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緹澤嘴角微微抽搐了下,他的姓氏讓他變成了獸,有左緹這樣暴虐乖張的父親,雖是父與子,卻更像君臣。他心里如一片貧瘠的土地,甚至長不出半顆雜草,小月釋放那點微微細(xì)雨,根本于事無補。
他頭沒回的走了出去,小月趴在地上靜靜地等了一會兒,聽到牢門再次落鎖。好久過去,水聲也沒了,左緹澤看來并沒有像之前所想的會回頭。
小月落寞的抬起頭,她望著空蕩蕩的牢房,心想這么強法力竟然對這禽獸無用,都說有些人是人面獸心的,說的就是此人!看來任務(wù)真要無功而返,想想小香曾說的話,寧可無為,不可強攻,一切隨心,會有更大收獲,小香的修為實在是她遙不可及的,她只能盡力去感悟。
這,到底意味著什么?難道小香沒有讓那“女子”感受到自己的存在,就是她所說的“無為”?
銀狐是天地間至靈至性的圣靈,生長在那最寒徹骨的雪山。寒徹骨,才能修為出最強的魅惑之力,這力量就是參透人心,悟透人心中所需,就可以控制任何人!
但是,還有不到兩個時辰,不要想了吧,想必用處不大。
小月暫時放下內(nèi)心的躁動,手里摩挲著失而復(fù)得的戒指,漸漸的,寶石中好像有微微的光從淡綠色的蛋面中散出來,一閃一閃的,越來越亮.....
左緹澤剛剛回府,他已經(jīng)一夜未眠,可是等下他還要把昨晚那倆人一并斬首,以震懾那些還有此心的人!人嘛,就怕心不死,手段要狠,下手也要快。
這時他突然覺得耳邊奇癢,不自覺伸手去搔了搔,剛剛掖回去的頭發(fā)散落下來....
銅鏡中他看著那散落的發(fā)絲...是啊,這么多年了,竟然沒有人告訴他,他這發(fā)髻時常是亂的,到底是因為沒人敢這樣做,還是因為,再也沒人把他當(dāng)人了呢,估計世人口中自己和那“鳥氈子”差不多吧。
除了當(dāng)年的母親,還有就是,剛剛....
他心像中,母親樣子有些模糊了。他八歲那年,母親隨左緹大軍一路西征,但是不幸被一部落首領(lǐng)俘獲,雖然不久就解圍,可正室因為嫉妒,故意造謠生事,終于左緹以顏面受辱為由逼母親自盡。
如果左緹澤不像今日這般冷酷無情,甘愿把自己變成父親手中的利刃,在左緹府里他就會如一塊豬肉,可以隨時被各種方式烹飪。
“報告....報告,二公子!出事了,剛剛地牢看管人說...說...”
“說什么,快說!”
“王大人....王冕,昨晚被人救走了!”
“你....你說什么!”
“豈有此理?。〉降自趺椿厥?,人怎么會不見的!”
“好像,說是被人當(dāng)成染惡疾病死,帶出了牢房!然后就....不知去向了!”
“這件事,現(xiàn)在都還有誰知道嗎?”
“就,就大牢的人知道...”
“好,暫時不要走露風(fēng)聲,特別是我父親,你們誰敢說半個字,我就讓他活刮一天一夜,聽懂了嗎?”
“聽...聽懂了!那,月貴妃....”
“先...先推后行刑吧,我會去和父親解釋!”
“是,二公子!”
“哦,等等....把月貴妃,轉(zhuǎn)到密室去!”
“這,是的!”
左緹澤額頭上已經(jīng)泌出了一層細(xì)細(xì)的冷汗。這些年,他已經(jīng)為父親做了無數(shù)的事,他沒有失過手,所以左緹現(xiàn)在最信任他??墒侨绻@次,他犯錯了,他會怎樣?
他,絕不可犯錯,因為他母親一生無錯,就是那次算不上錯的錯,卻丟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