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奇神情變得猙獰,快速向束雄這邊沖了過來。束雄雖然在與束奇對話,可手下卻是緊張地防范著束奇,這也是束奇未能對束雄釋疑的緣故。見束奇沖上來,便有人沖上去擋住束奇,哪知束奇揚手一掌,便將一人腦袋劈飛,反手一拳洞穿一人胸口。
“少爺已經(jīng)瘋了,雄爺快走!”一名手下轉(zhuǎn)身擋住束奇,給束雄爭取逃命的時間,但被束雄一掌,便將整個肩頭砍塌了下來,倒地不知生死。
見戰(zhàn)端開啟,許玄急忙加速趕來。只見束奇在束雄這群人當中左沖右突,不斷有人慘叫倒地,又或是噴血拋飛。待到許玄奔近之時,在場只剩下束雄一人在高性能命奔逃,束奇獰笑追上,一拳擊在束雄背心,束雄噴血拋飛,迎著許玄撲來。
許玄心下慘然,伸手接住束雄,一個旋轉(zhuǎn),化解了束奇加諸在束雄身上的力道,帶著將束雄平躺放在地上。此時束雄已然出氣多,進氣少,到了彌留之際。
“告,告訴,年,年神,不,不要,殺,殺,奇兒……”束雄眼神渙散,下意識拉著許玄,交待了這么一句,接著一口鮮血噴出,五指一松,寂然而歿。
“最后讓你死!”
束奇看了一眼托住束雄的許玄,露出一個猙獰的笑容,轉(zhuǎn)身如飛而去。許玄手中托著束雄,只能看著束奇消失在夜色之中。
“可憐天下父母心!”許玄嘆息一聲,伸手將束雄不甘冥目的眼睛合上。
人將即死,其言也善。束雄心狠心辣一輩子,臨死卻對兒子心軟,哪怕自己死在兒子手中,也希望兒子平安無事,只是可憐這一息父愛。
許玄木然地呆了半響,才看到追來的蔣寒??吹揭坏貧垞p的尸體,蔣寒一臉的驚駭,忍不住地問道:“尊圣,難道都是束奇……”
“不錯,正是束奇下的手,沒有施展任何精神力的情況下,在我趕到的一瞬間,殺光所有人?!痹S玄苦澀地道。
“如此怪物,還有人能制嗎?”
“還有一法,也許可以!”許玄眼里透出一絲決絕道。
“尊圣,你要以身試魔?”蔣寒駭?shù)馈?p> “佛陀曾言,我不如地獄,誰入地獄,以免血腥再現(xiàn),我怎么都要試一試。”
“尊圣,難道沒有其它辦法了嗎?”
“辦法或許會有,只是等不到我們想出來的那一天。”許玄無奈地搖了搖頭,接著正色道:“蔣寒,你我相識一場,雖然我強制你追隨我,但也是看中你一身修為,不想在膨脹中毀滅。如今我收回你身上的禁制,從此你可以恢復自由之身……”
“尊圣,蔣寒原意以身追隨……”
“如若我此去不成功,你可在靈衛(wèi)地潛心修持,以我在你身上投入潛力,你此生可能無望地境,但絕對可以踏入人境九死,成為一方大能的存在……”
“蔣寒原意追隨尊圣,除魔衛(wèi)道,縱身死不悔?!笔Y寒跪到在地,沉聲道。
“你這又是何苦?”
“蔣寒愚鈍,前四十年白活,既未能進窺玄修前途,又未能明白人生真意,直到追隨尊圣,才粗淺了解此兩者深意??资ト擞醒?,朝聞道,夕死可矣。借用孟亞圣之言,雖千萬人吾往矣?!?p> “既然如此,我不再多說什么?!痹S玄長笑一聲,豪氣勃發(fā),道:“我們先回靈衛(wèi)歇息,力爭就在這幾天將這天大的麻煩解決掉。”
“但憑尊圣吩咐!”
“走!”
“尊圣,這里的尸體?”
“讓靈衛(wèi)來處理吧。”
許玄與蔣寒兩人回到軍城靈衛(wèi)的衛(wèi)所,除魔小隊已經(jīng)聚首,正在商量應(yīng)對束奇的方案,茅宗與天師宗這四位長老興頭頗高,正在高談各種應(yīng)對措施。許玄本不想?yún)⑴c,被軍城靈衛(wèi)隊長方洪源勸了過來,說是九華宗蓮生大師的意思。
原本方洪源并不是軍城靈衛(wèi)的大隊長,而是副隊長。上一任靈衛(wèi)的隊長李行律過于輕視許玄,就派了一個小隊長石能接待許玄,其本人連面都沒露。許玄本人倒沒有什么,可蔣寒卻怒了,將此事匯報給了林謙益。林謙益聽說之后,十分震怒,直接將李行律擼了下來,換成副隊長方洪源頂上。
議事廳內(nèi),九華宗蓮生和尚的形象最為突出,一身麻布僧衣破破爛爛,盤膝跌坐于椅子上,低眉順目,頗有高僧形象。天師宗靈書妙卷兩位長老為雙生兄弟,兩人一般面容清瘦,頗有書生意氣的風范。茅宗黃山重一張黑臉,身形偏胖。樓近峰一臉虬髯,長相頗為粗豪,有些江湖草莽的氣息。
“許修友,你與那魔物有過交手的經(jīng)驗,能否為我等提供經(jīng)驗之談?”蓮生大師見到許玄,喧聲佛號,雙手合什道。
“大師有命,小子怎么敢藏私?”許玄對蓮生大師頗有好感,施禮道。
“慚愧,在許修友面前,老衲如何敢當大師之稱?”
“大師,何故與許道友客氣,還是讓許道友談?wù)勁c魔一戰(zhàn)的經(jīng)驗吧?!秉S山重皮笑肉不笑地打岔道。
同途為道,異途為修。許玄此時方知稱呼上的彎彎道道,不過許玄本人對此并無任何意見,稱呼而憶,只能是強賦的一個代號而已。
“老衲多舌,差點兒誤了正事兒。”蓮生大師口喧佛號,表示歉意道。
“許道友,說說你與那魔物交手的經(jīng)過吧。”樓近峰沉聲道。
“這魔物的精神力很強……”
“許道友,這一點我等已知,你還是說點兒我們不知道的吧!”樓近峰不客氣地的打斷許玄道。
“恕許某愚鈍,不知道哪一點兒是道友不知道的呢?”許玄笑問道。
“我……”樓近峰本能張口,又覺得無言以達,旋及反應(yīng)過來,知道被許玄愚弄,臉色一沉,不悅地道:“沒有真本事,任由巧舌如簧又能如何?”
“兩位都是自己人,不用置此閑氣。”靈書道人忙出言阻勸道。
“我回此地之前,見證一場屠殺。束雄之子束奇,以切菜砍瓜之勢,將束雄帶的十多名手下及束雄本人斬殺。每人一擊,沒有半分多余的手段,十多人俱是一般筋斷骨裂而亡,陳尸荒嶺之上?!?p> 在場之人無不知束奇便是魔怪物附身之人,許玄自然也不會隱藏其身分,直接將所見的事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