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久,一路奔波可是累了?”景明乾可不管其他人是何想法,自然的走到了殷久身邊,溫柔的噓寒問暖,那臉上的笑意都將前來赴宴的人看傻了。曾幾何時(shí),雖然看上去開朗好相處但真正親近的人卻很少的三皇子景明乾,還能有這般發(fā)自內(nèi)心的溫柔關(guān)懷,真是讓一眾和他一同長大的公子哥們吃了一驚。
阿久這個(gè)名字在帝都之中早已是聲名顯赫,這不就是景明乾府上的那個(gè)女官嗎?先前的確是有過景明乾心儀府上女官的傳言,可這些紈绔世家子弟從來都是不置一詞,他們彼此都太了解不過了,不過玩玩而已,不會(huì)有人當(dāng)真。
但如今看來,景明乾這次是來真的?
到底是何等美人,能夠讓一向放蕩不羈萬事不過心的景明乾上了心、動(dòng)了情、起了念。一時(shí)間,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凝聚在了沉默跟在祁釋洺身后的殷久身上。
被這么多雙帶著不同情緒的眼睛看著,或好奇、或驚異、或欣賞、或嫉恨……這么多種復(fù)雜的情緒交織在一起,這些目光的主人又都是帝都之中有一定身份的人,換成是普通人早就不自在極了。
可殷久是何人?腥風(fēng)血雨都闖過來了,何懼這些沒有什么殺傷力的目光?她站在那兒,任由別人打量。
面容沉靜如水,眼波若古墓青石,讓人無法從其中窺得一絲一毫的情緒。脊背挺直如青松,青絲如瀑與黑裙融為一體。
青絲墨裙與如雪肌膚相襯出一幅驚心動(dòng)魄的水墨美人圖,全身上下唯一的亮色便是那殷紅的唇瓣和眉心墜著的血玉。
關(guān)于這枚血玉,還是當(dāng)年殷久路過驛站,救了一位青年將軍得到的報(bào)酬,沒想到那人就是祁釋洺。血玉是他們祁家的家傳之寶,乃是一對(duì)。其中一只跟著年幼的殷久一同不知所蹤,十?dāng)?shù)年來,殷久從未見過,想必是丟了。另一枚則一直在祁釋洺手中,是他最為貴重之物。
沒想到二人的緣分在那么早便已種下,有些事情或許還真是冥冥之中自有注定。
“不累?!币缶幂p聲回了景明乾一句,面色不動(dòng),眸中的冰寒稍稍柔和了一些,左胸膛的那一顆心肝,似乎不甘于平靜,在景明乾帶著溫柔看向她的一瞬間,胡亂動(dòng)了動(dòng),這種有些酸楚、有些微癢的體驗(yàn),讓殷久新奇極了。
二人之間自成了一個(gè)別人無法插足的空間,讓眾人又是眼紅又是驚嘆。
“原來這就是聞名遐邇的殷管事,還真是百聞不如一見??墒侨首痈嫌幸录毙璧钕绿幚恚蠊苁虏湃绱酥泵诺内s來?還好云啟侯爺心善,否則殷管事還得多費(fèi)一番周折呢?!眲⑼靡环绞峙廖嬷浇?,嬌笑著說道,好似剛才被祁釋洺下了面子的人并不是她一樣。
只不過她的話中意,還真是讓人不敢認(rèn)同她的涵養(yǎng)。話里話外皆是殷久不過是一個(gè)下仆,就算是有官身,身份也難登大雅之堂,如今出現(xiàn)在這里自然不會(huì)是應(yīng)邀赴宴的,三皇子青睞又如何,最多不過是一個(gè)受寵的妾室罷了,如何能與正妃相爭(zhēng)。
若是她劉彤君能夠成為三皇子妃,有的是手段來磋磨殷久。等到殷久色衰而愛馳,有的是她的好果子吃。
景明乾和祁釋洺都想要開口辯駁,卻被殷久一個(gè)眼神給擋了回去。殷久現(xiàn)在也想通了,她之前不在乎這些貴女們的譏諷,只要她們不欺到她面前來她便當(dāng)做不聞,只因她自認(rèn)自己是江湖中人,與這些貴女們不是一個(gè)世界的人,產(chǎn)生不了太多交集,也就無需在意。
可是她現(xiàn)在既然決定要認(rèn)回親人,那她的身份便多了一層祁家小姐的身份,一味的無動(dòng)于衷難免讓人以為她和祁家都好欺負(fù)。既然別人將臉伸過來讓她打,她自然就要打得干脆、打得響亮。
“這位是劉家小姐?方才我兄長之話不假,有些人的確是東施效顰而已。劉小姐這幅畫是臨摹的前朝平東公的仙人指路圖吧?平東公畫技了得,只可惜天妒英才、早早逝去,這才沒有太顯赫的名聲,但也容不得別人借他的作品來招搖撞騙!”殷久毫不猶豫揭開了劉彤君玩的把戲。
不過是找了前人的作品,模仿一番,竟想借此揚(yáng)名?這與偷竊有何分別?不過是仗著別人都不知道原作者罷了。
劉彤君當(dāng)下也是毫不猶豫的開口反駁:“你血口噴人!既然這么說,就請(qǐng)你拿出證據(jù)來,否則我可是要追究到底!”劉彤君之所以這么有底氣,就是因?yàn)檫@幅平東公的仙人指路圖真跡已在她劉家藏了百年之久,除了劉家人就沒有人見過。
要不然劉彤君可不敢這么行事,被戳破了她可就落入萬劫不復(fù)之地,沒有世家大族愿意娶一個(gè)聲名有損的女子,她的一切野望都將破滅。但是同樣的,憑借這幅畫,即使帝都之中才女眾多,她也能夠脫穎而出,揚(yáng)名立萬,就算不能嫁入皇家,這滿帝都的青年才俊也任她挑選。
雖然篤定自己的準(zhǔn)備不可能會(huì)被拆穿,可是這么被兩人先后指出來,還說出了平東公的名諱,劉彤君心里有一些忐忑,可是事已至此,她只能硬著頭皮,就賭殷久拿不出令人信服的證據(jù)。
兩人都是如此信誓旦旦,讓圍觀的人一頭霧水,不知道該信誰比較好。除了觀望的人,有一部分人則是相信劉彤君,畢竟她在閨中也是素有才名,比因?yàn)榫懊髑疟坏鄱贾腥怂囊缶煤枚嗔恕T僬f他們也不相信一個(gè)仆從的眼光比他們要好,他們也算是看過許多名家珍品,都看不出來這幅圖不是真的,她一個(gè)下人,如何就能夠勝過這在場(chǎng)的眾人?
玉蜀黍黍
昨天電腦又抽風(fēng)了,死活連不上網(wǎng),這是昨天的一更,今天的晚些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