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偷人計劃 (規(guī)劃期)
“行舟,我有件事要跟你商量。”云藏聽完他的安撫,心里也安定下來,坐下來開始說正事。
“大當(dāng)家請講?!毙兄壑活欀皖^細(xì)細(xì)撫平自己衣袖上的褶皺,頭也不抬,眉頭也緊緊皺著,像是遇到了什么天大的事情。
云藏看行舟這副做派,只能翻翻白眼,有強(qiáng)迫癥的男人真可怕:“我們今夜再去城主府一趟?!?p> “大當(dāng)家是什么意思?”行舟搞不懂了,這才剛剛從那回來,怎么還要去一次,折騰人啊。
云藏這時候真想敲一敲面前這個男人的腦袋,平時還覺得他挺聰明的,怎么今天這么遲鈍。她只能耐著性子,壓下火氣解釋道:“去偷人?!?p> “偷什么人?”行舟顯然還是沒把陸少陵放在心上,自然地問出一句。話音剛落,他突然停住了,幾秒后抬眼去看云藏,“咳咳,你要去偷人?偷的還是一個重傷昏迷的英俊公子。大當(dāng)家,你這是一見鐘情啊?!?p> “什么?行舟你說大當(dāng)家對誰一見鐘情了?”議事廳里突然闖進(jìn)來一個披著灰色衣袍的人,此人身法詭譎。
說話時明明才見他踏進(jìn)門檻,一眨眼就到了云藏身后,“我不過偷個懶沒跟你們?nèi)?,就錯過這么大的事情?”
說完,那人一把扯下頭上的兜帽,和一身沉穩(wěn)低調(diào)的打扮不同,兜帽下是一張透著稚氣的臉龐。
兩頰還帶著點(diǎn)嬰兒肥,笑得兩個小虎牙都露出來了,分明是個剛?cè)胧浪椎纳倌辍?p> “輕塵,出去。我們談?wù)?jīng)事呢,都說多少遍了,不得擅闖議事廳?!痹撇胤词志驮谏倌觐^上狠狠敲了一下,“你是找抽了吧,看樣子最近對你寬松了些,是該練練了?!?p> 少年吐吐舌頭,身形一動,繞過云藏,躲到行舟的背后。一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另一只手摸了摸剛才被敲過的地方,還挺疼的:“行舟,你快跟我說說,是誰???”
“大當(dāng)家,這次讓輕塵幫忙,應(yīng)該會事半功倍。畢竟這小子最擅長的不就是偷東西嗎?”
行舟沒回答,反而是向云藏提了一個建議。然后從容地拍掉,搭在他肩膀上的爪子,細(xì)細(xì)整理起來被弄皺的衣服。
“哎喲!”少年摸著自己的爪子,也是白眼一翻,有強(qiáng)迫癥的男人太可怕了。
“他?”云藏一臉的不信任。
少年一見自己被質(zhì)疑,急得嚷嚷起來:“要說偷東西,就沒有我輕塵偷不來的。大當(dāng)家,你要相信我,天上的月亮我都能給你偷來!”
云藏摩挲著腰間的墜子,好笑地說:“還天上的月亮呢!你這小子,牛皮都快被你吹破了。不過帶上你也無妨,再不濟(jì)還可以當(dāng)苦力來使?!?p> “大當(dāng)家,要去偷什么?”少年聽到有活干了,眼睛里閃著光,一副打了雞血的模樣。
“偷人?!痹撇亟o自己倒了一杯茶水,淡定地說道。
“什么!偷人?!偷誰?難道真是大當(dāng)家一見鐘情的人?!”連提幾問,實(shí)在太聒噪,云藏便只喝茶,不理會。
少年見云藏沒有想再說下去的意思,轉(zhuǎn)而向一旁的男人請教。
云藏看著他們一問一答的,也懶得搭理。不緊不慢地又給自己添上了一杯茶水,心里暗自說道:“陸少陵,等著我來帶你走?!?p> 行舟草草應(yīng)付完這個好奇寶寶的連環(huán)問,趕緊打發(fā)他去置辦家伙去了。
人一溜煙就沒影了,行舟才有空喘口氣,一偏頭,發(fā)現(xiàn)云藏又在愣神。算起來,自從她碰上那個昏迷的男人之后,就變得經(jīng)常走神了,這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大當(dāng)家,行舟有一個問題想問?!?p> “你是想問我,為什么不在白天就帶他回來是嗎?”云藏把玩著手中的空茶杯,時而旋轉(zhuǎn),時而倒扣在桌面。
“若是那時就帶他回來,城主的妹子必定不會答應(yīng)。就她那一根筋的腦袋,不鬧個魚死網(wǎng)破,是不會罷休的?!?p> 說完這些,云藏停下手中動作,抬頭看著行舟,非常認(rèn)真地說道,“何況,他是她救回來的,我不想傷她。這份情得還,但絕不是以身相許!”
“這位公子當(dāng)真如此重要?”這么久了,行舟沒見過她對哪一件事情上心過。
云藏突然想起陸少陵的臉,笑魘如花:“行舟,還記得幾年前我提起過的蓬萊之行嗎?”
“原來是他,我記得他可是皇城的人,怎么到這的,還受了重傷?!毙兄鄞丝滩呕腥淮笪?,卻又皺了眉頭。
“派個妥當(dāng)?shù)娜巳セ食亲咭惶?,查清楚這幾年發(fā)生什么了。”云藏這回不是商量了,而是直接對行舟下了一個命令。
“是!大當(dāng)家。還有另外一件事,我之所以那么篤定一定有無根水,是算得今夜會有大雨傾盆。若是我們要動手,必須得避開才行,我再去算算這落雨的具體時辰?!?p> “大雨傾盆才好?。±咸於荚趲臀?,越是混亂,越是容易得手。行舟你就是太死板,只知道讀書,讀書。這方面得多向輕塵學(xué)學(xué),他可是個人精兒。哈哈哈,快去準(zhǔn)備吧……”
云藏打趣了他一番,笑著走遠(yuǎn)了。
留下行舟一臉郁悶,心里吐槽得不行:書中自有顏如玉,書中自有黃金屋。要是不讀醫(yī)書,不識字,我怎么救你的心上人!現(xiàn)在人救了,反倒還說我死板,而且那位不也是個讀書人嘛!
云藏從議事廳出來,就去了山寨的最高處,也就是潛山的山頂。
潛山之所以名潛,正因?yàn)樗菨摻M頭這片唯一的山峰,便隨了江水的名了。
所謂靠山吃山,而潛山地勢又險峻非常,易守難攻。第一批土匪們便選擇因地制宜,開始在山上建起了寨子,并且在重要的地方都建了哨崗,安排人輪流守著。
云藏站在山頂,任由山風(fēng)吹來,帶動著紅色衣衫在風(fēng)中飛舞。她側(cè)望去,有裊裊炊煙從山間升起:是哪家的婆娘在燒飯了吧?真好。
說起來,云藏坐上大當(dāng)家的位置,不過月余,卻是讓這些漢子升不起一點(diǎn)反抗的想法。
一是真的打不過她,雖然說起來挺丟臉的。但大家都一樣,也就沒那么難以接受了。
二是云藏對人對事非常公平,不會存在偏袒。該得不該得,該得多少,都叫行舟這個書呆子算的清清楚楚。
原來潛山的這伙土匪出門是不管窮富,搶了就走。現(xiàn)在在云藏的管理下,成了劫富濟(jì)貧的義士。當(dāng)然偶爾還會去城主府打打牙祭,安撫一下土匪們躁動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