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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以深情共流年

第四章 地鐵

且以深情共流年 墨燔 4033 2019-04-04 12:00:00

  每天的人來人往是不是都會像今天一樣擁擠,每天的清晨是不是都會像此刻一樣寒冷,每天的等待是不是都像這時一樣焦慮。

  早上五快六點的樣子,陸昱從那家“‘米’先生”餐館拉著行李箱,拖著疲憊的身體一點點,很是緩慢的走來出來。

  現(xiàn)在還早,距離最早一班的地鐵還有十幾分鐘,在那時他是那樣以為的,其實還有半個多小時。會從餐館出來,也是因為不好意思。餐館外面不停的有食客進來用餐,他實在不想占用太長時間的公共資源。

  這是一種好的習慣,是值得提倡的,但是對于他來說其實也很痛苦。到了外面,就要在寒風中瑟瑟發(fā)抖,就要不停的流鼻涕,這種以犧牲自己來成全別人的行為,說不上多么高尚,但一定不明智。想要讓別人幸福,是一定要建立在自己可以幸福的基礎上才能行的。

  可能有什么辦法,有些人就是這樣的,自以為是的不愿意占用資源,總是讓自己首先去經(jīng)歷風雨。這不是什么值得感動的事,只是愚蠢到家的行為。

  其實那夜在那家餐館也不是一直在看劇,說來大部分的時間都是在打瞌睡和下劇中度過的。前者是因為他實在是困得受不了了,后者也只是出自他那份讓人無話可說的自尊心而已。

  陸昱說,他這么多年不知不覺間給自己穿上了一件又一件鎧甲,從來也不會輕易地再去相信任何人。

  在還沒沒有開門的地鐵站前,被風刀子不停的再臉頰上割著,他心中卻感覺不到一點疼痛。

  身旁的人來來往往,不時會傳來攬客的司機的聲音,傳來小孩子的撒嬌聲。偶然抬頭看前面,看四周的時候會發(fā)現(xiàn),同齡人看著手機上不斷傳來的心意,會心的一笑。身在其中,是一種怎樣的感覺。我想如果是我的話,應該滿滿的都是羨慕。不過對于他來說,這一切仿佛都不存在。

  等待的間隔會把手機拿出來,這不是為了看有沒有人發(fā)信息,只是為了看一下時間。時間怎么就過得這么慢,這大概是他那個時候唯一的想法。

  曾經(jīng)大紅大紫的青年作家小四曾經(jīng)在他的文章中寫下過這樣這樣一段文字,二重身是心理學上的一種現(xiàn)象,指在現(xiàn)實生活中自己看見自己。出現(xiàn)二重身的人,往往有很嚴重的心理疾病,都會以死亡告終。

  我是不是那樣的孤獨患者,陸昱不止一次的問過我。

  在他問我的時候,我一直有在想,那是不是真的。要不然我的存在算什么。不過,這樣的想法并沒有存在多長時間,因為在那之后沒過多久,他自己就已經(jīng)想明白了,我只是因為太過于自我了,那樣的事怎么可能會發(fā)生在我的身上。

  等待了好久,是真的好久。畢竟快四十分鐘了,這樣的時間怎么都算是長的了。不過,這樣也好,在冷風的刺激下,能夠讓人清醒很多。

  這是以前從來沒有過的體驗,真的很不錯。

  最后那道鐵門打開了,慢慢的隨著人群一點點向著地鐵站進發(fā)。不知道是不是人只要一著急,或者半睡半醒就會發(fā)生這樣的事。

  跟著人群,陸昱很快就過了安檢,刷了卡,到了等地鐵的地方。沒過多久地鐵緩緩的停了下來,這個時候在他要上車的時候,突然抬頭一看,發(fā)現(xiàn),不對啊,這是哪里,怎么能做這趟車。于是,心里面大叫不好,然后收回了前進的那只腳停在了那里。

