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
琰風(fēng)瞇著眼睛,似醒非醒,望了望四周,發(fā)現(xiàn)周圍竟然被石頭擋著。
他猛的坐起,撫著疼痛的腦袋,定了定神,自己竟然躺在那黑老頭的石棺里。
他趕忙撐著棺壁跳了出來,差點(diǎn)沒站穩(wěn),想來應(yīng)是,昨夜酒勁還未過。
這也難怪,喝了十壇酒,要是換成別人,怕是就醒不過來了,這酒量都是這萬年間日日飲酒養(yǎng)出來的。
“我怎么會睡在石棺里,可是你捉弄于我?”
“你昨夜?fàn)€醉如泥,躺在地上,怕你睡不舒服,將我那舒適的石棺讓給你睡,怎么,你還不樂意了?老夫可是一夜未寢?!焙诶项^圍繞著琰風(fēng)說道。
琰風(fēng)漫不經(jīng)心的敷衍道:“成,本王謝了!”
“老夫還需要大量的戾氣,陰氣,邪氣,怨氣,你要盡快為老夫找來。
昨夜聽你講了和那女子之事,若是待我將自己煉成這天下最厲害的妖氣,不但能夠助你統(tǒng)一妖魔,沖破幻界,還可幫你將琪月給殺了,到時就無人和你爭奪花心念了?!?p> 琰風(fēng)翻了個白眼,說道:“你以為這戾氣那么好找,我每日為你抓來一只小妖,久而久之,琪月那小子已經(jīng)有所察覺了?!?p> 黑老頭說道:“小妖的靈力太弱,戾氣太少,你可找尋一些戾氣較強(qiáng)的妖物來供我食之,方可加進(jìn)我修煉成最強(qiáng)妖氣的速度。
我近日感受到,墨陰花就要盛開了,它盛開在幻界中最陰最寒的地方,待它花開之時,花蕊中吐露出的墨珠,陰氣極強(qiáng),可以助我,你務(wù)必要幫我找尋來。”
琰風(fēng)未言,不屑的點(diǎn)點(diǎn)頭,整了整衣衫,向洞外走去。
在那陰暗潮濕,因不見天日,所以不分白天黑夜的密室里待了一晚,洞門初開,陽光打在琰風(fēng)臉上,刺的他睜不開眼睛,忙抬起衣袖遮臉,片刻之后,待適應(yīng)了,才緩緩放下衣袖。
肅穆峰上。
花心念閑來無事,又開始搗鼓她那桃花釀了。
這次,她沒有再去翻閱那一大大摞的釀酒古書,全憑自己的感覺去做的。
工序做完之后,花心念和小桃子一起收拾著釀酒余下廢棄之物。
她恍然中看到了門縫外,巫婆婆站在那里,故意扯了扯蓋在頭上的衣帽,將那布滿褶皺的臉露了出來,直直的望著花心念。
花心念被嚇的愣了一瞬間,剛想上前打個招呼,巫婆婆就突然消失了。
花心念未解其意,但是越想越覺得有事,故而放下手中的活,交于小桃子,急匆匆奔向巫婆婆的茅舍。
茅為茅草,舍乃居所。
她遠(yuǎn)遠(yuǎn)望到那茅舍,獨(dú)坐于空地之上,四周皆無一物,地面很是光滑。
花心念躡手躡腳靠近茅舍,身到門前,卻是止住了腳步。
她先是往茅舍內(nèi)探了探頭,舍內(nèi)和舍外完全不一樣,舍里地面盡是些小坑洼,乍一看,覺得舍內(nèi)擺設(shè)雜亂,干草,木墩亂放,可細(xì)看竟又覺得有些規(guī)矩,若是要我道出哪里規(guī)矩,卻又道不出,盡顯神秘。
“來都來了,為何不邁足進(jìn)來!”巫婆婆打坐于由干草堆砌而成的睡塌之上,身體未動絲毫,由著粗嗓發(fā)出了這低沉的話語。
花心念正在躊躇著要不要進(jìn)去,一滴水從茅舍上的雜草滴落在了她頭上,她撫了一下被打濕的發(fā)絲,索性就進(jìn)去了。
花心念不標(biāo)準(zhǔn)的行了個禮,言語中帶著幾分恭敬:“巫婆婆安好!方才在門縫中瞧見巫婆婆看了小女一眼,恕小女愚鈍,許久才猜想到,巫婆婆可是要我前來茅舍,敢問巫婆婆可有何事?”
