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德斯山脈,明媚的白日下,一支豪華的車隊緩緩向前。車隊的旁邊跟隨著整整一個中隊的騎兵在牢牢守護。
騎兵們戴著露出雙眼和下顎的日耳曼戰(zhàn)神盔,穿著緊密的鐵絲縫合的鎖子甲,騎著矮小的平原馬,沉甸甸的飛斧放在馬鞍旁的斧袋里,長柄戰(zhàn)斧反射著明亮的日光。
菲爾茲威的步兵戰(zhàn)斗力冠絕潘德大陸,但是他們的射手就是個笑話,一個菲爾茲威重弓手射出弓箭的射程連瑞文斯頓游俠的一半都不到。
大海上只有隨風揚起的風帆,根本見不到陸地上馳騁的戰(zhàn)馬。由于臨海地帶不產(chǎn)駿馬,菲爾茲威人的騎兵數(shù)量十分有限,但是他們的騎兵戰(zhàn)斗力可著實不弱,菲爾茲威斧騎兵的兇名絲毫不弱于薩里昂的重騎兵。
這一個中隊30人的菲爾茲威護衛(wèi)騎兵是“橡盾”奧拉夫領主的心肝寶貝,隸屬于他直屬的護衛(wèi)隊。但是他卻毫不猶豫的把他們送給了古德瑞·安東尼奧。
菲爾茲威的明珠無瑕,但是再好的明珠遇到它的真主之前也需要被藏于鐵匣。
菲爾茲威的護衛(wèi)騎兵們氣勢恢宏,在日光之下護衛(wèi)著他們的明珠遠赴龍巢。車隊原本的護衛(wèi)緩慢的跟隨著他們,安東尼奧家族的披甲斧斗士時刻緊握著利斧之柄。
聽說最近瑞文斯頓和迷霧山之間的關系十分緊張,迷霧山的劫掠隊瘋狗一樣的襲擊著路過的任何隊伍,像是在進行某種血腥的報復。
所以這支送婚車隊的保衛(wèi)工作非常嚴格,護衛(wèi)者們內(nèi)心堅定,他們決不允許任何宵小之輩干擾這場對兩國而言至關重要的政治聯(lián)姻。
……
陽光被樹蔭遮擋的地方,剛德斯山脈的丘陵之間,安靜的潛伏著一支足足有三百多人的騎士大隊。
山地其實并不適合騎兵發(fā)揮。但是這三百多人的戰(zhàn)馬卻出奇的溫順,在并不平坦的山地上安靜的吃著草。
它們的身上披掛著綠色的罩袍戰(zhàn)甲,這種戰(zhàn)甲并不沉重,但卻質(zhì)地優(yōu)良。在保證了良好的防護效果下又沒有舍棄出色的靈活性。
每一匹戰(zhàn)馬的背上都有一位全身披掛的騎士,古怪的是大多數(shù)騎士的身材都比較嬌小,鎧甲似乎也與其他人不太一樣,尤其是胸甲的部位很是特殊,像是有隆起的地方。
任何一個瑞文斯頓的居民都不會不認識這個騎士大隊的徽記。騎士的鎧甲上,戰(zhàn)馬的罩袍上,一只尖喙利爪的白色獵鷹正展翅飛翔!
獵鷹騎士團,這個曾經(jīng)輝煌到一度與龍騎士團相提并論的北境騎士團同樣在與迷霧山預兆之狼大軍的戰(zhàn)場上立下過赫赫戰(zhàn)功。
獵鷹騎士團同樣是覺醒了鷹血斗氣的瑞文斯頓青年的搖籃。出于這個原因,獵鷹騎士團大多數(shù)由英武非凡不遜男兒的女騎士們組成。
獵鷹騎士團的創(chuàng)建者是格里高利一世的胞姐,那是一位在潘德歷史中都留下濃墨重彩一筆的女中豪杰,是所有志在沙場的女貴族的崇拜對象。
但是,就在8年前,現(xiàn)任瑞文斯頓國王格里高利四世依靠著龍騎士團的幫助,以一種不光彩的姿態(tài)對本該繼承王位的姐姐厄休拉·格里高利痛下黑手,然后自己戴上了那頂不屬于他的王冠。
堅定的站在正統(tǒng)王儲厄休拉女士一邊的獵鷹騎士團,被這個無恥的篡位者宣布為叛逆,遭到了無情的清洗。
獵鷹騎士團的女騎士們沒有死在光榮的戰(zhàn)場上,反而是在黑夜里被篡位者的爪牙刺殺。騎士的榮耀歸于白天,刺客的血歌奏響黑夜。
然而獵鷹騎士團擁有能和強大的龍騎士團分庭抗禮的力量,當然不會在旦夕之間就覆滅。
