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夜子衿坐在院中,看著一旁認(rèn)真寫字的夜洛昀,再拿著手中的團(tuán)扇不緊不慢地扇著,她緊緊地盯著夜洛昀紙上的字,小孩力道不足,但寫的倒還是端正。
“皇后娘娘。”忽傳來一陣聲音。
夜子衿扇著團(tuán)扇的手一頓,抬目看了過去,整個人愣住了,起身向著那人走去,急切道:“娘親,你怎么來了……”
只見宣王妃面上含笑的站在那兒,瞧見她眼底的驚慌,她身后握住了女兒的手,嘆道:“是陛下召我進(jìn)宮來的。”
夜子衿眉頭微皺,喃喃:“陛下……”
鳳君奕怎么把她娘召進(jìn)來了,她回頭看著夜洛昀,這幾日夜洛昀好生照顧著,風(fēng)寒的確好的差不多了,面上也紅潤了不少,可終究是壞了根本,吹了冷風(fēng),還是會發(fā)熱。
她一直不敢喚娘親進(jìn)來,是因她沒把昀兒照顧好,心底愧疚,不知該如何面對娘親。
“娘親,快快進(jìn)來吧?!币棺玉菩χ蹂M(jìn)院。
她拉著宣王妃進(jìn)了院里,宮女趕忙從屋里拿出了一靠椅,放在一旁。
宣王妃知曉她顧忌的是什么,心底不免嘆了一口氣,順著夜子衿,坐在夜洛昀的身旁。
夜洛昀看見宣王妃縮了縮腦袋,可憐兮兮地喃喃了一句:“娘親……”
宣王妃看著他面色還不錯,看來這幾日都精心的養(yǎng)著,抬手摸了摸他的腦袋,“你這小子,可是給你長姐惹了個大麻煩了。”
夜洛昀知曉因自個任性,給長姐惹了麻煩,這幾日,他還聽到那些宮女說長姐暴虐,氣死他了,可他怕又給長姐惹麻煩,只能裝作什么都不知道。
夜子衿趕忙搖頭,皺著眉頭:“是我沒有照顧好昀兒,到底是我連累了他?!?p> 宣王妃看向她,道:“哪里來的話,這事我都清楚了,你在宮中不易,若是這小子乖乖出宮,就不會惹出這般多的事,倒是他不聽話,才讓人鉆了空子?!?p> 夜子衿知曉娘親怕她太過自責(zé),才這般說的,她愁道:“終究是因我,昀兒才這般,還傷了根本?!?p> 宣王妃看女兒皺起的眉頭,心不由揪起,當(dāng)初女兒四處游歷,不再自由自在,如今在這皇宮之中,進(jìn)出不得,憂愁也多了起來,她不知當(dāng)初答應(yīng)太上皇的話是否是對的。
如今朝堂之上,無不針對夜子衿這個皇后,宣王妃心疼小兒被人算計,傷了身子;可她更心疼她的長女,與子悠的夫君相比,子衿的夫君是楚祁皇帝,如今又三千佳麗,她與王爺又奈何不得。
她面上笑著,溫聲道:“擔(dān)心什么,昀兒的身子,娘親會親自給他調(diào)養(yǎng),自然會好,娘的醫(yī)術(shù)你是知道的,你莫擔(dān)心,倒是你,要小心些賢妃?!?p> 夜子衿嘆了一口氣,她不知,她越是這般,她心底越難過,只覺得自己無用,護(hù)不住昀兒。
宣王妃轉(zhuǎn)移話題,“我今日進(jìn)宮,也是來接昀兒出去的?!?p> 夜子衿微怔,“昀兒的病還沒好,娘為何……”
宣王妃只無奈的看向她,伸手拿起桌上夜洛昀寫字的宣紙,仔細(xì)看著,輕聲道:“你莫不是忘了,再過七日,子悠就要出嫁了?!?p> 語畢,她看完紙上的字,又將宣紙放下,對著夜洛昀溫笑:“進(jìn)步了不少?!?p> 而夜子衿則整個人陷入了沉思了,這幾日她為了昀兒的事,倒是忘了子悠出嫁之日了。
子悠出嫁,鳳君奕他又會如何?
會難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