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斐話音剛落,下面的討論聲立馬變得此起彼伏。
仿佛這一切都在嚴斐的掌握之中一樣,此時的他格外平靜,甚至安靜得有些令人毛骨悚然,臉上還始終帶著一絲溫和的笑容,就那么打量著這群人。
那塊地是被朝廷收回的,按理來說,誰都可以向朝廷來買那塊地,可這嚴斐卻是來討論這塊土地該怎么分,著實有些怪異。
“試問嚴大人準備怎么分配?”忽然有人提問道。
場間瞬間也安靜了下來,十多雙眼睛就那么看著嚴斐,等待著他的回答。
而嚴斐始終保持著微笑,所有人安靜下來之后,他卻輕聲問道,“不知各位剛剛有沒有討論出什么結(jié)果!”
十多雙眼睛里透露出的只有迷茫,這算什么,答非所問!
他們面面相覷不知該如何回答嚴斐的問題。
“嚴大人,這土地規(guī)劃這一方面,歷來都是誰價高誰得的,您所謂的分土地是怎么算的?”沉默了好一會有人提出疑問。
誰都知道那塊地意味著什么,如果按照嚴斐字面所表達的意思,也就是每一家都可能只分到一個商鋪,這么一來,他們之間的經(jīng)濟就還是拉不開差距。而他們早就不想繼續(xù)這個局面了,經(jīng)濟差距越大,商業(yè)界的話語權(quán)差距也就越大,誰還不想手里多掌握一些權(quán)利呢!
“字面意思,誰的能力強誰分得的土地也就越多!”嚴斐臉上還是那不變的微笑。
“那您所謂的能力差距又是指得什么?”有人發(fā)問。
“經(jīng)濟收入能力!”嚴斐笑答。
此言剛落,四周便又響起了討論聲。
他們誰都知道,怎么多年以來,幾大商族,經(jīng)濟能力早就達到了一個飽和值,每一族的差距都是甚微的。
這新上任的縣令難道連這都不知道,不應該把吧?
“嚴大人,我們幾族的經(jīng)濟收入相差甚微,我想這您應該是知道的吧!”有人弱弱的問道。
“知道知道,當然知道,只是今日還有一位缺席的嘉賓?!眹漓承Φ?。
“還有一位缺席的嘉賓?”所有人都愣住了,互相看了一眼,實在是想不到究竟是誰缺席了。
“難不成是趙成?”有人弱弱的問道。
“怎么可能,那家伙過些時日便要上刑場了,現(xiàn)在應該在牢里后悔著吧!”那個問題很快便被人給否了。
看著他們各種猜測,嚴斐眼里流露出了一種鄙夷,這群人始終都只將自己看得上眼的人或事掛在嘴邊,從未將那些他們打心底瞧不上的人放在眼里。
“大家安靜一下,你們也不必去猜測了,我做了一個統(tǒng)計圖,上面有著你們近一個月的經(jīng)濟收入情況,你們拿去看看吧!”嚴斐輕輕敲了敲桌子說道。
話音剛落,便有一書生模樣的男子抱著十多卷羊皮紙,一一分發(fā)了下去,嚴斐的手中也得到一份。
那十多人十分好奇的打開了手里的羊皮紙,上面清楚的記載著他們各家近一月的收入,如果綜合對比看來,差距真的不大。
“對于這份統(tǒng)計,你們沒什么異議吧?”嚴斐忽然問道。
那幾位又仔細的看了一遍手里的羊皮紙,確保沒什么問題之后才點了點頭。
“好,那你們再看看我手里的這份吧,相互傳一下!”嚴斐將他手里的那份遞了出去,臉上還是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容。
第一個人,第一眼便傻眼了,那個名字,他是知道的,他怎么將這人給忘了??!然而他接著往下看下去的時候,整個人都愣住了,這收入之高實在是令人乍舌。
其余幾人看見那人如此表情,頓時心里也有了種不詳?shù)念A感,要知道他們的差距并不大啊,能讓其中一家露出這種表情也就意味著其他幾家亦是如此。
嚴斐倒是沒什么多大的表情變化,反而從他的表情中能讀出一種竟在掌握之中的自信出來。
不出乎意料,其余幾家在看到那張羊皮紙之后,都是同樣的驚訝與不敢置信,這一切都太突然了!
“想必大家都知道傲天集團吧!”當羊皮紙傳到嚴斐手中的那一刻,他開口了:“他的創(chuàng)辦人我想你們也應該清楚,因為你們與他們也有經(jīng)濟之間的來往!”
幾大商族的人全都不說話了,嚴斐說得沒錯,他們的確與龍在天有著經(jīng)濟的往來。他們?nèi)既腭v了龍在天所創(chuàng)建的不夜城,應該說是隸屬于傲天集團的不夜城!
“我想現(xiàn)在你們心里應該很清楚這塊地應該分給誰了吧!”嚴斐打量著桌上的人,他們此刻全都低著頭,他們剛剛都看過了那份報表,上面寫的時間不及半個月,而總收入?yún)s是他們的兩倍有余,現(xiàn)在要是按照嚴斐所說的辦法分地,他們無話可說。
但總有那么幾個不服氣的家伙,會跳出來提問:“試問嚴大人,你這樣的做法是不是有失公正,那可是一條街啊,為何全部分給了一個人!”
“又失公正?”嚴斐瞇著眼看向了那位提出意見的人,“那你說說什么辦法不失公正!”
那人啞口了,看著嚴斐的表情他能猜到這件事的不簡單,如果繼續(xù)說下去,自己肯定便是那只被打的出頭鳥!
“怎么沒話說了?”嚴斐戲謔的看向了他,“現(xiàn)在不是以前了,經(jīng)濟發(fā)展講家族已經(jīng)不適用了!”
“可是,那...”
“有什么可是,人家半個月的收入是你們一個月的收入的兩倍有余,而且別人的發(fā)展模式是走的共同發(fā)展路線,而不是想著一家獨大,國家需要支持這種商家的發(fā)展!”嚴斐忽然變得嚴肅起來,整個人身上的隨和全然消失,換之而來的是強勢。
在坐的人全都有種錯愕感,這嚴斐是不是換了個人,開始看上去還挺隨和的。
“其實今天叫你們來的目的并不是什么商討,而是想讓你們明白,你們的不足,思想需要向前邁進,不能守著老舊的思想不放,那樣你們永遠也不會進步。同樣的道理,若是一直那樣守舊,你們是永遠也不會超過那個你們想要超過的人!”嚴斐眼神忽然變得鋒利,像是一把刀的刀鋒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