(yáng) 君天 3985 2021-07-24 14:54:41

  船四平八穩(wěn)的開著,船上的乘客都已經(jīng)找到各自的位置,甲板上已經(jīng)平靜了。

  兩岸風(fēng)景如畫,方有情和小荷、劉嫂親生的交談著。很難想象方有情這樣的公子居然和誰都能合得來,也許江南的男子本來就是如此的吧。蘇名瑜輕輕的出了口氣,緩步在甲板上走著,目光停留于水天之間,腦海中盡量摒棄所有雜念。其實(shí)所有人情世故都如流水一般,也許也只有流水一般的東西才能接下靈霄刀那客疾風(fēng)暴雪的刀。

  走到船頭,就見翔天坐在甲板上,手中拿著兩顆骰子,左手?jǐn)S一次右手?jǐn)S一次,那專注的神情仿佛正在千金豪賭。蘇名瑜覺得有些好笑,這個人居然比自己還嗜賭,但是心中也大嘆吾道不孤。想著蘇名瑜笑道:“一個人賭有什么意思?不如我也來!”

  翔天抬起頭,看著面前看上去有幾分頑劣的少年,抿嘴一笑:“我龍頭說了,帶隊(duì)的時候不能賭錢。無論得失都會影響情趣?!?p>  “姬龍頭?”蘇名瑜笑著問道。

  翔天微微一笑,低頭繼續(xù)自己的游戲。

  蘇名瑜笑道:“那我們不賭錢總行吧,要賭我也沒有錢。”

  翔天抬起頭,問道:“那賭注是什么?”顯然他的賭癮已經(jīng)被勾起。

  蘇名瑜伸了個懶腰道:“翻跟頭!反正閑著也是閑著。”

  翔天咧咧嘴,笑道:“行!”將手中的骰子向蘇名瑜一拋。

  蘇名瑜攤開手掌,骰子想自己有眼睛一般飛入掌中,滴溜溜的旋轉(zhuǎn)。小蘇哈哈一笑,大叫道:“豹子!”骰子飛出,落在甲板上,赫然是一個八點(diǎn),他搖搖頭道:“有點(diǎn)生疏了。”

  翔天也不說話,大手一揮居然是一個九點(diǎn),他看著蘇名瑜笑道:“還沒下注,骰子也是我的。這次不算,下一把才是真的?!闭f著再次把骰子遞給小蘇。

  于是兩個人你一把我一把的擲起骰子,是不是的就見他翻幾個跟頭,你越一個凌空。那些船員見怪不怪的遠(yuǎn)遠(yuǎn)看著,他們的天哥是個寶貝,作什么事情都不稀奇,今天只是遇到了另一個寶貝而已。

  翔天翻了兩百多個跟頭,而蘇名瑜也決不比他少,開頭的時候他還擔(dān)心自己的刀口,后來才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無礙,方有情的藥實(shí)在是好。

  不知不覺間已到正午翔天抬頭看看天上的太陽,笑道:“吃了再賭?”轉(zhuǎn)頭大聲道:“來人?。〗o支口鍋!”

  很快甲板上給支起了個大鍋,鍋中肉大塊大塊的翻滾著,蘇名瑜大奇道:“江南人這么吃肉的?”

  翔天拿起勺子,翻動著肉湯,笑道:“你哥哥我是唐山人,誰說是江南人?你吃肉?”

  蘇名瑜笑道:“吃!”

  翔天將勺子給蘇名瑜道:“那好!可惜我不能喝酒,等船到地方了,我請你!”

  蘇名瑜也不客氣,接過勺子笑道:“肉作賭注,如何?”

  翔天莞爾道:“這好像都是我的!”

  蘇名瑜眨眨眼睛,道:“一人一半,你不覺得更好?獨(dú)樂樂,眾樂樂。孰樂?”

  翔天抓抓頭,罵道:“你哥哥的,我不懂你說什么!隨便??!”

  于是兩個人有開始賭起肉來,正賭得興高采烈之際,遠(yuǎn)處有呼喊聲傳來:“前面的船只都給我停下!停下!”

  身邊幾個船員從了望它上下來,跑到近前對翔天說道:“天哥,好多官船,他們命令我們聽船啊!”

  翔天眉頭一皺,低罵道:“我操他哥的,我最恨有人煩我賭錢,是誰那么大膽子!”說著大踏步走到船頭,向聲音傳來的地方望去。

  前方三只官船一字排開,河道的去路被堵死,中間船上站著個灰衣老者,五綹長髯威風(fēng)凜凜。

  翔天眉頭鎖得更緊,喃喃自語道:“太極門的江南月,他這是沖誰來的?”不再理會蘇名瑜,徑直向船頭走去。

  蘇名瑜收起骰子,回身去找方有情,卻見方有情已經(jīng)走了上了。

  “你玩的很開心???”方有情嘴角帶著笑意道,“你不覺你們很無聊?”

