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她的秘密
經(jīng)過一整晚的折騰,秦越此刻也是精疲力盡了,在赫連川身邊隨意找了片地方坐下來。
火光微明,映照著赫連川慘白的臉,此時已是毫無血色。
秦越有些擔(dān)憂地看著他,身上有好幾處刀傷,衣衫已經(jīng)被鮮血給全部染紅了。
不行,得趕快給他包扎傷口。
方才天太黑沒看清楚他是否受了傷,扒開他的衣服一看,鮮血淋漓,傷勢極為嚴重。
左肩上的傷口清晰可見白骨,胸膛上還中了一劍,差一點就傷及了心臟。除此之外,身上大大小小的傷痕數(shù)不勝數(shù),觸目驚心。
“我的天哪,都傷成這樣了,你還能撐這么久,真是佩服?!?p> 秦越不禁感慨。
隨即從自己的衣服上撕下幾塊錦布給赫連川包扎上,動作極其小心,生怕增加他的疼痛。
傷口如此深,該是有多痛啊。
將赫連川身上的傷口處理完畢,秦越認為他理應(yīng)有所好轉(zhuǎn),卻不料面色比方才還白了幾個程度,眉毛上竟開始結(jié)起了冰霜,不一會兒,寒氣便蔓延了整張臉。
“赫連川,赫連川,快醒醒!你怎么了,怎么會這樣?!?p> 沒有聲音回應(yīng)她,有的只是呼嘯的風(fēng)聲與浩浩的流水聲。
秦越眉目緊縮,剛想去握赫連川的手,卻發(fā)現(xiàn)他的手似千年寒冰一般,冰冷凌冽,寒氣逼人。
“好冷!”
秦越被赫連川身上的寒氣驚了一哆嗦。
一個人的身上怎么會出現(xiàn)這么奇怪的現(xiàn)象,即便是受了傷也不應(yīng)該是這個樣子,到底是什么東西讓他變成這個樣子,一個活生生的人說冰凍就冰凍。
冰晶漸漸蔓延了全身,原本還在往外流注的血液已經(jīng)被完全凍住了,此刻的赫連川儼然一副冰雕的模樣,沒有一絲溫度,似是已經(jīng)失去了生機。
“赫連川,你別睡啊,我不認識路,你睡了誰帶我回去?。 ?p> 即使自己非常不喜歡這個冷冰冰的人,可是也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死去。
秦越將所有的柴火都點燃,放在赫連川身邊,再跑過去抱著赫連川,企圖以自己微弱的溫暖來緩解他身上寒氣擴散的速度。
秦越感覺自己好像也要被冰凍住了,雙手已經(jīng)冷得失去了知覺,卻還是不放手。
微弱的火光根本于事無補,躺在地上的人沒有絲毫反應(yīng)。
“現(xiàn)在該怎么辦?難道今晚他就要死在這個破地方了?”
秦越心急如焚,再次瞥見赫連川身上的血跡,突然想到了什么。
“對,對,血,我的血?!?p> 秦越果斷的撿起赫連川的那把銀劍,往自己手上劃了一刀,頓時血流如注,鮮血似泉水一般汩汩地冒出,親越立即將自己的手遞到赫連川唇邊,將血一滴不落地滴進他的嘴中。
果不其然,赫連川身上的寒冰漸漸化去,寒氣也逐漸減弱了。
秦越自出生起就有著百毒不侵的能力,她知道自己的血能抵御百毒,那就一定可以解百毒。她記得第一次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上這種神奇能力時,便很是歡樂地跑去告訴父親,以為自己是承受上天命令,下凡來解救蒼生的什么仙人。卻不料父親一聽,神色慌張,立即讓她住嘴,還告誡自己說此事絕對不能讓任何人知曉,就連大哥也不能知道,她當(dāng)時覺得很奇怪,這不是好事嗎?父親為什么要自己隱藏?