獵鷹騎士團的長老騎士鄧肯帶領著騎士團最精銳的力量——戰(zhàn)團精鋼之羽從瑞恩城染滿無辜之血的騎士團總部里殺出,正式脫離了瑞文斯頓王國的編制。
與此同時,瑞文斯頓城里的獵鷹騎士們頑強的抵抗著城池守軍的圍剿,保護著奄奄一息的厄休拉逃出了瑞文斯頓邊境。
從那時候開始,所有獵鷹騎士都成為了流浪騎士,獵鷹辛苦筑就的小巢摔的支離破碎,孤獨的它再也尋不得一片可以遮擋風雨的瓦。
剛德斯山脈的丘陵里潛伏著的這三百人,正是曾經(jīng)赫赫有名的精鋼之羽。哪怕是再怎么落魄,精鋼之羽的獵鷹騎士們都沒有荒廢他們的武藝,他們在復雜地形的山地里如履平地,特殊訓練過的獵鷹戰(zhàn)馬有著超絕的敏捷和耐力。
精鋼之羽的最前方,有著一名蒼老的騎士。他的眉毛和胡須都已泛白,謝頂?shù)念^上找不到一根烏黑的頭發(fā)。
但沒有人會瞧不起這個垂垂老矣的老頭,恰恰相反人們都對他抱有最大的敬意。
就是這個老頭,在古稀之年依舊能夠穿上騎士的重甲;就是這個老頭,在須發(fā)盡白依舊能夠提起長長的騎槍;就是這個老頭,在眾叛親離之時依舊在心里豎立飛翔獵鷹不倒的戰(zhàn)旗!
老頭的名字叫鄧肯,獵鷹騎士團精鋼之羽的領導者,曾經(jīng)憑借戰(zhàn)功得到過伯爵爵位和瑞恩城外一個富饒莊園的賜封。
鄧肯把自己的一生都奉獻給了他摯愛的騎士團,在獵鷹騎士團被篡位者宣布為叛逆的那一天,他拋下了自己擁有的一切,爵位,土地和親人,也要毅然豎起殺出瑞恩的反旗。
那一晚傳承自至高白鷹切利斯特的鷹血斗氣伴隨著鄧肯手中的騎槍和他身后的追隨者,硬生生轟開了瑞恩城這座潘德第一雄城那六人厚的城門。
白羽的獵鷹盤旋在半空中發(fā)出泣血的悲鳴,神座下藍色的巨龍合上了雙翼低頭不語。
鄧肯的旁邊有一匹雄健的獵鷹戰(zhàn)馬,比它的同類高大許多,也沒有在好好吃草,馬鼻子里噴吐出躁動的氣息。
這匹獵鷹戰(zhàn)馬上騎乘著一位英俊非凡的青年,金色的短發(fā)梳理的利落精神,雕塑般的五官方方正正。此刻他皺著眉,問向旁邊的鄧肯騎士:
“鄧肯爺爺,我們真的要襲擊下面那支車隊嗎?他們可是無辜的。我們這樣的行徑……有違騎士道啊……”
鄧肯收回了放在戰(zhàn)術地形圖上的目光,鷹隼般銳利的眼光看得青年心中一寒。
“雷恩,你要記住,政治斗爭沒有無辜。你難道忘了是誰讓我們獵鷹騎士團淪落到如今這般境地?又是誰篡奪了我們騎士團誓死效忠對象的王位?”
雷恩爵士沉默了,篡位者格里高利四世是他們騎士團的最大敵人,而被迫流亡異國他鄉(xiāng)的厄休拉女士才是他們真心追隨的女王。
雷恩爵士不由得想起了那個流血的夜晚,穿著龍騎士鎧甲的騎士們帶領著瑞文斯頓的守軍無情的把武器的利刃砍進獵鷹的雙翼。他們試圖讓獵鷹騎士團成為歷史,讓白色獵鷹再也打不開飛翔高空的翅膀。
身為獵鷹騎士團團長的雷恩父親成為了一個龍騎士隊長巨斧下的亡魂,同為獵鷹騎士團中堅的雷恩母親則在保護厄休拉女士的途中被瑞文斯頓游俠的箭雨攢射刺破了綠色的鷹血斗氣。
小小的雷恩在那個晚上失去了他最愛的雙親。他沒能得到美好的童年就被迫拿起武器輾轉(zhuǎn)逃亡,再也不能回到生他養(yǎng)他的家鄉(xiāng)。
打破雷恩回憶的是,長老騎士鄧肯那依舊中氣十足的戰(zhàn)吼,和那一面直頂蒼穹的獵鷹戰(zhàn)旗。
“精鋼之羽,沖鋒!”
天狼星h
非常抱歉,沒想到開學后事情這么多,還都是必須去做的。我食言了,沒能做到天天兩更……不過小天狼以人格保證,決不斷更!決不太監(jiā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