  用手輕輕的拍了拍臉頰努力讓自己清醒下來,拿出手機重新查了一下地圖,發(fā)現(xiàn)自己搞錯了方向。

  幸好,幸好沒有上車,要不然可真的就讓人欲哭無淚了。

  急急忙忙找到電梯,然后出來,在地鐵站又急急忙忙找了一圈,然后才找到了正確的地方。不過就算是已經(jīng)到了地方,他還是又特別認真的確認了一下。

  在確認完全無誤以后,他緩慢的呼出一口氣,頓時間輕松了很多。

  在那兒等車的人并不多,也就三十個人。他們其實和他一樣,都是在餐館等待了一夜的人,能在這里都是為了要趕最早的一班地鐵。

  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一笑各自知。

  大概就是這樣的感覺。上了車以后,順勢坐到了靠近提示牌的斜對面。

  好舒服,真的是累了,能這樣,真的特別爽。

  坐在那兒享受著片刻的寧靜,周圍的世界頓時安靜了不少。地鐵就這樣慢慢的前進著,一站又一站,當抬頭看提示牌的時候,陸昱發(fā)現(xiàn)一直顯示的都是兩個自己沒有看到過的站名。

  一下子就慌了,是不是坐錯車了,自己要怎么辦才好。

  好在已經(jīng)成年,好在他還沒有弱智到在這里失神。短暫的慌亂之后,他看了看手機,發(fā)現(xiàn)并沒有用,于是直接就去問旁邊的旅行者。

  問的那位哥們,剛開始也和他一樣,感覺很是詫異,但是沒過多久,他就特別淡定的順,“沒錯的,就是這趟車,應該是提示牌壞掉了,沒關系的,不用擔心。你要是擔心的話,等下看一看下一站,就沒問題了。”

