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坊間新聞
陽光撕裂靜怡的夜晚,黎明破曉,萬物驚醒,鳥兒歡跳,向街頭巷尾的人們傳達(dá)消息,有人驚悚,有人痛快。
“瑤兒,你今日怎么愁眉苦臉的?!绷窒Μ帍淖蛲砘貋碇两褚恢背蠲疾徽?,食不下咽,“嘿嘿,莫不是看某個木頭腦袋看不下去了吧?!敝x清歌嬉笑著接過話茬,林夕瑤卻連看她一眼都懶得看,無月痕與謝清歌對視一眼,確實(shí)不對勁,“哎~”林夕瑤輕嘆一聲,放下筷子就要離開。無月痕與謝清歌面面相覷不知何故。
“哎,你聽說了么?今天早上有人發(fā)現(xiàn)那張老板…”說話的人看看了四周,湊近身邊人,壓低了嗓子繼續(xù)說:“那張老板,今天早上被人發(fā)現(xiàn)死在了煙翠樓!”說完又看看四周,生怕被人偷聽了去。
“我還以為什么大新聞呢?!原來是這個,我早聽說了,那張老板性虐成疾,聽說昨日找了四五個姑娘作陪,有把姑娘們虐了個遍,還嫌不夠,大半夜又把人都脫光了趕出去,每個人都帶著一身傷,在門口撿了衣服就跑,張老板留他自己一人在房內(nèi)自斟自飲,早上起來帶人去叫,這才發(fā)現(xiàn)人已經(jīng)沒了。聽說昨夜還從他屋子那邊發(fā)出一身慘叫…”聽的那人不以為然的接著說道。
“李兄,你對此時怎么知道的這么清楚?”那先說話的人一臉驚詫。
“嘿嘿,你莫不是忘了我家就在北城啊?!?p> 可聽到此事的林夕瑤又坐了回來,一臉驚訝又喜悅的看著無月痕,無月痕則是一臉的擔(dān)憂,謝清歌看著準(zhǔn)備走又坐回來的林夕瑤,一臉莫名其妙,突然又像想到什么一樣,湊近林夕瑤,“你認(rèn)識他們說的那個張老板?”林夕瑤撇了一眼謝清歌,并不說話,“師妹,你昨晚睡得不好么?怎么今日無精打采的?”無月痕放下碗筷問道,林夕瑤先是一愣,隨即說道:“自是睡得很好,都不曾起夜的!”謝清歌卻是滿臉問號,“你們說什么呢?這張老板和你們又有什么關(guān)系?”
“師兄你不必多想,那種人不值得我浪費(fèi)時間?!绷窒Μ幷f罷,直接轉(zhuǎn)身上樓去了。無月痕見他如此態(tài)度,心中不免內(nèi)疚起來,‘仔細(xì)想想這確實(shí)不像是師妹的行事風(fēng)格,難道是我錯怪她了?’謝清歌雖然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也自知此地不宜久留,向人道了別,哼著小曲,直奔曲悅樓而去。
林夕瑤一人在房間里悶悶不樂,無月痕敲門也不理,只得自己先行進(jìn)來,“師妹,還生氣呢?”無月痕一臉溫和,知道是自己有錯在先,聲音也不原先更加溫和,林夕瑤臉色一頓,面目也變得柔和起來,不像先前那般氣鼓鼓的,此時看著更像是綿軟的面團(tuán)。
無月痕湊上前去,見她臉色已好許多,嘴角的月牙也變得彎翹起來,“師妹不用擔(dān)心,我打聽過了,這個小城里最著名的是當(dāng)?shù)氐男踊ù寰疲司埔孕踊槊?,卻非杏花而釀,此酒今年釀來年開,開壇之時正好是杏花開放之日,酒香隨著滿城的杏花香味,悄然遠(yuǎn)去,傳遍大街小巷,且不說人,就連街邊的貓狗都會為之傾倒,坐落路邊任人擺布,正所謂‘杏花村里杏花釀,酒隨風(fēng)去滿城香’”無月痕說完看著林夕瑤,林夕瑤不知所以,“師兄到底想說什么?”
“你還記得高家父女是做什么的么?”無月痕不答。
“他們家釀酒是一絕,滿城酒樓都訂他們的…我知道了,師兄是想告訴我,高家可以開個酒樓謀生。”林夕瑤激動地站起來,“謝謝師兄提醒,不過,高家父女清高傲骨,斷是不會接受我?guī)退麄冮_店的請求的?!?p> “無妨,我和你一起去說服高家父女?!?p> “好?!?p> 兩人來到高家陋室,卻不想高家院樓圍滿了人,“師兄,你看那些人的衣服好眼熟啊?!绷窒Μ幹钢褐忻β档娜说囊路f道,“是有些眼熟,看著有些像是張家家仆穿的衣服?!睙o月痕應(yīng)道,林夕瑤聽完就要拔出腰間軟劍,被無月痕按住了,“師兄,他們還來這做什么,難不成張家人還想把那人渣縱欲而亡的事嫁禍給高家不成?”
