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云天的話,座下有人提出了疑問
“族長,如果我們沒有記錯的話,目前新月之地的代理人是四長老的三子無涯吧,此時替代了無涯,您讓四長老情何以堪那。再者,新月之地的情況大家都清楚,供奉減少的事實也是不得已之事,族長不應(yīng)該就此而打算換人吧”旁邊一臉平靜的大長老開口詢問道,似乎實在維護四長老一脈。
其實大長老雖說是發(fā)問,但何嘗不是給云天一個繼續(xù)講下去的機會。大長老無論在何時,與云天夫婦都是一條船上的人。寒笙要接替無涯,這件事大長老是知道的,而大長老在做的,就是配合云天夫婦演一場戲。
因為此時此景,大長老都不應(yīng)該是一臉的平靜,而此時的平靜就是大長老給明眼人看的,告訴他們這件事會涉及到站隊問題。
聽到大長老之言,眾人也是紛紛點頭附和。
“對呀,現(xiàn)在的代理人不是四長老的三子無涯公子嗎,怎么突然要把他換下來?”
“不知道,最近的消息傳出,那些被舉報的人多出自四長老一脈,這肯定是被誰針對了”
“看來四長老最近不太好過啊……”
“……”
聽著周圍人的竊竊私語,四長老一言不發(fā),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他不知道到底是誰有這么大的本事讓族長出面讓他讓出新月之地,他只知道這件事情絕對不會像表面看起來這么簡單了。
“安靜……”溟素發(fā)聲,所有人頓時都安靜下來。
“你們難道不想知道要誰來接替無涯嗎?今天會議的主題就是討論這件事。而我和族長的意思,就是讓寒笙接替無涯代理人的身份……”此言一出,一片嘩然,全場頓時炸了一樣,議論紛紛。
站在四長老一方的一位上將軍說道
“族長為何做出如此決定。寒笙少爺畢竟不是奧斯曼家族的人,他何德何能可以坐上那個位置,況且他還是一個坐在輪椅上的娃娃,怎么能夠面對新月之地的虎狼之輩,族長現(xiàn)在這種行為,很明顯是在徇私情”
“族長,我是個粗人,說話不中聽,但是我說說句句都是為奧斯曼家族考慮,請族長給我們一個合理的答復(fù)……”上將軍的話得到了很多人的認同附和,四長老面無表情,看不出他此時的心理活動,但是現(xiàn)在明眼人都能看出來,是族長在針對四長老。在這場會議上,已經(jīng)出現(xiàn)站隊的趨向了。
“隱之一族的隱子又豈是常人能比的,前一陣子的巡行大家也都看到了,如果他的心智真如上將軍所想,那他怎么會想要如此。上將軍,還是看看再說的好”大長老說的非常委婉,但是明白人都知道,大長老在拐著彎罵人,上將軍一個粗人還真不一定能聽懂。
“隱之一族的隱子不是我們能比的。隱子的天賦,能力,軍事排演等素養(yǎng)你們都是有目共睹的。年僅十一歲,修為高至伐戈境,相對同齡人,恐怕在靈王境就是撐破天了,如何能夠與差了三個境界的伐戈境相比?”
“論謀智,世紀大戰(zhàn)中親自擔(dān)任最高統(tǒng)帥,以少數(shù)之軍將后方的防線拖到了最后一刻,試問,你們能做到嗎?再論人脈,看看巡游就明白了,誰能比得上隱之一族?”云天的三問一出,在座啞口無言,這時一直沉默不語的四長老終于開口了。
“話雖這么說,但是說點兒不好聽的,寒笙少爺現(xiàn)在只是個坐在輪椅上的廢人,手無縛雞之力如何在那遍地狼輩的土地上立足威懾。無法服眾,丟的可是奧斯曼家族的臉面,滅的是奧斯曼家族的威風(fēng)”
“再說我的三子無涯,我承認,他近些年來為家族的供奉確實不如從前,但是換作別人就一定有他現(xiàn)在的成績嗎?至少在新月之地我們還是保住了奧斯曼家族的尊嚴和管理者的身份。彼此相安無事,便是大幸,他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
四長老的詭論讓云天和大長老都皺起了眉頭。好手段,搬出了寒笙腿疾的事實,又拿出了無涯的苦勞,好一場戲啊。
一時間,這場會議的風(fēng)向又再次轉(zhuǎn)了個彎,族長一脈的面露難色,寒笙最主要的腿疾是無論如何都繞不過去的坎。
“在新月之地,靠的不僅僅是實力,還有謀智。要我說,四長老三子無涯胸?zé)o大志,得過且過,迷失于新月之地的美夢鄉(xiāng)才會導(dǎo)致今天的局面”
“關(guān)于實力,隱之一族的關(guān)氏足以面對你們今日在座的所有人,何況還有他身后數(shù)十名神境強者,這些戰(zhàn)力,應(yīng)該足夠看了吧;再說智謀,命星一脈大家都不會陌生,沒有人敢懷疑命星的能力。隱之一族的命星一脈,現(xiàn)在恰好還在寒笙身邊,對于新月之地,他們足以應(yīng)對”
