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站,能學外語的地方。翻譯,這是他尚存記憶里的工作之一,但還是有一個毛病,他不記得自己是翻譯哪一門語言的。你是不是想說,讓他隨便說幾句不就知道他會哪種語言了嗎?丟人的是,他好像還忘記了自己會的那些外語怎么說了。
萬幸的是,我試著說了句日語,然后他的回憶就如潮水上漲……很快就掌握了這門語言。但是,看這家伙滔滔不絕的用日語跟空氣交流(他說要鞏固一下),我好氣,為什么我看了那么多年的日漫,會的日語也不過五指之數(shù),而他聽了我說的一句,居然就掌握了。雖然我知道這是他以前就會的緣故,但是還是好氣。
掌握了這個竅門,我又說了句英文,說了什么?沃特法克。然后他又掌握了一門語言,再然后他就說要我?guī)退毩曇幌掠⒄Z,說什么語言是用來交流的。
我就語氣稍稍激動地說了句:“沃特法克!”本意是在表達我的英語不好,你還要我?guī)湍憔毩曈⒄Z,你是在逗我呢!
他卻說了很多句,語氣還很激動的樣子,話語中雖然沒有什么難得詞匯,但我愣是沒聽懂,不過我知道他一定是在罵我……因為……如果靈魂有口水的話,估計我以及被洗面了,他喵的他那張大嘴像是要把我對我腦袋咬斷似的,比我高了不起啊!
我推開他,打斷了他那不斷給自己加戲的可疑行為(我估計他生前的朋友很少,他這個樣子,我猜測不是個杠精就是個話癆,亦或是神經(jīng)質(zhì)),嫌棄地道:“離我遠點,我不吃鈣片!”
此話一出,他果然跑到離我很遠的地方,道:“我長得高是因為基因好!我他喵也不吃鈣片!”
“是是是,大家都愛女的行了吧!你愛哪種類型?”
“腰細腿長那啥大!”說著還一臉豬哥像。
得了吧!靈魂又流不了口水,學得不倫不類的。
“你莫非喜歡關(guān)燈?”
“狗屁!滿足那些條件的,難道還能不漂亮?”
“未必,你知道的,要維持均衡,怎么可能保證腿長又那啥大的。不過關(guān)于這方面的討論到此為止吧!我們走吧!去找個地方學外語?!?p> “唉!你還沒說你喜歡哪種類型!”
“我跟你聊不來,我喜歡青梅竹馬。”
“好家伙,有夢想啊!”
“廢話少說,走吧!”
……
“我們該去哪學外語?”
“你問我?我失憶了!”
“你不是只失去了有關(guān)‘自己’的記憶嗎?”
“……那金拱門?”
“可以試試!”
少許后,無功而返的兩靈。
“剛剛是你說來金拱門的?”
“額,我還以為吃快餐的外國人居多,所以來碰碰運氣,看會不會遇到幾個外國人?!?p> “我信了你的邪!這次聽我的,電影院走起!”
……
“額,這就是你說的電影院,為毛看起來這么寒磣!小就算了,還臟!”
“你是靈魂,怕什么臟?還有,你懂什么!這里是全球交流影院!”
“什么影院?”
“管那么多干嘛!能學外語就行了,記住:好好看!好好學!”
“好吧!”
來的正巧,影片剛開始。漆黑的屏幕亮起,然后就是一堆英文字母,額,我只認識那三個大的字母,然后出現(xiàn)兩個人,看環(huán)境,應(yīng)該是在家里,還有沙發(fā)呢?
“你先看著,我去外面抽根煙,這部電影是法國片,好好學!接下來應(yīng)該還有不少。”
“你回來,我他喵才是信了你的邪,神他喵全球交流影院!神他喵法國電影……”
之后的話,我就沒有聽見了,我已經(jīng)來到外面了。外面的空氣雖然也好不到哪里去,但是定要比里面的質(zhì)量好。
我在這座電影院的旁邊找到一個路燈,飛到上面躺了下來。這就是變成靈魂的一大好處了,身體可以在虛實之間轉(zhuǎn)換,雖然即使變成所謂實體,也只是能保證自己不會滲透到地面,并沒有什么實際功能,但至少不會讓路燈的電桿把我穿透。
過了……也不知過了多久,那個失憶的家伙從電影院出來,臉色蒼白但步履穩(wěn)健,一看就沒發(fā)生什么,靈魂臉色蒼白在正常不過了。
意料之中,失望也是。
看他四處在我,我就遠遠的打了個招呼:“嗨,學了幾門外語?”
“學了很多?”
“哪些?”
“巴拉巴拉~”他說這是法語。
“嘰里咕?!彼f這是泰語
“阿蓮撒油!”他說這是韓語……這句我知道。
剩下的就不說了,反正我知道是什么語言也沒用,他的操作學不來的,我生前連漢語都不敢說精通。
“停,所以你學了這么多語言,想起什么來沒有?”
“完全沒有!”
“得,又白忙活一場,明夜再看吧!天色不晚了!”
“行??!走,回去!”
“我看你是樂在其中,不想找回自己的記憶吧!”
“怎么會,我現(xiàn)在其實很沮喪,只是哭不出來,所以你看不出來?!?p> “好吧!……怎么樣?”
“嗯……一般,長得不行!”
“將就著看吧!你都變成靈魂了,還那么多要求干什么!”
“我,不愿意將就!”
“滾!”
“你剛才怎么不看!”
“膩了!”
“悠著點??!兄弟!”
“滾!我他喵沒有兄弟!”
“大家都這么熟了!叫個兄弟也沒什么!你要是不嫌棄,不如我們來個桃園結(jié)義,看外貌,我虛長你幾歲,就勉為其難當兄長吧!”
“滾!我那是保養(yǎng)得好,實際我死的時候已經(jīng)年過半百!”
“那,我就勉為其難的叫你哥唄!”
“節(jié)操呢?”
“那玩意兒是什么?”
“閉嘴!”
我有點后悔幫他尋找記憶了,那個只說三句話的靈魂已經(jīng)一去不復返了!
……
星墓,那家伙平躺著像具尸體一樣睡得正酣。(這里要特別說一下,靈魂的睡覺更像是入定或者冥想,當然,不會因此增長那種玄乎其乎的法力或是精神力。)
而我,則真的有些沮喪。
“柏拉圖說的都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