  蘇名瑜輕咳兩聲,道:“還好,苦中作樂。你看現(xiàn)在那官船算怎么回事情?”

  方有情沉吟道:“還不知對手要下什么棋,等他們對翔天出招吧,我們靜觀其變?!?p>  也只能如此,蘇名瑜點(diǎn)點(diǎn)頭表示贊同。

  而此時翔天已經(jīng)與江南月搭上了話,官船與客船相距十丈,兩人立于船頭,對接下來的事情作最后的交涉。

  翔天看著江南月,朗聲道:“大家都是杭州人,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你不想我走,完全可以不讓我開船。為什么現(xiàn)在來堵我?”

  江南月輕撫長髯悠然道:“若是在碼頭,人多事雜,那些民團(tuán)的容易漏網(wǎng)。如今在此處只要你配合我們,保證一個不漏全部抓住?!?p>  翔天怒道:“若是就這樣把客人交給你們,以后還有誰來坐我們離別社的船?”

  江南月笑道:“小兄弟莫要生氣,不和衙門保持好關(guān)系,你們就什么生意也沒了。那些民團(tuán)的人暴虐不堪,在你的船上早晚會出事情,還是交給我比較安全。”

  翔天深吸一口氣,道:“你把名單報(bào)給我聽,我再決定?!?p>  江南月對身邊的武士點(diǎn)了點(diǎn)頭,那黑衣武士拉弓對著離別社的船就是一箭,“嗒!”箭中桅桿。

  翔天凌空而起,如一只大鳥一般旋動著身軀,將箭從桅桿上摘下,箭桿上綁著一名單,密密麻麻足有數(shù)百人。

  就聽江南月說道:“這里是昨夜漏網(wǎng)的民團(tuán)及其家屬的名字,我給你半個時辰,你查一下?!?p>  翔天陰沉著臉,在甲板上來回踱著,身邊的人等著他的命令,可是這個命令不是那么容易下的??墒墙裉焖菐ш?duì),這三條船的責(zé)任在他一個人肩上,出了亂子姬大哥那里怎么交待?看看手中的名單,有些人的確是在船上。

  蘇名瑜和方有情靠上前來,數(shù)名船員將他們擋在翔天身前。翔天搖搖頭,把手中名單丟給蘇名瑜和方有情,道:“你們是否在上面?不過你們是生人,應(yīng)該和杭州的民團(tuán)沒有關(guān)系?!?p>  蘇名瑜掃了一眼名單,的確沒有自己和方有情的,但是劉曉荷的名字赫然在目。他把名單轉(zhuǎn)手遞給方有情,對翔天道:“我們不在上面,但是我們的朋友在。天老大,你現(xiàn)在要如何處理這事情?”

  翔天沉吟道:“你們有什么意見,既然你們的朋友在名單上,一定不希望我交人。但是在這大運(yùn)河上,你們有辦法逃脫官府的追擊?”

  方有情第一次覺得自己缺乏自信,目前似乎已經(jīng)深陷死局了,為什么平時一直圍繞身邊的人到現(xiàn)在仍不來聯(lián)系,他不由自主的望向了蘇名瑜。

  蘇名瑜低著頭,在甲板上晃蕩了兩步,輕聲說道:“你們駕船的技術(shù)如何?有沒有辦法用一艘船擋住那三艘官船的行徑路線。然后放小船送名單上的人走?”

  翔天皺眉道:“要擋住官船的行徑路線不是不行,問題是小船靠岸是否能夠讓他們順利逃走呢?”

  蘇名瑜微笑道:“其實(shí)不是要逃走,坐小船走的只是普通的船員,這個設(shè)計(jì)只是為了搏一搏?!?p>  翔天點(diǎn)點(diǎn)頭,輕聲道:“搏江南月看到有人逃走就不上船搜?你還真是賭徒……”

  蘇名瑜搖頭道:“那樣就太冒險(xiǎn)了,我賭的是你們離別社在南方的地位。誰都知道姬龍頭是個鐵血的老大,離別社也處于上升期,若是沒有張慶的命令,誰也不能明目張膽的侮辱你們的旗幟。我不賭江南月的智慧,只看看他的膽子?!?p>  方有情輕聲道:“江南月是江南太極門的二號人物,人稱‘白鶴神劍’以作事沉穩(wěn)老城著稱。想來是他們的掌門楚天南不想出大亂子,但又無法拒絕衙門才讓他來的?!?p>  翔天看著面前這兩個和自己差不多年級的少年,知道自己已經(jīng)被他們說服了,盡管這兩個人來歷不明,自己卻沒有拒絕這個建議的理由。畢竟自己根本沒有其他的辦法,按他脾氣,根本沒有可能為了官府作出賣別人的事情。想到此,他抬頭道:“就這么做!若是江南月他出手?jǐn)r截,我負(fù)責(zé)打退他?!?p>  蘇名瑜哈哈一笑,拍拍翔天的肩膀道:“放心,你不是一個人的。”

  翔天一笑,對身邊的水手道:“去準(zhǔn)備吧,你們知道怎么做的!”