“無涯作為奧斯曼家族的一員,無需言功勞苦勞,這都是他應(yīng)該做的,作為一員,他沒有資格用他的苦勞跟家族談條件,不知這樣的回答,四長老可滿意”在這種情況下,溟素氣勢全開,一族之母的氣勢震撼當(dāng)場。作為奧斯曼家族智囊的存在,溟素又怎么會是一個簡單的人物。她有她的逆鱗,她有她的果斷。
聞言,四長老一脈的人剛要反駁,溟素就將目光直接轉(zhuǎn)向四長老,看似隨意的說
“好了,四長老現(xiàn)在心中一定是最不平的,不如將你的三子無涯調(diào)到戒律堂做事,畢竟最近在戒律堂做事的四長老的二子無忌被人舉報,那個位置他也是坐不成了,肥水不流外人田,不如就讓無忌閉門思過接受懲戒,讓無涯頂替他二哥的位子,如何?”在外人看來這是族長對四長老二子三子的厚遇,畢竟如果無涯頂替了原來無忌副堂主的位子,那么這懲戒還是由他家人說了算。
但事實上溟素也是在拿這件事警告四長老,我溟素給足了你面子,但是如果四長老不領(lǐng)情,恐怕其他被舉報的甚至未被舉報的人都會受到牽連,到時候受損的,是四長老。
溟素的話中話,四長老當(dāng)然聽得明白。但是他怎么也沒想到一向以大局為重的云天夫婦二人會為了一個黃口小兒而和他有了撕破臉皮的意思。
反觀另一方,云天夫婦也不怕撕破臉皮,因為他們知道四長老在族中的根系才是他最大的基礎(chǔ),他的根在奧斯曼家族,所以他也不敢對外說明隱之一族的事而為奧斯曼家族招來外患,因為這不是一個明智的想法。
思考過來的四長老氣得眼皮顫抖,但是他不能怯,怯了就會有更多想要扳倒他的人看熱鬧,這時候的他也只能打碎牙往肚子里咽,裝出毫不在意的表情
“如此甚好,老夫家中的二子無忌也是欠缺管教了,無涯也是常年在外,如今回歸,正好讓家中老妻好好與兒子團聚。在此還要謝過族長的厚愛。令孫的能力確實能擔(dān)此重任,我同意”聽四長老之言,四長老一脈的人都是大跌眼鏡,不知道四長老此話是何意。也只有少數(shù)的人明白四長老事出有因,無可奈何。
反觀云天那邊,則是一臉的輕松與欣慰。
“好,那就這么定了,后日就讓無涯通過空間傳送陣趕回,進行代理人接替會議,屆時還望各位能夠及時到場……”云天爽朗的笑聲在會議大堂中傳響,足以看出他內(nèi)心的喜悅了。
會議通過的消息傳到寒笙耳中時,寒笙還是一臉地平靜看書,似乎在他的意料之中。
“主人,要不要通知一下明啟?”鏡世詢問道。
“不必了,這件事很快就會傳遍全族,他自會知道,通知一下關(guān)婆他們,做好啟程的準備”鏡世應(yīng)了一聲就消失在原地,留下了寒笙一個人在房間里。
夜深了,在云天夫婦的房間里,云天正在輕揉著溟素的太陽穴,夫妻二人之間的關(guān)系甚是溫馨。
“素素,今日辛苦你了。要不是你舌戰(zhàn)四長老一脈的人,還真扳不倒那些人,這一仗我們也算是為笙兒打過去了”云天輕聲細語的與自己的愛妻閑聊著。
“是啊,今日之后,也無愧于我那靜心了。話說回來,還是二長老和五長老聰明,什么都不參與,也讓人抓不住把柄,像極了兩個老狐貍。而三長老,唉,可惜了,在四長老那邊陷得越來越深了”溟素似乎有些可惜,語氣中盡顯對三長老的惋惜之情。
三長老和四長老是同一戰(zhàn)線上的人,而且還是親兄弟,但是在三長老志慮忠純,不像四長老那般野心勃勃,專橫跋扈。只因是一家人,就只能綁在一輛戰(zhàn)車上。
“不說這些了。我們還需要為笙兒做些什么嗎?”溟素收下了云天的手,問道
“初步打算是想撤掉原本無涯的人,來一次大換血,讓隱之一族的人穿插進去,至于其他的,還要再問問笙兒,畢竟以后新月之地就是笙兒得了,這件事情還是要問問他的意見”云天思索過后鄭重的說道。
“嗯,那就先做到這里吧,其他的如若需要,他會自己開口提的,我們能做的也只有這些了,剩下的就讓他自己面對吧”溟素嘆了口氣,擔(dān)心著寒笙的未來。
四長老一邊,今夜過得并不算好,可以算是十分煎熬。反觀三長老,卻是十分的輕松,沒有一絲的焦急之色,反而還有些慶幸。今天這件事情算是給他弟弟四長老一點教訓(xùn)了,但愿他今后能夠收斂幾分。
這件事情終于告一段落了,等到冊封交接儀式一結(jié)束,那么寒笙等人就真的可以徹徹底底的離開這個讓他們感到壓抑的奧斯曼家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