“不錯,能夠悟出我是叫你來此,也未見得太傻,老巫今日叫你前來,是有事相求!”巫婆婆舒展開來盤著的雙腿,拿起緊貼身旁的拐棍,欲起身。
花心念忙上前攙扶:“巫婆婆若是有事要念兒做,直說便可,又何以用的上“求”字呢!”
巫婆婆微微點(diǎn)頭,說道:“既然姑娘如此爽快,老巫也就開門見山了,老巫想求你親自讓幻帝對你死心,對你們的愛絕望!”
花心念聽聞,怔了許久,未語。
巫婆婆神情凝重的望著花心念:“我知道,這樣對你未免有些殘忍,可是你與幻帝無論如何都不可以相愛,更是不得相守!”
“為何?”
“你也知你是由七七四百九十滴額間血聚魂重生的,你的命本就是逆天而生,注定了孤獨(dú)世世生生,若誰與你相愛,便會被你的命格所克,又何談相守。
一個人的命由硬命格,弱命格相組而成,硬命格為火,弱命格為冰。
你于花間重生之時又正為子時,乃是一日之中陰氣最重的時辰,故命中的硬命格較強(qiáng),這更是對幻帝大大的不利,若是強(qiáng)行在一起,你的硬命格會將幻帝的弱命格融掉,到時他命格不全,必將喪命!”
花心念心亂如麻,思緒亂飛,不知該說些什么,只是無力的站在那兒一動不動。
“我看得出,你與幻帝二人乃是真心相愛,但是你若為了幻帝好,就不能和他在一起。
以最近所發(fā)生的事情來看,我知道即便是將這命格之事告訴于他,幻帝也是不可能將這段孽緣放手的,所以我想求你想想辦法,唯有你親自出面,才可斷了幻帝對你的念想?!蔽灼牌艖┣笾?,見花心念沒有任何反應(yīng),便手撐著松木拐杖,雙膝跪地。
花心念并未上前去攙扶巫婆婆,神情激動,轉(zhuǎn)身就要離開。
巫婆婆趕忙叫住了她:“你定會認(rèn)為,我這個老婆子,即丑陋又無情,呵呵,也罷!不妨請姑娘你暫且坐下,平下心來聽我講完一個故事,再做回答?!?p> 花心念扶著門框略做思量后,將已是踏出茅舍的一只腳又縮了回來,近身將巫婆婆從那坑洼的地上攙了起來。
巫婆婆兩眼放空,動容的講道:
八萬九千八百二十一年前,幻界未設(shè),仙妖人三界各立,但是玉帝始終是三界霸主。
那時的仙鶴族還不是現(xiàn)在這般落魄,乃是天庭上個個巴結(jié)恭維的上仙之族。
仙鶴族里有個小巫婆,是個年輕貌美,涉世未深,不懂情愛的小姑娘。
整日只知一人躲于屋中,鉆研占卜之術(shù)。
直到遇見他,才嘗到了情之滋味。
一日,陽光甚好,她伸了個懶腰,探頭望向窗外,凱旋歸來的仙鶴族的兵將個個高聲慶賀,引得她出屋瞧看。
一個高大魁梧的身影突然擋住了她面前的陽光,她小小的身軀,直直的站在那身影中。
那個魁梧的人聲如洪鐘,先開言道:“在下注意姑娘很久了,想與姑娘交個朋友?!?p> 她逆著光微瞇著眼睛,望著他棱角分明的面部輪廓,不屑問道:“你是哪個,本巫為何要與你交朋友?”
“我乃是仙鶴族大將軍-飛羽!”
她一聽名字,喜上眉俏,蹦的老高:“原來你就是那個被族人口口相傳的常勝將軍呀!”
飛羽胸脯挺起,微笑著,言語中略帶傲嬌:“哦?姑娘也聽過我的名字?那敢問姑娘芳名。”
她欣喜說道:“我叫羽洛,大家都叫我巫婆,唉,好巧哦,我們兩個的名字里面都有個‘羽’字?!?p> 飛羽一手摸著下巴:“羽洛,這名字好聽,不過你這般年輕貌美,叫你巫婆,有些不順耳,不如改叫巫婆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