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zhuǎn)眼,夏鳴已經(jīng)趕路半天了,此時離九黎城也只剩下二百多里路,但是天色以后甚是昏暗了,夏鳴下了馬,準備在此扎營住一晚,明日再前去九黎城。
牽著馬,找了個較為隱蔽的地方,樹枝繁茂,一簇接著一簇,夏鳴用劍清理出一塊地兒,正準備生火,眼睛卻被什么東西吸引了一樣。
用神劍掃開旁邊的枯葉,踏了過去,竟然有條人為辟出的小徑,夏鳴好奇的向里面走去。
一路走來不知道多遠,枝繁葉茂,眾多樹木交接,讓人眼花繚亂,一座巨大的府邸出現(xiàn)在眼前,門前立著兩只石獅,顯然塵封已久。
夏鳴眼睛微瞇,直走了過去,這墻體已經(jīng)破舊不堪了,雖然有一丈高但是,夏鳴一蹬,就翻了過去,灰塵遍地,空氣中有些渾濁。
這才看向四面,幾座假山已經(jīng)倒了下來,池中的水已經(jīng)干涸了,布滿了雜草,惡臭滿滿。
夏鳴更加確定了這是一座被遺棄的府邸,邁著快步,走了過去,房檐已經(jīng)被腐蝕的快掉下來,顯然有一段歲月了,一只風化的狗立在檐下,仿佛在守護著什么,夏鳴繞過去。
這府邸也算是大,竟然有幾十間房屋,在那時,至少也算的上名門望族,就是不知為何原因竟然拋棄了這里。
夏鳴走進另一個院子,之前的幾乎一樣,破舊不堪,這里實在太過破舊了,夏鳴也感覺待在這里沒意思,正準備回去。
沒想到有對話聲傳來,這荒郊野嶺的,怎么會有人?縱身一躍,便移到了屋頂上,瓦片殘碎,但是棲身還是可以的。
慢慢往聲音的發(fā)源出走去,應該離這還有幾個房間的距離,慢慢走著。
好一會兒,到了那個聲音的傳出點,院子里竟然毫無一人,夏鳴皺眉,難不成是自己幻聽了?猛的,他看到一個身影從門口走過,前面好像在推著一個人。
“奶奶你看,池子里的魚多美啊……”那人指著空無一物的池子里說著。
夏鳴嘴角抽搐,難不成這是個瘋子,沒有驚擾他,仍是繼續(xù)看著那人。
那人呆立的身影好久才轉(zhuǎn)過來,眼眶里竟然沒有眼睛,透露著一股深深的死意。手里的一把推椅里,竟然是一具骸骨,腐爛的氣息透露著。
夏鳴強忍著惡心,看著那個人又走到另一個院子里,這個奇怪的人究竟是誰?看上去可不太像瘋子,更加的滲人。
“祖宗啊,你留下來的那些財產(chǎn)可都讓那些強盜搶走了,他們沒給你的血脈留下來一點東西……”
那人大叫著,猙獰的雙手舞動著,好似一個僵尸,他又推著那推椅,一步步走去,呆板無比。
“尸變?”夏鳴這才察覺到那人的不對勁,身上沒有一點活氣,顯然是由尸變成的,所以才這般死氣沉沉。
雖然之前沒有見到這尸變的人有多厲害,但是在那些典籍的記載上,并沒有多詳細的介紹,解決這種尸變的有很多辦法,對于練武者的威脅幾乎為零,但是對于那些普通人則是威脅極大。
對于這種東西,武者幾乎是能順手剿滅就剿滅,不然受苦的只有那些普通的百姓,夏鳴想此,隨手從包里拿出符紙,猛喝一口黃酒,噴在符紙上。
那東西還沒有走遠,夏鳴回手一貼,如遭受雷霆一般,那東西再也動不了了,但是隨即馬上狂暴起,抓向夏鳴。
夏鳴心中一震,按道理這招應該沒問題,劍起,劍威震天,任何邪物都要退避,劃起大半個圓弧,擊穿了那東西的身軀,竟然還沒有死,半個身子還在地上爬著,夏鳴冷笑,一劍刺穿它的腦子,腦漿沒有迸出,那頭顱竟然還朝著夏鳴惡狠狠的一瞪。
劍氣起,尸體被絞成了碎塊,一塵不染。
夏鳴愕然,尸變的尸體什么時候有了這等威力,隨即一想,就否決了,這絕不可能是尸變產(chǎn)生的。
按照這手法,那僵尸絕不是籠統(tǒng)的尸變,而是人為的制作的,他幾乎是一瞬間,就想到了趕尸派,這個宗派如其名,以趕尸為目的,每一個弟子幾乎都會練上那么一兩具尸體,祭練的時間越長實力越強,但是有違人和,在百余年前就被徹底剿滅了。
夏鳴在那團灰塵中找到了一顆白色的珠子,這就是傳說中的尸丹了,僵尸體內(nèi)獨有的,并不能為人所用,但是被僵尸咬了之后,能夠當解藥用,當然還有其他的妙用,下藥自然也可以,甚至能夠增長人的實力。
抬頭看了看周圍,直接飛掠而走,沒想到一道拂塵飄過,攔下了自己,一道身影從一個過道里飛出。
“擊毀了我的尸傀?還想這樣大搖大擺的走嗎?”那個人冷笑著,看向夏鳴充滿了惡意。
夏鳴腳步一滯,這人看上去有五六十歲了,氣息也算穩(wěn)健,但是遠遠未到宗師級,自然是無視了對方的警告,只身而過。
那個老者也知道夏鳴比他強,但是一怒下,竟然拍向夏鳴的胸膛,那威勢甚是驚人,夏鳴當然不是好相處的主,見對方不放過自己,怎么能夠不還手呢?
