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美的臉上揚起一抹邪笑,“小久兒,你不是想知道我的目的嗎?”
“過來,我這便告訴你?!彼纳ひ舻统翜厝幔魄槿嗽诙缘哪剜p語,聞之讓人不由松軟了心弦,想要將自己的一切都敞開在他面前。
殷久猶豫了,她不相信嵇咎會突然這么好心,只覺他背后一定還有深意。只是……這的確是她一直都想要知道的問題,對她而言誘惑很大。
抬起眸子,狐疑的看著嵇咎,試圖從他的眼中看出一絲端倪。
嵇咎只是微笑著,一雙瀲滟的桃花眼中蒙著層層疊疊的迷霧,除非主人愿意,否則沒有任何人能從它們之中探出一絲一毫的蹤跡。
躊躇再三,殷久還是沒有挪動腳步,對嵇咎的忌憚超過了心中的疑慮,讓她放棄了唾手可得的答案。
她的選擇不言而喻,嵇咎是好氣又好笑,他的的確確是要告訴她其中一個目的,也沒有要挾她的意思,不過嘛……
對殷久來說的確不是什么好事。
嵇咎可不是什么好說話的性子,在他面前,沒有什么你說不要就算了的,他想要的,他想給的,沒有任何人能夠攔住。
腳步一動,身形如同鬼魅一般旋到殷久的身后,雙臂將她虛虛的環(huán)在懷中,“小久兒,說了要告訴你,怎么就不信呢?”
溫柔的氣息拂過殷久的耳畔,激起她一身的寒毛,這種感覺無異于獨自一人走夜路,有人在身后輕身喚自己的名字一般。
嵇咎不是鬼,可他比惡鬼還要可怕三分。
不待殷久掙扎,嵇咎干脆利落的在她身上點了幾下,頓時殷久就只有眼珠能夠轉(zhuǎn)動。
“別怕,不痛的,忍一下就好。”嵇咎在她耳畔溫聲說道,殷久一陣毛骨悚然,她并不知道嵇咎要對她做什么,未知的從來都會令人恐懼。
但除恐懼外,殷久心中還有一股子釋然,就像是死刑犯懸在頭頂上的大刀終于落下的那一刻,不用再擔憂性命何時不保。
嵇咎并不會對殷久做些什么,至少不會傷她性命,否則又何苦大費周折將她千里迢迢帶回燕襄。
一雙骨節(jié)分明的手帶著微涼的溫度輕輕揉捏著殷久的手臂,被他碰觸到的地方微微發(fā)熱,然后越來越燙,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殷久都要以為嵇咎是用烙鐵燙她了。
眉心緊蹙,她面上露出了一絲痛苦的神色,緊緊咬著唇,原本粉嫩的唇色轉(zhuǎn)為蒼白,讓殷久這么獨立堅強的女子都掩不住痛色,可見有多么的痛苦。
望著她這般纖瘦脆弱的模樣,仿佛風一吹就能夠倒下,嵇咎心中說不清是快意還是心疼更多一些。
最終他沒有過多的折磨殷久,手腕一翻,一柄精致小巧的匕首就出現(xiàn)在了手中,殷久只覺手腕一涼,泊泊的血液從腕上的傷口流出,那血色紅中透著濃稠的黑。
隨著血液流出,殷久手臂灼熱的感覺逐漸減輕,面容也平靜了下來。比起方才那種令人難耐的灼熱,被刀刃所傷的痛楚反而不值一提,畢竟這樣的痛楚在殷久童年之時可謂是家常便飯,她已經(jīng)習以為常。
精致的西洋水晶瓶接住殷久腕上滴下來的血,不過須臾,巴掌大的水晶瓶便滿了大半,殷久的臉色蒼白得接近透明,身形搖搖欲墜。
嵇咎晃動著手中的水晶瓶,粘稠的血液在瓶身上掛出靡艷的色彩,估摸著這些差不多就夠了,隨手用一張絲帕將殷久的手腕捆起來,順手點了殷久的昏睡穴,將昏迷過去的小姑娘放在床榻上。
小姑娘能挺這么久沒有昏迷過去已經(jīng)是出乎他的預料,別看這水晶瓶中所裝的血液量不多,還比不過被砍上一刀流得血多,但因為嵇咎先前點的那幾個穴位,流出來的血蘊含了濃濃的毒素。
這些毒素是殷久百毒不侵的根本,也是殷久蠱嬰體質(zhì)的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