現(xiàn)在想來,父親定是為了她的安危著想,她的血能解百毒,就如身懷至寶,一旦讓有心人得知,勢必要招來多方勢力的覬覦,后果不堪設(shè)想。
秦越看著那張刀削斧鑿的臉逐漸紅潤了起來,心中的巨石總算落地了。
“多喝點......”
秦越保持著喂血的姿勢已經(jīng)很久了,她的手早已麻木,感覺眼前是黑乎乎的一片,按下不適,撕出一條錦布給自己包扎上,終于再也支撐不住,昏睡了過去。
微弱的火光肆意躍動,為跌入寒冷深淵的人指引回家的方向。
天色漸明,雨過天晴,太陽初升,紅透一方蒼穹。
赫連川是被一陣鳥鳴聲給驚醒的,緩緩睜開眼睛,眼神平靜,看著所處的地方。
自己還沒死。
用力撐起雙手,坐了起來,環(huán)顧四周,發(fā)現(xiàn)不遠處的巖石上背對著自己趴著一個人,睡得正香。
無意轉(zhuǎn)頭,玉簪掉落,秀發(fā)散亂,長發(fā)及地,一副陌生又熟悉的精致面容呈現(xiàn)在赫連川的眼前。
面若桃花,眉眼清秀,絳唇紅潤,秀鼻玲瓏,不知夢到什么,嘴角上揚,笑靨如花。
她......
“豬蹄兒,雞腿,肉包子......”
秦越嘴中含糊不清地念叨著,不過還是被赫連川一字不落地聽了進去。
雖已入冬,可是山林中的鳥兒依舊成群結(jié)隊,寄居在此。成群的鳥兒為慶祝黎明的到來,每到清晨便要高歌一曲,那鳴叫聲,簡直響徹云霄。
秦越被那突如其來的響聲給嚇了一跳,睜開眼發(fā)現(xiàn)天已經(jīng)亮了。
想到昨晚還奄奄一息的赫連川連忙往那邊一看,四目相對。
秦越躲掉那凌冽的目光,開口道:
“你醒了?!?p> “嗯。”
赫連川點了點頭,算是回應(yīng)她了。
空氣再次安靜,氣氛又尷尬了回來。
“我昨晚身受重傷,多謝你幫忙?!?p> 赫連川看著秦越躲躲閃閃的眼神,開口向她道謝。
“嗨,小事,我就是幫你包扎了一下傷口,也得多虧你自己命大才能活下來?!?p> 秦越一邊說著話,一邊拾起掉落在地上的發(fā)簪,迅速地將頭發(fā)給重新挽上,又是一個清秀雅致的翩翩少年郎。
說完還朝赫連川謙虛地笑了一笑。
看他那副淡定的表情,應(yīng)該是沒有發(fā)現(xiàn)吧。
“就只是替我處理了傷口?”
赫連川盯著秦越的雙眼,似是在忖度她話語的可信度。
雖只是淡淡看著,秦越卻總覺得有千萬斤的威壓釋放在自己身上。
凝起勇氣與他對視,不甚在意的笑著說道:
“對啊,我一個紈绔公子哥手無縛雞之力的還能做什么?難不成寧王殿下以為我會趁者你昏迷,對你圖謀不軌?”
赫連川凝眉,他現(xiàn)在心中疑慮甚多,他知道自己的身體情況,寒毒一旦發(fā)作,勢必不可阻擋,除非有解藥,可是昨晚遭遇刺殺,不僅未尋得解藥,還身受重傷,怎么可能在一夜之間就恢復(fù)如初。
拾起地上沾滿血跡的那把銀劍從地上站起來,不經(jīng)意間瞥見了秦越左手手腕上系著的血色布條,見秦越神態(tài)自若也并未多想朝著洞外走去。
赫連川現(xiàn)在臉色雖然依舊蒼白,但體內(nèi)的真氣倒是恢復(fù)了不少,此次多虧了這個小家伙。
“跟上?!?p> “誒,好嘞!”
秦越應(yīng)得異常歡快,終于能離開這個鬼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