  聽著這位哥們很是淡定的話語,他的心莫名的安了。

  右手輕輕放在心臟的地方,左手有些用勁的在臉上揉了揉。會這樣,大概是為了讓自己清醒一下。

  果然當?shù)罔F停在下一站的時候,他朝前方看了看。沒問題,這趟車真的沒有做錯。

  剛才在看手機的時候,看到新修的地鐵路段開通了。心里想著是不是會一直坐到那里,如果等下坐到了那里,自己又該怎么回宿舍。

  在那里下車的話,可離學校還是有一段的距離。

  不過,他這樣的擔憂是多余的。因為他一點也沒有注意到,那是在元宵節(jié)才會開通,此刻距離元宵節(jié)可還有一個多周的時間。

  就那樣靜靜地坐著,很快終點站就到了。周圍的的忍陸陸續(xù)續(xù)的下車,他在遲疑片刻以后很快就下去了。

  隨著人流一點點朝著地面走去,從地鐵通道出來以后,他的第一感覺還是特別冷。

  地面是濕漉漉的,在晨風的吹拂下,更多的是寒冷。

  雖然是早上,但人是真的不少。

  把行李箱結結實實的放到地面,然后將書包的帶子肩膀上略微的攏了攏,就朝著不遠處的過街天橋那邊走去了。

  這是每一年都要經(jīng)過的地方。以前走過的時候,天雖然也和此刻一樣還沒有完全放亮,但是卻從來也沒有像此刻一樣讓人冷的受不了。

  下了天橋,往前沒走多遠,就可以看到清晨早起賣早點的商家。現(xiàn)在還沒有七點,能夠這么早,他們真的是辛苦了。

  會在這里賣早點,當然是因為這是一個公交站,而且是一個很大的公交站。

  旁邊的人邁著有些沉重的腳步到那邊買了香腸,買了板栗,買了包子,買了稀飯,買了……

  他們有些小心的吃著,不時會發(fā)出嘴唇被燙著而發(fā)出的拂拂聲。

  在旁邊,陸昱一直都是無動于衷。他就站在那里,宛如一座塔,一動也不動,眼睛直勾勾的盯著不遠的前方。

  大城市的公交是十分鐘一趟,所以他等待的時間并不長。

  看到公交車慢慢的到來,還沒來得及去等待,便已經(jīng)急急忙忙的跑上前去,仿佛只要稍微遲疑,那輛車就會消失一般。

  會這樣,是因為等車的人很多嗎?大概有那個原因,但我想很多的還是因為不想就這么錯過。已經(jīng)等待了這么久,如果就這樣放棄,真的有點不甘心。

  上車以后,沒有用移動支付上的公交卡,而是用了塑料狀的卡片。會這樣,只是不想太麻煩。是真的累了,累到打開手機,找出二維碼都覺得特別煩躁。

  到車上以后,沒有多余的動作,陸昱直接就坐到了最后面。以前的時候,他是最不想坐到后面的。

  暈車啊,就是因為暈車。坐到后面在一停一走之間,他的胃只覺得翻江倒海,讓人痛不欲生。

  既然會暈車,還那樣選,是因為被虐的還不夠慘,還是他覺得經(jīng)過了這么多次的鍛煉以后,他已經(jīng)百毒不侵了。

  當然不是這樣了,怎么可能會這樣。

  會勇敢的坐到后面,還是一樣的原因,不想太過于麻煩別人。

  七點多,這座城市還沒有真正的清醒過來,也許是因為下過雨的緣故,周圍給人一種清新的感覺。

  在那段不算長的路上,他換了一次座位。

  朝著前方空出的位置只是走了兩步,他覺得仿佛過去了十分鐘。已經(jīng)累到這種程度了嗎?是的,真的已經(jīng)累到了這種程度。我想,如果現(xiàn)在有誰不識相的給他打電話,他一定會在心里好好問候一下別人的好多親戚朋友。當然了,對于此刻的他來說,那是絕對不可能發(fā)生的事。

  在搖搖晃晃中很快就到達了目的地,陸昱把身上的行李簡單的收拾了一下,檢查重要物品沒有遺漏后,就邁著有些沉重的腳步下了車。

  拉著廉價的行李箱,聽著是噪音的輪子發(fā)出的聲音,路過一家又一家開始賣早點的小攤。

  目的地很明確,在沒有到達宿舍之前都不會停下來。

  陸昱說,那里以前發(fā)生過一件很有趣的事。那一次他晚上和別人拼車到學校這邊來。

  都已經(jīng)走到了宿舍樓底下,卻還是沒有勇氣去把阿姨吵醒,讓它開門。

  是不起很有點替別人考慮的意味,我覺得不是小有,而是大有。這當然也和在餐廳提前離去的性質一樣,他只不過是為了他那可憐的自尊心。

  大晚上的拖著行李箱到網(wǎng)吧如看劇,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墒嵌家呀?jīng)到了學校這邊,不去網(wǎng)吧,難道要去開個房間。

  如果要是開房的話,在火車站那邊會更好一點。

  其實去網(wǎng)吧也好了,如果不是去看劇的話。別人一般去網(wǎng)吧都是打游戲,只有像他這樣的奇葩,才會做出那樣發(fā)事情來。

  那時在網(wǎng)吧看的劇也不是什么熱門劇,只是以前看過的劇而已。

  當他和我說起來的時候,我簡直無語。

  只是看個劇而已,至于這樣嗎?

  當然至于了,如果你知道他看的是什么劇時,也會無語的。

  不知道還記不記得曾經(jīng)在央視特別火的一部武俠動漫《虹貓藍兔七俠傳》,那時不知道因為哪一部分打著愛孩子的家長們?nèi)ヒ砸环庥忠环獾纳显V信讓眾多喜愛這部劇的孩子沒有看到結局。

  在我小的時候我也一直在想最后發(fā)結局是什么,七劍有沒有合璧,大反派最后的結局是怎樣的。那樣的疑問我也一樣是在有電腦以后才知道的。

  我們總說國漫不行,總說日漫在荼毒著祖國的花骨朵,可是不知道有沒有想過,這一切都是那些打著愛的旗號的人造成的。

  我們說到底都會在青春期逆反,越不讓做其實就越會去做,每個人大概都會如此。

  其實那部動漫被禁了也行啊,但是前幾年就連特別低齡化的“狼羊”故事都被下架。我不知道這算是什么,相對成人化的覺血腥,認為有陰謀詭計,低齡化的又覺得里面情節(jié)太危險,真不知道,到底要怎樣才好。

  很快,很快就到宿舍了。

  阿姨已經(jīng)把門打開,順手提著箱子,然后朝著樓梯哪邊奮力的走過去。

  不需要有多遠就可以到,因為是在二樓。

  拿出鑰匙,打開房門,然后就看到久違的宿舍。

  宿舍里面已經(jīng)有人,沐辰比他到的要早很多。

  放東西的時候,沐辰留被吵醒了。彼此簡單的說幾句話,就各自就忙自己的事了。

  打過招呼的沐辰翻了個身,繼續(xù)睡覺去了。

  在低頭收拾東西的陸昱并沒有覺得這有什么好奇怪的。

  沐辰昨天應該熬夜了,現(xiàn)在還不到十一點,還太早。說起來自己來這么早,把對方吵醒,真的是有夠不好意思的。

  把東西收拾好以后,但打熱水的地方打了一些熱水,把身上的疲憊都略微的洗一下,然后就躺倒在了很舒服的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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