“師妹,莫激動,我們且看看再說?!闭f完二人躍上高家歪斜的圍墻,看到院子里的不停地搬運(yùn)東西,高家父女二人在園中與一身著麻布衣的人不斷推搡,二人對視一眼,難不成,正如謠言所說,張老板暴斃,他二弟接任張老板的位置,給高家送禮來了吧。林夕瑤一想到這,只覺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立即送墻上跳下?lián)踉谌酥虚g?!斑@位姑娘是?”那張二老爺被突然出現(xiàn)的林夕瑤嚇了一跳,卻也立馬回神。“這位是,先前救過我們的林女俠。”高嚴(yán)介紹到。
“你就是張家的二老爺吧,沒想到竟是這般樸素?!绷窒Μ幧舷麓蛄克谎郏瑳]好氣的說道。
“林女俠,這本就是平常衣服,何必那么華麗?我今日前來別無他意,只是求和罷了,還請不要誤會,若有什么得罪的地方,還請您見諒?!蹦菑埗斶€真和他弟兄不大一樣,身形削瘦不說,連說話的方式語氣,都大不相同,這人彬彬有禮,說話都彎腰鞠躬,小心翼翼的樣子,到讓人覺得甚是可憐。
林夕瑤看他不像是裝的,倒是動了惻隱之心,“你直起腰說話便是,何必行此大禮?!绷窒Μ幷f完,還不等那人站直身子,就看到他抹起了眼淚,“姑娘有所不知啊,我雖與那暴斃窯館的家伙一母同胞,我們二人卻并不相同,當(dāng)年高家之事我也是有心而無力啊,自從女俠出現(xiàn),我才覺得事情有所轉(zhuǎn)機(jī),這才同那小廝一起揭露真相,還高家一個公道啊。我今日前來,絕無報復(fù)之心,全是祝賀,知道這近年來高家生活困苦,才送些物件,錢財來的,絕無他意?!闭f著還向林夕瑤做出請的姿勢,好讓他看清這些院落里的東西。他本想著借著件事讓他大哥受挫,沒想到老天給了他這么大的驚喜。
無月痕看著林夕瑤招架不住,從正門走了進(jìn)來,“師妹,你不是有事要與高家父女商議么?怎么這么久了都不出來?是不是又惹事了?”那張二爺看著無月痕走進(jìn)來,兩人點(diǎn)頭算是打了個招呼。
“師兄?”林夕瑤看著走來的無月痕不知所以,“我家?guī)熋貌惶?,給張老板添麻煩了?!睙o月痕雙手抱拳做了個揖,那張二爺頭一次聽見別人叫他張老板,心中自是狂喜,“不礙事不礙事,林女俠行俠仗義,嫉惡如仇,卻也不失天真爛漫,怎么惹事呢?就算是真有什么事,有你這么一位師兄在,那也必定是行俠仗義的好事?!睙o月痕又與這新上任的張老板寒暄幾句,就把人送出了門,高玉卻是依依不舍的目送其走出家門。
“這張二老板真是個狠角色啊,紅玉你的功勞被人搶了唉~”綾璟靠在樹干上漫不經(jīng)心的說道,“哼,你以后不許再去窯子?!奔t玉一臉不悅,身上冒著冷氣的說道,綾璟吐了吐舌頭,“還不是因?yàn)橐G子安全嘛,誰能想到一國公主會去窯子啊。”說完立馬打了個寒顫,“好了好了,我不去還不行嘛?!边呎f便拉扯著紅玉的衣衫,靠在了他的懷里?!斑€等葉雨么?”紅玉摸著他的頭,“給他個信就行了,讓他在不遠(yuǎn)不近的地方跟著就好了?!本c璟毫不猶豫的說道,“好,我們走?!币魂囷L(fēng)吹過,二人已消失不見。
“這張老爺剛死,張二爺不忙著張辦喪失,怎么還會來祝賀你???”林夕瑤總覺得事情沒那么簡單。
“他不是來祝賀我們的,他是來祝賀他自己的,本來這張二爺品行就在張老爺之上,對于經(jīng)商也比張老爺有頭腦,繼承家業(yè)也是胸有成竹,只可惜當(dāng)時出了個案子,才讓他備受打壓,無緣家業(yè),至今未娶。”高嚴(yán)解釋道。
“那當(dāng)時是出了什么案子?才會讓他如此痛恨張老板?”無月痕問道,“本來這件事是不該我說的,不過二位也不是外人,先前的張老板還沒有繼承家業(yè)時,是這張二爺最有希望繼承家業(yè),可惜,張二爺繼承家業(yè)前出了個案子,張家有一婢女小翠失蹤,后來在張二爺房里發(fā)現(xiàn),發(fā)現(xiàn)時人已經(jīng)死了,這張二爺就被抓了,張老爺就聲稱張二爺是被冤枉的,一定要救出張二爺,可他只是一介紈绔,又有什么能耐救出自己弟弟?家人不愿為了一個死囚賭上以后的商路,張大爺就用被逐出家門來賭他弟弟的清白,后來說是他找到了證據(jù),抓到了真兇,張二爺還以清白,張家的名聲也得以保全,后來家中推舉,張老板得以繼承家財,張二爺則是一心撲在科舉,不再過問商事,不過近幾年來坊間又傳出了他們兄弟二人不合的消息,如今一看才知真假?!备邍?yán)的話雖然是對無月痕和林夕瑤說的,看的卻是高玉,高玉一直低著頭,待高嚴(yán)說完,才起身為幾人燒茶,做吃食去了。
“原是如此。”無月痕點(diǎn)點(diǎn)頭,“師妹,你不是還有事要說么?”“我今天來確實(shí)是有事與二位商量。”林夕瑤看高嚴(yán)一副請講的表情,笑顏道:“我想與二位一起開一座酒樓,不知二位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