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我會再查!”南城王結(jié)束了與殷久的對話,卻發(fā)現(xiàn)那邊的何氏遲遲沒有被押下去。首先何氏死死地抱著地上的慕瀾逡,王府的侍衛(wèi)也顧及她慕府夫人的身份,再加上慕老爺也在一旁阻撓,真真是亂成了一鍋粥。
“王爺!我沒有給縣主下毒!老爺,你幫妾身說說話啊!”何氏在侍衛(wèi)的拉扯下掙扎喊叫,慕老爺臉上極其的復雜,有心去幫助何氏,卻又怕得罪一方之主的南城王,只得在原地不停地踟躕。
“帶下去?!蹦铣峭醪粣偟乜戳撕问弦谎?,作為南城盤踞多年的大家族的夫人,連一點氣度都沒有了,他只不過是將人暫時扣押,審問一下罷了,自然不可能對她一個女人動刑,尤其是沒有確認罪行的時候,就算他是王爺也不能這樣徇私枉法,最多軟禁幾天,動不動就做出一副要死了的模樣,真讓人心煩。
“老爺救我!”何氏見南城王鐵了心的要將她給押下去,連忙向慕老爺求救。慕老爺哪兒敢和南城王作對,只得假裝沒有聽見何氏的求救,任由侍衛(wèi)將何氏一點點往門外拖。慕瀾逸冷眼看著慕老爺?shù)膭幼?,眼里劃過一絲嘲諷,這個男人就是這樣,懦弱無能欺軟怕硬且狠心薄情。
何氏見唯一的救命稻草也被抽走,心慌意亂,拼命的掙扎起來,這些年她可做了不少壞事,若是被查出來,她怎能繼續(xù)在南城立足,繼續(xù)做她的宗婦。王府的侍衛(wèi)可也不是吃素的,像拎小雞一樣提著她,大步往外走去,何氏那可是又氣又急,一口氣沒上來便暈了過去。
“王爺這……”那侍衛(wèi)見此,也不敢在強硬地將何氏拖走了,就算惹惱了南城王,可在罪名沒有定下來之前,何氏也不是他們這種身份的人能夠欺辱的,只得請示南城王。
“你去給她看看?!蹦铣峭鯇σ缶谜f道,殷久表現(xiàn)得頗知醫(yī)理,又在邊上,她不去誰去?不料殷久此時卻不給他這個面子了,淡淡抬眼看了何氏一眼道:“死不了,讓王府的府醫(yī)看看便是?!?p> 不等南城王發(fā)火,慕老爺?shù)故锹氏劝l(fā)難:“你不是會醫(yī)術(shù)嗎?還不快去看看,若是嫣兒有個三長兩短,你這輩子也別想嫁入我們家!”嫣兒正是何氏的閨名,慕老爺也知道剛才自己的退讓有損自己一直精心塑造的形象,不敢對南城王發(fā)作,還不敢對她這一個小小女子發(fā)作嗎?要知道她和自己兒子慕瀾逸的事情還得等他點頭,若是他不點頭,殷久根本就沒有可能入他慕家的門!
殷久眼中的譏諷幾乎都要凝結(jié)成實質(zhì),她是真真沒有見過這么自以為是的人,看來除了慕瀾逸,這一家子都是極品。
“我說過,我的事情我自己做主!”慕瀾逸也黑著臉,且不說殷久和他的關(guān)系還沒有到那一步,就算是到了,他慕瀾逸的女人根本就輪不到慕老爺來指手畫腳,生育之恩早已經(jīng)在慕老爺縱容何氏一次次對他下手之時磨滅光了,現(xiàn)在就不要想著用父親的身份能夠逼迫他妥協(xié)。
南敏兒此時又對殷久看不順眼了,“我父王讓你去你就去,你竟敢對我父王不敬,小心我誅你九族!”殷久用看白癡的眼光看著南敏兒,這個白癡女人,她有辦法救她,自然有一千個一萬個辦法讓她死。
“我救人有規(guī)矩,何氏還不夠讓我破例。”殷久從袖中掏出了一塊玉牌放在了南城王手邊的桌子上,她雖然自傲,但卻并非目中無人,與皇族對上自然是不理智的,所以她才給了南城王這塊玉牌。
玉牌乃是暮骨宮特制,擁有這塊玉牌的人可以讓她出手救一個人,甚至可以不用將人送到暮骨宮,如果病人能夠等到她趕過去,她也不介意親自上門一趟。在她接手暮骨宮以來,這玉牌還沒有送出過,因此南城王手里這塊是第一塊。
不得不說,皇族的消息的確靈通,南城王一見玉牌上鏤空雕琢著的骷髏鮫人,便知曉了玉牌的用處以及殷久的身份,有些吃驚,沒想到名滿天下的咒醫(yī)竟然是眼前的小姑娘,真是人不可貌相,還好他沒有以勢壓人,得罪這小姑娘,不然即便是皇族也不想惹上暮骨宮這樣一個麻煩,先不說暮骨宮是不是會采取報復行動,就是放棄一個可能在生死關(guān)頭救自己一命的神醫(yī)便是一種不理智,他掌權(quán)了這么多年,這種淺顯的道理自然是懂的。
不敢再強求殷久,南城王派人去將府上專用的郎中帶了過來,那郎中約莫四十來歲,面容精瘦,向南城王行了一禮之后便去給何氏把脈。
“回稟王爺,慕夫人這脈如珠滾動,是喜脈,只不過受驚過度,導致胎氣不穩(wěn),怕是有些落紅,得小心將養(yǎng)。”眾人聽到郎中的話,后知后覺的向地上躺著的何氏下身看去,寶藍的裙裳上好像似有點點紅斑。
南城王的眉頭皺了起來,怎么偏偏在這種時候懷孕了?他要是將人強留在王府中,不知道外面會傳出什么難聽的言論,但若是這樣放過何氏,又怎么對得起自己寵愛的小女兒,思索片刻,南城王道:“余嬤嬤,你去伺候慕夫人,讓她好好‘待’在慕府養(yǎng)胎?!庇鄫邒呔褪侵叭ゲ轵灹州疑碜拥哪莻€嬤嬤,乃是南城王的親信,南城王這話里的意思是要讓余嬤嬤監(jiān)視何氏,將何氏軟禁在慕府之中。
至于何氏身上藏著的那些事情,自會有人慢慢地審,這樣安排也免得有人說他苛待孕婦了。
“慕天德,你可有異議?”南城王威嚴的目光掃向慕老爺,讓他不禁感覺到腿一軟,久居上位養(yǎng)成的威嚴可不是他這種小人物能夠承受的,平日里慕老爺也能與這些皇親貴胄談笑風生,可是此時本就理虧,南城王又有意壓制,才讓慕老爺丟這么大丑。
“能得王爺照拂,是內(nèi)子的福氣,我們一定會聽從余嬤嬤的安排?!蹦嚼蠣斶B忙像南城王表忠心,見南城王臉上的表情松動之后才松了一口氣,看樣子南城王短時間是不會收拾他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