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在樓道上徘徊了很久,不知道自己是否應(yīng)該去叩門。這是一道涂有紅漆的木門,木門上一把鐵鎖虛掛著,沒上鎖,說不定主人在家。她盯著木門始終不見有人打開門出來。她遲疑著尋思著……
一個戴著眼鏡的男人從另一道門縫里探出頭,四周看看,打開了門只見他卻對著她笑,笑得她心里發(fā)毛?!八窃趺戳耍@人有毛???不,不,笑是正常的,是自己多疑了?!薄:唵尾桓艺曀阃说綑跅U上杵在一旁,摳著手指發(fā)呆,見他轉(zhuǎn)身離去才松了口氣。緊接著,她又清楚地聽到房間里窸窸窣窣的聲音,有挪騰桌椅的聲音,有窗簾線軸的拉動聲,有掃地的聲音,有小心翼翼的開門聲......沉寂的空間頓時注入一絲騷動。
要不是有急事自己才不會來這找他,他是自己的前夫,因為兒子戶口的問題她才來找他的,真是受罪。樓道里突然來了幾個人,都用異樣的目光看著她,然后指指點點,交頭接耳竊竊私語。她的頭嗡一下就大了,頭發(fā)倏地奓了起來,有一種莫名的壓力感壓住了簡單這顆悲苦的心?!白约哼@是何苦呢,站在這里被誤會?”而且憑她第六感覺她預感到每一扇門窗后面都有一雙警醒的耳朵和窺視的眼睛朝她這邊注視著呢。她想馬上轉(zhuǎn)身離開這里,可一想,不行,兒子的事總得辦清楚不能馬虎。
獨自一人站在樓道口處感覺到空氣中的孤獨,徘徊在樓道邊緣,當然更明白自己的孤單。她想把自己藏匿,盡管怎么費盡心機的藏匿,最后還是被發(fā)現(xiàn),感覺自己無處可藏的樣子甚是好笑。
她只好從口袋里拿出手機,打通他的電話,又是關(guān)機,這是存心和自己做對過不去嗎?她想。當陽光暖融融地照進樓道口的那一刻,她忽然鼓足勇氣伸出了一只手叩響了木門,噠噠噠的叩門聲便在空曠幽邃的樓道里響起。這種聲響讓她心里有種莫名的不踏實,可門依然不動,也不見有人出來。
風從樓道口一陣陣的吹過來,這樣干等也不是辦法,她突然想離開的念頭。剛轉(zhuǎn)身身后響起一陣開門聲,門突然被打開了。簡單愣了片刻,只見一個腦后挽著發(fā)髻,身材苗條面帶微笑的女子走出門來,她見到簡單顯然是吃了一驚,滿臉露出詫異的神情,她肩上斜挎著一個紅色小背包,一出門就隨手帶上門出來,兩手插在褲袋里,雙眼瞅了一眼簡單擦肩而過。
簡單剛張開的口又合上了,她想自己是否走錯路找錯門了,但這里的這座房是她再熟悉不過的了怎會錯呢?自己曾經(jīng)住了差不多十年的地方會錯嗎?不會,絕對不會。莫非?她的心抖了一下,莫非他把房子賣了?這個想法一下子闖進她的胸口讓她神志不安,她痛苦的摸了摸胸口嘆了口氣,無奈地搖搖頭想離開此地。
可她卻喊出了聲把剛才從門內(nèi)出來的女子喊住了,那女子停下腳步轉(zhuǎn)過身來,用異樣的目光打量著她,問:“什么事?”“噢,您知道這家的主人……”“您說這家住人?”女的指了指木門?!笆堑?,是的?!薄爸魅司褪俏野??!薄澳闶沁@的主人?”簡單很是疑惑一臉的驚訝。女人說完笑了笑便轉(zhuǎn)身離去。
真的賣了,果然不出所料,房子賣了。簡單站在樓道里茫茫然,心中劃過絲絲惆悵,這老屋伴隨著自己十多年是多么熟悉而又親切,啥說賣就賣呢?可現(xiàn)在自己是沒權(quán)力畢竟已離婚了。
簡單很失望的打算離去,當她跨出樓道門剛要往右拐時,卻見前夫和剛才的那個女子手拉著手說說笑笑地走向樓道,女子依然背著紅色夸包,滿臉笑容,前夫緊緊地拉著她的手滿臉幸福感。此刻,她終于知道了,原來是前夫新找的女人,那老屋……難怪她說是自己的。
簡單沒有去要前夫的戶口本,但她一想到孩子上學的事她又重新返回來到樓道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