  水手笑答道:“天哥放心,半個時辰可以做很多事情!”

  方有情看著離去的水手,微笑著對翔天道:“離別社的手足都是訓(xùn)練有素,你們姬公子果然不凡?!?p>  翔天道:“只是初具規(guī)模,說實(shí)力在江南還是太極門的天下,而天下最厲害的組合,有誰不知是楚潛淵的天涯會。我們離別社只是剛剛起步而已?!?p>  天涯會,楚潛淵?蘇名瑜不禁想到從蜀中一路行來,耳邊聽到的江湖風(fēng)雨,他輕聲問道:“都說天涯會厲害,你們能不能告訴我現(xiàn)在的江湖到底怎么樣?楚潛淵他為什么厲害呢?”

  翔天笑道:“北天涯,南東方!天涯會可以和南方的東方世家相提并論,你說厲害嗎?南方東方世家就是金陵王,是今日華夏帝國的貴族,更有近十五年被譽(yù)為天下第一的東方一坐鎮(zhèn)。而楚潛淵的天涯會可以和他們爭雄,你說楚老大厲不厲害?而江湖不僅有‘北天涯,南東方’的說法,另外還有三個跺跺腳天下震動的人物,就是江湖三重天:天行社的意梵天、秦戈盟的玉天麟、還有京城的李笑天。這些人加在一起,就是今日的天下英雄?!?p>  翔天唾沫橫飛說起了江湖風(fēng)云,不知不覺間時光飛逝。另一邊江南月的聲音傳來:“你們做好了沒有,時間就要到了!”

  蘇名瑜攔住要說話的翔天,跨前一步道:“江大俠,就要不到不就是沒到嗎?你叫什么啊!”

  方有情輕聲對翔天道:“接下來我們處理,你們離別社對要發(fā)生的事情沒有任何責(zé)任?!?p>  江南月眉頭一皺,怒道:“你又是什么人?”

  蘇名瑜笑道:“翔天老大忙您交待的事情去了,我在這里負(fù)責(zé)回話!”

  江南月身邊的黑衣武者輕聲說道:“江大人,似乎有些不妥,他們是否有詐?”

  江南月低聲道:“船向前靠攏?!闭f著他抬頭對蘇名瑜笑道:“原來如此,那請問小哥如何稱呼?”

  蘇名瑜一笑,道:“我叫蘇老六?。〗笕瞬粫牢疫@種小人物的,但是小人知道江大人在江南素有清譽(yù),是不會為難我們普通老百姓的?!?p>  此時方有情輕聲道:“對方的船似乎開始動了?!?p>  翔天點(diǎn)頭道:“那我們也該開始了?!闭f著轉(zhuǎn)身向船尾跑去。

  蘇名瑜仍不緊不慢的說道:“大人您看,老百姓不是餓極了能搶糧食嗎?民團(tuán)這次的確太沖動了,但我們老百姓仍然希望衙門能夠法外開恩。”

  江南月也是和顏悅色的道:“的確如此,大家都是父老鄉(xiāng)親,我會在知府大人面前替他們說話的,這個請你們放心?!?p>  而官船與離別社的客船的距離只有五丈,兩邊的人都注意到了距離的拉近,卻都沒有說破,而緊張的氣氛已經(jīng)在各船水手的臉上清晰可見了。

  突然蘇名瑜大吼一聲:“江南月,你個龜兒子不守信譽(yù),說好不動怎么靠上來?!?p>  江南月陰森森一笑,道:“不上前怎么接收你們的人?”但他話沒說完臉色就變了,離別社第三艘客船后兩只小船破水而出,如離弦之箭一般望岸邊飛速奔去。江南月大怒道:“好膽!”趕忙下令官船調(diào)整位置,身形晃動飛射而出。他一動身邊的黑衣武士也動了,弓箭穿過船舷邊系小船的纜繩,“啪”一只小船落于水中,正在江南月身形之下。江南月腳尖一點(diǎn),落于船上,小船以難以想象的速度直迫那逃離的小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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