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上震下,一陽復起萬物興,這一陽指暗含枯榮生死之意,乃是陽中之陰的少陽之像,內力本是舒緩散漫,最善滋養(yǎng)肉身,有延年益壽之功,然而運轉經(jīng)脈,以指力為約束,可攢束緩和的少陽內力,從而達到傷敵之用,一陽指共分九品,若是達到一品境界,內力九轉,可陰陽調和,參悟生死之意,可進入先天之境,更有六脈神劍,指發(fā)劍氣,傷人于無形!”
天龍寺內,座于上座的和尚緩聲將道,只見這和尚極為詭異,一張臉成枯榮之狀,肌膚一半嫩如嬰兒,一半老如樹根,一身禪意似寂似生,端的神秘非常,正是當今段氏武功最高之人,枯榮大師,一旁的皆是本字輩的僧人,段譽帶著王語嫣,推著無崖子靜立一旁。
“我這一門劍法名曰獨孤九劍,以十七式基礎劍式為根基,參演天下武功,核心便是一個破字,總共九式,分別是總訣式,破劍式,破槍式,破掌式,破刀式,破鞭式,破索式,破箭式,破氣式,實乃后發(fā)先至,以無招勝有招,若是有緣,凝聚“破”之劍意,亦可入先天之境!”云道生點了點頭道。
“可否論道一番?”枯榮身后的本參雙手合十道。
“善!”云道生點了點頭,四下看了看,抬手攝來一根樹枝,口中道:“今日只以招數(shù)拆解,不動用內力!”
“可!”
“那么,請!”云道生手持木枝,側身而立,這一刻,云道生周身的沖和氣息蕩然無存,只有沖天的銳氣,那是一種破盡天下法的自信。
“你果然已經(jīng)入了先天!”一旁的無崖子眼睛一亮,有些激動道。
“先天?!”在場眾人聞言一怔,年輕一輩還不知這兩字的重量,但坐在上首的枯榮大師卻豁然起身,雙手合十拜禮,這是對武道先天大宗師的敬佩,五本亦是一同行禮,眼現(xiàn)興奮,只因先天大宗師可遇不可求,更別說與之論道了。
“前輩見諒,是晚輩僭越了!”本參恭敬道。
“我亦不過是先到一步而已,出招吧!”
“是!”
以道生如今的修為和眼界,本參的武功雖高,招數(shù)雖精妙,但道生往往不過一招便破解了本參的數(shù)種后招,以至于本參進無可進,絞盡腦汁卻也想不出破解的辦法,也對道生劍術愈發(fā)的佩服。
“好一個無招勝有招!此法之妙,當不下我逍遙神功,萬物難其全,但可盡破之,這劍術可謂是以術入道,直接斬出了一條大道來,可惜,如今我身有殘疾,不能與你論武一番!”無崖子看了片刻,便已然窺到獨孤九劍的妙處,不禁大笑道。
“阿彌陀佛!這門劍法初看平平,但卻意韻無窮,只換一門一陽指,卻是前輩吃虧了,唯有我天龍寺的六脈神劍可以相較,可惜六脈神劍的劍譜一被損毀,唯幸我這后輩學全了,待我們將劍譜繪出,再與前輩交換!”
“不必如此,一陽指才是根基,六脈神劍不過是枝葉罷了,你可將一陽指運轉心法告知,我只參悟其道,不受其形!”云道生搖了搖頭。
“是!”枯榮沉默片刻,點了點頭望了眼眾人,便緩緩道出一陽指的心法總覺及經(jīng)脈運行路線。
然而,讓眾人驚怖的是,每當枯榮大師念完一段口訣,點名了經(jīng)脈節(jié)點,便見云道生身體微震,左手食指緩抬,一點淺黃色的微光閃現(xiàn),一陽指竟已入門,突破了九品境界,看其內力滋生,當是根基渾厚,毫無差錯。
“真乃天資神授之材!”無崖子不禁感嘆道
“一法通萬法通而已,請繼續(xù)吧!”
“是!”枯榮大師壓下心中震驚,接著把剩下的關要點明,待到一品境界講述完畢,眾人便見道生指生毫光,隱隱有紫金之色,屈指一彈,一道劍光飛射而出,十丈開外的樺樹樹身洞穿一個窟窿,直到碰到樹后面的石頭,這才炸裂開來,感受著這非凡的動靜,天龍寺段氏一脈的眼皮直跳,暗道:“莫非此人是家祖轉世,若是不然,怎會有如此猶如鬼神一般都人物!”
云道生可不知自己露了一手,差點讓段氏一脈認作祖宗,當即閉目沉思,仔細梳理了一下一陽指的種種精要,壓下丹田神物的躁動,從懷里拿出事先準備好的劍譜,遞給枯榮大師,轉而看向無崖子道:“前輩!我欲要在明年二月二龍?zhí)ь^之日,在華山論武,不知你逍遙派有沒有興趣?”
“當不的前輩之稱,你我皆是先天,以道友相論就好,此乃武林盛事,我這就手書一封,告知我大師姐和小師妹,正好,多年恩怨也該有一個了結了!”無崖子嘆道。
“如此多謝!此間事了,我這便離去了!告辭!”
“前輩請留步,不知到時候我等可能參加?!”
“此事我已請段正淳幫忙張羅,凡有緣之人,皆可前來!”
“多謝前輩!”
“道長何不多留幾日?!”段譽連忙道。
“不了,還要渡一位有緣人,此事耽擱不得,就此別過了!”云道生說罷,對眾人點了點頭,幾個縱身便消失不見,只是一旁的枯榮卻眸光微動,不著痕跡的看了看段譽,暗自感嘆:“傳音入密!譽兒真是福緣無雙??!如此也好,便讓那段孽緣消磨了去吧!”
小鏡湖莊
“娘??!那位道長臨走之前說還要讓我隨他修行,但孩兒剛剛認了你們,這些年的苦也算沒有白費,但剛剛找到娘,卻又讓我和你們分離,我實在不愿意,娘啊,你就跟道長他說說吧!”
“好好好!阿紫不想去就不去,我與你道長說說就是!”阮星竹慈祥的笑道。
“娘,你同意了?!”阿紫聞言驚喜道。
“不想隨我修行也行,把神木王鼎給我,我廢了你的毒功,你看可好!”話音落下,云道生便來到門口,母女兩人臉色一僵。
“道……道長……”阮星竹感受著道生身上未散去的劍意威壓,竟比看到陛下還要令人心顫。
“你……你……你休想!”阿紫顫顫巍巍,咬牙道。
“阮夫人你覺得怎么?!”云道生轉眼看向阮星竹。
“一切皆憑道長決斷!”
“娘……”
“既如此,待她合格了,我自會放她回來!”
“是!”
三個時辰后,阮星竹滿眼淚水的望著阿紫離去的背影,既有不舍,但自知跟著這位神秘的道長修行,對阿紫而言是求之不來的機緣,當下也就強忍不舍,再說還有相見之日。
似乎是感受到阮星竹的目光,阿紫回頭望望,卻見阮星竹急忙回頭,抹了抹眼睛,心中不知怎么的,也有些難受,生平第一次升起了名為牽掛的感覺。
“這種牽掛便是讓你有了根底!”
“但是這種牽掛讓人感覺有些害怕!”
“害怕失去嗎?”
“恩……”
“善!”云道生點了點頭,輕輕一笑,便不再多言,阿紫也沒了說話的興趣,反而低頭不知想起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