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這眼神,老身還真是怕啊。我憑什么?五長老這些年做了什么事情你自己還不知道嗎?要我一項項念出來給大伙兒聽聽?”月婆婆走到五長老的身邊,蹲下身,憐憫的看著地上如同困獸之斗的五長老。
盯了一會兒,開始五長老還有勇氣和她對視,沒過多久就心虛的挪開了視線,月婆婆這么說,他還能不明白嗎?自己的小辮子被人給揪到了。
感受到了五長老的怯意,月婆婆滿意的站起身來,從懷中掏出了一本賬簿,“這是五長老貪污的證據(jù),現(xiàn)在我以代族長之名義,取消他的長老之位。”一摞厚厚的賬本砸在桌上,發(fā)出沉悶的聲響。
余下幾位長老都鴉雀無聲,四長老五長老都是阿刺木的心腹,二長老并不站隊,三長老和月婆婆的一根繩子上的人??v使四長老有心營救五長老,現(xiàn)下阿刺木并不在,他一人勢單力薄,況且五長老的罪名已定,他怎樣做也是無濟于事。
四長老小心翼翼的看了看身旁的蠱族護衛(wèi),縮了縮脖子,他現(xiàn)在恐怕自身都難保,哪還有余力去幫五長老?
“既然諸位都沒有異議……來人,將人犯押下去?!痹缕牌畔囊暰€掃過在場的人,將眾人的神態(tài)收入眼底,雷厲風行的將五長老給打入了地獄。
“別碰我!知道我是誰嗎?!月喬!你不得好死!大長老會救我的!你等著……”叫罵的聲音戛然而止,有侍衛(wèi)用一團臭襪子堵住了五長老的嘴,月婆婆憐憫的看著五長老被拖走的樣子,仿佛是一條死狗一般,心中十分快意。
“還有一事,大長老阿刺木暗害暮骨宮殷宮主,意圖再次挑起兩族爭斗,其心可誅!諸位說我們該當如何?”月婆婆坐在太師椅上,看著余下幾位長老,他們互相對視一眼,沒敢開口,月婆婆剛才對五長老的處置太過震懾,誰也不敢再這個當口做一只出頭鳥。
“老夫以為,先將大長老給看管起來,等尋到殷宮主再作打算?!比L老顫顫巍巍的站了出來,他一向是站在月婆婆這邊,總不好下一個就拿他開刀吧?要不然還有誰會追隨她。
月婆婆顯然也是對三長老的回答滿意,“適才老身與暮骨宮秋閣主去抓捕阿刺木,一時不慎讓他逃脫了,不過沒關(guān)系,他一個人是絕不可能逃出族中,諸位可不要犯糊涂,不然族規(guī)處置……”被月婆婆視線掃到的長老都低了下頭,這意思不過是讓他們與阿刺木劃清界限,萬萬不能夠窩藏幫助阿刺木。
其實月婆婆和霜降去尋阿刺木的時候撲了個空,這老賊,早就聞到風聲不對,尋地方藏了起來,蠱族深處深山,還真的不太容易完全封鎖住,要是再有內(nèi)應幫助,說不準阿刺木還真的能夠就此逃脫,這也是她干脆利落的拿下五長老的原因,四長老是個墻頭草,暫時依附阿刺木,又為人膽小怕事,她倒是不怕四長老冒著這么大風險窩藏阿刺木,但五長老就不一樣了。
“尊代族長令。”眾長老道。
月婆婆滿意的看著低頭的眾位長老,這種久違的,沒有人與她唱反調(diào),沒有人隱隱威脅著她,獨享大權(quán)的感受是如此美妙。
她還真是該感謝阿刺木那個蠢貨。
“老夫有一提議,代族長月喬為我族兢兢業(yè)業(yè)數(shù)年,功績有目共睹,應為族長。”三長老瞅著這個機會絕妙,大長老倒臺,五長老獲罪,正是將月婆婆給捧上族長之位的最好時機,到那時,他作為族長的第一心腹,豈不是各種權(quán)勢利益都唾手可得?
月婆婆果然很滿意三長老的提議,不言語,只是看著其他幾位長老,等著他們表態(tài)。二長老和四長老對視一眼,齊聲說道:“屬下見過族長?!?p> “好,好,我月喬不會忘記諸位今日之情。”月婆婆的一張老臉都笑成了一朵菊花,這么多年,這個‘代’字如同一根刺,時時刻刻刺著她的心,今日終于拔掉了。
“傳令下去,舉全族之力搜捕阿刺木!”
在幽暗的地宮之中,沉重的氣息在不斷的蔓延。
“我有一個想法,要不要試試?”兩人站在白骨之前良久,慕瀾逸突然閃過了一個想法,沒準這樣能行呢?
說做就做,殷久也沒有拒絕的理由,于是兩人一個人閉著眼睛在前走,一個人拉著前者的衣帶跟著身后。
慕瀾逸毫無疑問就是走在前面的那個人,對于一般人來說,閉著眼睛走,總會有些心理壓力,未知的前方會給內(nèi)心帶來巨大的恐懼。他就沒有這個煩惱,畢竟作為一個瞎子生活了十年之久,這樣的情景對他來說已經(jīng)習慣。
閉著眼睛的慕瀾逸一瘸一拐忍耐著腿疼,直直向前走去,殷久牽著衣帶跟在他的身后,看著他走向根本就沒有路的黑暗之中,
“嗚嗚……嗚……”慕瀾逸的判斷是對的,他們沖著根本不可能地方走過去,不僅沒有碰壁,還在一片寂靜之中聽見了隱隱約約哭泣的聲音。
慕瀾逸將眼睛給睜開,停下了腳步,待殷久走到他的身邊,看樣子他們是走出了幻陣。
“走,看看去?!?p> 若有若無的哭聲一直縈繞在他們的耳邊。
若是正常情況殷久定然不會多看一眼,但他們現(xiàn)在在一個地宮之中,暫時也找不到出去的路,沒準這哭泣之聲是一個契機,能讓他們脫身的契機呢?
面前的路彎彎繞繞,似蛛網(wǎng)一般,他們走了許久,這哭聲始終是若隱若現(xiàn),找不到具體的地點。
“這里聲音最為明顯。”兩人也不在做無用功,慕瀾逸憑著自己出色的聽力,指著面前的石壁,貼著這面石壁哭聲最清晰。
他們不知道順著路的話要繞多久才能夠繞到石壁之后,況且哭聲越來越微弱,看起來是哭泣的那個人快要不行了,哭聲一停,他們大概又要落到陷入迷宮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