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爭吵的態(tài)勢愈演愈烈,眾人都加入了群戰(zhàn),擔心會傷害到太子,詹青云連忙上前勸阻太子立即停止施粥,將任務交給自己便好。
太子也是頭一次經歷這種場面,既然有人替自己干活,也樂得清閑囑咐了幾句便在幾個侍衛(wèi)的護衛(wèi)下離去了。
主子可以走,可底下的人可不能當甩手掌柜,詹青云雖然也客客氣氣地勸過傅寒讓她先行離去,可傅寒還是以不能辜負主子的信任為由留了下來,詹青云無奈,也只好隨她去了。
混亂中,傅寒看見詹青云向身旁的小廝交代了些話,小廝便立馬心領神會般地跑走了。
沒過一會兒,小廝帶著衙差迅速地跑了過來,扭在一團的人群立即被沖散,此時詹青云才開始發(fā)聲。
“各位鄉(xiāng)親,今日是陛下派太子殿下來賑災的第一日,救濟的糧草十分充足,大家不必擔心領不到,請各位有序排隊,對于企圖混說摸魚多領或者插隊的情況,本官將作嚴肅處理!”
詹青云在這一帶為官多年,這威望果然是不同凡響,他一發(fā)話,下面頓時沒了聲,大家伙都很有秩序的在靜靜排著隊,等待著自己的那份救濟物。
詹青云處理完那群暴民便很是無奈地向傅寒解釋道:
“傅大人莫怪,這些百姓都是鄉(xiāng)野無知之徒,若不如此嚇唬他們,他們是不會聽話的。”
“無妨無妨,詹大人經驗充足,日后還請詹大人多多相助?!?p> 傅寒也未多說,雖然直接動用武力是很粗暴,但這也是當下唯一有效的方法。
“這是自然,為陛下,為太子殿下分憂是我們這些做臣子的本分?!?p> 今日安排的賑災結束,傅寒回到驛館已是精疲力竭,她一進屋子便和衣倒在了床上,腦中卻未停止思考。
她原本就覺得這詹青云有問題,今天詹青云的一系列行為更是令她更為懷疑。按理來說,為保護太子安危,太子出行是不應該亮明身份的,這些基本道理就連初出茅廬的武官都知道,可詹青云為官數十載卻表現(xiàn)得完全不知情,著實可疑。還有就是這群暴民很像是訓練過的,一開始其中一人動手,其他人見狀也不顧緣由地紛紛加入,最后詹青云出面阻止,這些暴民便立即停止了手上的動作,完全看不出來正在對打的那幾個人對對方有什么敵意,這很明顯就是有備而來。
詹青云特地在太子面前制造這場暴亂到底是有何企圖?他又有何不可告人的秘密?
傅寒在入睡前已經做好了打算,明日去昨晚見到的那詹青云的小情人家探取些消息。
翌日清晨詹青云一大早便跑來告知赫連靖儲存在倉庫中的糧草昨晚在一夜之間就被一群數量眾多的暴民給洗劫一空,就連府衙官差也抵抗不得。
赫連靖一時之間也不知該如何應對,便命令詹青云去抓獲那些小賊,早日找到丟失的糧草。
“傅大人,依你看此事該如何處置?”
赫連靖召來傅寒詢問,傅寒并未將詹青云有問題的情況告訴赫連靖,畢竟現(xiàn)在她只是懷疑,還沒有證據。
“太子殿下,此事事關重大,不若上書陛下,請求陛下支援。”
“不行,絕對不行,本宮好不容易從瑞王手中搶下這個差事,絕對不能讓父皇知道本宮把事情給辦砸了?!?p> 赫連靖搖著頭否定傅寒的建議,現(xiàn)在只能靠他們自己把事情給圓滿地處理好。
“那殿下便放寬心靜心等候便好,我們對于恒州的情況一無所知,而詹大人在恒州為官多年,相信定能處理好這些事情的。”
“說得也是,那本宮便先等上他幾日罷。”
——
憑著昨晚的記憶,傅寒按照一模一樣的路線前往目的地。敲了敲門,等了好一陣兒才聽到里面有腳步聲傳來。
“誰?”
略帶恐懼的聲音透過門縫傳過來,傅寒今日一副年輕丫鬟的打扮,并未以平時的男裝示人。
“奴婢是詹夫人派來的。”
清脆悅耳的聲音聽著如春風拂面,令人心情舒暢。
“進來吧?!?p> 年輕婦人猶豫了會兒才開門讓傅寒進去,將她請進里屋。
昨晚燈光太暗,傅寒沒有看清這婦人的相貌,今日一見,確實是有幾分姿色,面前的女子溫婉纖柔,說話輕聲慢吞,一副小家碧玉的模樣。
婦人之前從未見過詹夫人的侍女,便對她心生了一點警惕。
“請問姑娘今日來這里可是詹夫人又有什么交待?”
“不瞞這位夫人,我并不是詹夫人的侍女,我只是詹青云大人在外面包養(yǎng)的一個外室罷了?!?p> 那婦人一聽此話,便連忙驚得站了起來,要將傅寒趕出門去。
“什么詹青云,我不認識你,你快從我家滾出去!”
“夫人莫急,我今日找你來是商談有關你肚子里孩子的親生父親的事情的?!?p> “什么?”
婦人似乎是一時太緊張動了胎氣站也站不穩(wěn),傅寒扶著她慢慢坐下,給她倒了杯水。
“我知道夫人同詹大人的關系,男人但凡有點權勢哪個不偷腥,我當初也是聽信了他的花言巧語才死心塌地的跟著他?!?p> 婦人坐在椅子上輕輕安撫著肚子里的孩子,看著傅寒疑惑地問道:
“姑娘如此姿容,可以稱得上是天姿國色了,又怎會甘愿跟著他連一個名分都沒有?!?p> 傅寒掏出手帕抹著一把辛酸淚道:
“夫人有所不知,我原先也是一個好人家的女兒,那負心漢原本跟我說只要我與他在一起,他便休了家中的妻子,八抬大轎迎我進門,可是,可是誰料......”
傅寒哽咽著說不出懷來,那婦人聽著也很不是滋味兒。
“可是什么?”
傅寒含著淚眼看了她一眼又繼續(xù)道:
“可是誰料這負心漢一直就這么拖著我,直到我懷了他的孩子?!?p> “之后呢?”
婦人越聽越害怕,這姑娘說的經歷竟與自己是如此的相似,不禁開始擔憂起自己的處境來。
“他知道我懷了他的孩子之后明面上派自己的妻子來安撫我讓我安心養(yǎng)胎,還給了我不少銀子,以為不能做正妻但好歹也能得個側室的名分,不想這兩人競合起伙來將我肚子里的孩子害得流產了,嚶嚶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