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明乾才剛回到鶴園小半個時辰,宮中便傳來了召見的消息。
“什么情況?”景明乾問留守的暗衛(wèi),暗衛(wèi)苦著一張臉道:“主子您走了沒兩日,陛下便親自駕臨鶴園,屬下們實在是瞞不過了?!?p> 聞言景明乾十分的詭異,皇帝從來都沒有來過鶴園,怎么他一離開便這么巧的來了?“父皇可有說什么?”
暗衛(wèi)搖搖頭。
景明乾心中揣著疑惑,去了御書房覲見皇帝。
“拜見父皇?!?p> 皇帝看著一身朝服的兒子,不知不覺間小少年已經(jīng)長為如今高大俊朗的青年,景明乾是他的嫡子,從名字上便看出了寄予的厚望。
天為乾,地位坤。
就連景巽得意的那幾年中,皇帝雖然疏忽了景明乾,但是內心中依然最為看重這個兒子,景巽不過是景明乾的擋箭牌、磨刀石罷了,景明乾也沒有辜負皇帝的期望,擋住了景巽柳貴妃母子的陰謀詭計,將他們的權勢傾覆。
“回來了?”皇帝看著階下的兒子,低垂著頭讓他看不清景明乾面上的表情,此刻皇帝的心情極其的不美妙,眼前人是他認定的儲君,卻被一個女人如此牽動著情緒,實在不是明君的表現(xiàn)。
“是,讓父皇掛心了?!本懊髑獣曰实勰壳暗牟粣?,他不能更多的激怒皇帝,否則和殷久的婚事將會更加困難。
“君子不立危墻之下,你可知這次犯了多大錯?”皇帝猛地操起桌上的白玉鎮(zhèn)紙向景明乾執(zhí)去。景明乾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任由那鎮(zhèn)紙擦過他的鬢邊,發(fā)出清脆的響聲,在腳邊碎成一地粉末。
“兒臣知此舉莽撞,但兒臣不后悔!”景明乾輕聲道,明明是那樣輕飄飄幾乎沒有任何重量的話語,卻像是重石擊打在聽者的心中。
看著這樣的兒子,皇帝內心中的憤怒詭異的消失了,也罷,他們景家慣會出情種。
皇帝心中快速的思索,殷久的過去有些不堪,但她的身世卻不遜色于任何一家貴女。云啟侯祁釋洺的唯一親妹,將門世家祁家的嫡女,雖然自小流落在外,但一舉一動都非山野女子能有,相比大家閨秀更多一分灑脫。
更別提傳言中殷久那出神入化的醫(yī)術以及武功,這女子在世間不可多得,也不怪景明乾為她這般傾心。
如果他不是這一國之君,景明乾也不是未來的國君,皇帝想必是很愿意結成這門親事,只可惜……
看出了皇帝面上的動搖,景明乾心中一喜,父皇雖然表現(xiàn)得十分不愿他與殷久的親事,可也不是完全不可回轉。
思來想去,景明乾決定拋出手中的一個秘密。
“燕襄太子嵇咎,正是十多年前突然出現(xiàn),名動天下的暮骨老人,也是殷久的師父?!?p> 啪——
皇帝盛怒,拍桌而起,他要如何接受敵國的皇子在那么多年以前,便已經(jīng)潛入他的國土,并且還經(jīng)營起了勢力。
這無異于是在打皇帝的臉。
他秦灸的第一神醫(yī)是燕襄人,還是皇室,這讓他們情何以堪。
“這不可能!”皇帝不愧是掌權多年,一瞬間發(fā)現(xiàn)了之中的漏洞,就像他對景明乾的保護一樣,燕襄皇帝也不可能讓繼承人背井離鄉(xiāng),到這么危險的地方去。
失去繼承人的后果是任何一個王朝都無法承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