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寒出了府門徑直走向典當鋪,從袖子中掏出一把玉珠子,放在典當鋪老板面前。
“老板,這些東西能換多少銀子?”
典當鋪的老板是個年過中旬的男人,有著一雙犀利的眼睛,豐富的表情,幾顆鑲嵌著的金牙透露出一股濃重的地主氣息。
老板瞬間眼前一亮,毒辣的眼睛頓時發(fā)現(xiàn)傅寒所帶來的玉珠子的不同尋常之處。
“姑娘,這可是個好東西??!”
老板雙手捧起一顆發(fā)著淡雅光芒的墨綠玉珠,愛不釋手。
“這當然是好東西,還用你說,你就直接說這些能換多少銀子吧?!?p> 老板眼珠子滴溜溜地打轉,思考了片刻,伸出三根手指頭來。
“才三兩?老板,你也太缺德了,這么好的寶貝怎么可能才價值三兩銀子,再加點吧!”
傅寒心中暗自肺腑,藍繁泱的東西再差也不可能只值這個數(shù),怎么著也得三十兩吧。
盛京城的典當鋪又不止這一家,大不了去尋下一家便是,于是,拿回寶貝轉身便朝門外走去。
“欸,姑娘,你理解錯了,我說的不是三兩,是三千兩啊!”
老板焦急地叫住傅寒,他可不能白白錯失了這單大生意。
傅寒聽到老板的話頓時呆住,愣愣地回過頭來,不可置信地問道:
“你說多少?”
“三千兩,是三千兩沒錯?!?p> 老板再次重復了一遍,傅寒這才確定自己剛才不是幻聽。
傅寒帶著三千兩銀票走出典當鋪的那一刻,恍若置身在大片大片金光閃閃的海洋里,徜徉其中,久久不能回過神來。
原來自己從辛瑤山搜刮來的寶貝竟然這么值錢,那些玉珠子只是那堆寶貝里面最不起眼的一種,竟然就能換到大把的銀票,那其他的豈不是......
傅寒走在大街上猶如土財主般大搖大擺,她感覺此刻的自己渾身充滿著一股“銅臭味”,不過,她喜歡!
咧開的嘴角,抑制不住的笑容,都在凸顯著女子異常愉悅的心情。
俗話說得好,錢財乃萬惡之源,人一旦有了錢,就會做出一些......
那么多年了,不知百花樓的春花姑娘是否還占據(jù)著花魁的寶座,不知玲瓏閣的攬月姑娘是否找到了自己心儀的知己,不知一品居的掌勺大廚是否研究出了新菜譜,手藝更上一層樓......
半個時辰后
“掌柜的,這件衣服我要了。”
“好嘞,姑娘?!?p> 小二將掛在架子上的一襲黑色水波銀紋長衫遞給傅寒,看著這位大主顧笑得嘴都合不攏了。
這件衣裳可是鎮(zhèn)店之寶,非王公貴族、富家子弟買得起,沒想到這個穿著樸素的姑娘一進來就把衣裳給買走了,虧得他沒有立即將人驅逐出門,否則損失了這么一位大主顧掌柜非得辭退他不可。
“姑娘,歡迎下次再來光顧小店?。 ?p> 小二在店門口笑瞇瞇地送著傅寒出門。
落日西下,天色漸暗,墨藍的天空寂靜無聲,只為等待那抹月華的到來而開始一場繁華盛宴。
夜幕降臨的那一刻,整個盛京城的大街小巷就像約定好了似的,轟然一下,熱鬧便炸開了鍋。
身著一襲黑色銀紋衣衫的傅寒經(jīng)過一家花紅柳綠、門口掛滿了各色彩燈的樓閣時突然間被一名男子給攔住。
這個男子瞧著容貌尚可,還有幾分俊俏之色,只不過穿得過于“花枝招展”了些。
“這位公子器宇軒昂、氣度非凡,一看便知絕非普通之輩,想必公子定是聽聞我們高月樓今晚有一場終極的美食比賽才慕名而來的吧。”
“美食比賽?今晚在你們這兒能隨便吃喝,想要什么就隨便挑?”
沒想到這么多年沒回來了,盛京城倒是變了挺多,商店林立,小攤小販數(shù)量增多,娛樂活動花樣百出,這些城里人也真是會玩。
看這家剛開的高月樓人來人往,生意興隆,想必里面的美食也差不到哪去吧。
“那當然了,我們高月樓做生意講的就是誠信,公子只要到過我們高月樓,就一定能體驗到我們給您賓至如歸的服務?!?p> 傅寒稍加思考了一番,想著反正府邸還沒建好,今兒個就暫且在這兒待上一晚上吧。
“那行,本公子就進去看一看。”
“公子請。”
妖嬈男子拉著傅寒的手就往里走去,傅寒也沒多在意,只當是他急著招攬顧客才如此動作。
“主子,那不是傅大人嗎?他怎么進了高月樓這種地方?”
赫連川因為北狄內亂的事情被急詔進宮,此刻才剛商議完要事正在回寧王府的路上,卻瞥見高月樓門前的那抹熟悉身影。
“怎么了?”
見赫連川的馬車停了下來,另一輛馬車上的男子掀開簾子朝著外面詢問發(fā)生了何事。
男子低啞滄桑的聲音與他那副如上帝之手繪就的俊美容顏顯得是那么格格不入,卻與他的眼神又是那么相得益彰。
齊淮承襲齊府軍侯之位以來,便是各方勢力想要爭奪的對象,卻又無人敢與他走近一步,只因其殘忍血腥的手段。
唯有一人,他卻出乎意料地與之接近,那便是寧王赫連川。
都說寧王殿下冰冷無情,齊侯殘暴嗜血,兩人聯(lián)手,那簡直就是煉獄惡魔降臨人間。
赫連川靜靜看著那個背影,淡漠地回道:
“無事,回吧。”
齊淮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才清楚為何赫連川的馬車停了下來,剛剛進去的那位似乎是最近盛京城里那位最炙手可熱的人物。
齊淮當日也只是在大殿之上遠遠看過她一眼,當時瞧著只覺著該是位滿腹詩書氣質高雅的女子,沒料到竟也是個放蕩不羈的人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