寒陰掌出,四周馬上下降了幾度,直對著那老頭,二者相交,自然是要訣出個勝負,無論是什么方面,夏鳴都占了個上風,那老者被直拍出數(shù)丈,一口鮮血噴出,不省人事。
夏鳴走了過去,這老頭瞇著眼,竟然在佯裝,自然是不屑于這些手段,劍起就要斬下那老者的項上人頭,老者突然眼睛睜起,向旁躲去,卻也被刮了個不淺的傷口。
夏鳴自然沒有再去刻意為難他,這老者向后退著,亡命而逃。
“小子,你會后悔的,下一次我一定讓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
“是嗎?”夏鳴笑著,仿佛他在說一個玩笑話。
拾起一塊小石頭,真氣注入,猛擊向那老者,飛奔的背影,他一下子墜落下來。
夏鳴不緊不慢的過去了,那個老者早已狼狽不堪,蹲下來,看著他。
“趕尸派?”
“不錯我就是趕尸派的長老,張良,你又是何人?竟然敢這樣對我。不怕本派將你全家都練成尸傀嗎?”那個老者竟然一點都不害怕,反而質(zhì)問起夏鳴。
“你現(xiàn)在還不知道自己的處境嗎?”夏鳴拿著明晃晃的劍,在他面前比劃著。
“你……”老者面露怒色,自從混跡江湖這么多年,沒人敢這樣威脅他。
“呵,孰輕孰重你自己掂量吧,回答我?guī)讉€問題,我就放過你,否則,嘿嘿?!毕镍Q說道,眼睛瞇著看向老者,仿佛對方是待宰羔羊一樣。
“小子,問吧,老夫算是栽你手上了?!睆埩己莺菀坏?,神情好像十分的不情愿。
“第一個問題就是,你們趕尸派怎么又重歸江湖了?不是傳聞被剿滅了嗎?”
“天真,我們趕尸派傳承數(shù)百年,怎么會輕易的被別人剿滅,哼,要不是那些宗門聯(lián)手,當今的江湖有大半將是我趕尸派的?!睆埩寄樕铣霈F(xiàn)一絲厲色。
“還好,雖然被他們挖了老巢,但是真正的精英都還在,東山再起也就有希望,雖然只能躲在深山老林里,但是免了被殺的命運,我們就這樣再傳承了數(shù)代,在那些宗門管不到的地方出沒著,勉強生存著,可今日我也是倒了個血霉啊……”張良嘆著,有意無意看著夏鳴。
夏鳴當然聽出了對方在指自己,但是這個人還有點利用的地方,也就懶的計較了。
“第二個問題,你們宗門的煉尸密卷究竟去哪里了?”
“煉尸密卷?”張良霍時一驚,沒想到他突然提起這個。
“煉尸秘卷已經(jīng)隨那次動亂消失了,就是當今的宗主也不知道在哪里?!睆埩颊f道,這些是事實,倒是沒有欺騙夏鳴的必要,那密卷本就是個冷門秘卷,之前宗內(nèi)都鮮有人煉此術,乃至于已經(jīng)忘記有這一卷法門的存在。
夏鳴之所以提起這法門,之前翻閱典籍時看見的,此法門,不注重煉功、也不注重煉尸,雖然名字是那樣,但是實際上是能夠更快催動僵尸誕生靈智的,趕尸派多不修煉此道,因為一旦僵尸產(chǎn)生自主意識,控制起來自然要麻煩許多,實在還會反噬,自然是得不償失,所以造成練此法的人更少了。
但是這法門對夏鳴來說作用極大,他用這法門自然不是煉尸的,而是讓龍泉劍提早誕生靈識,誕生靈識自然不會如同凡劍一樣了,即便主人不在場也會自主抵擋敵人,如同多了一個分身一樣。
夏鳴自然能夠分辨出張良說的真假,嘴角一笑。
“張長老可以走了,以后還要多多包涵啊?!?p> “哼,還算你小子識像,不然……”張良還沒說出下半句話,就被夏鳴刺穿了心臟,一下子沒了呼吸。
對于這種會報復自己的敵人,夏鳴從來是手不留情的,沒人會放任這樣一個人惦記著自己,只有他死,才是最干凈利落的,也是最保險的。
夏鳴嘆了一口氣。
“如今這趕尸派竟然也要出世了,這水是越來越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