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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唐軍師聯(lián)盟

隋唐軍師聯(lián)盟

諸司馬甲 著

  • 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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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18-07-15上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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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完結(jié)(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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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1章 楔子

隋唐軍師聯(lián)盟 諸司馬甲 3177 2018-07-15 17:18:38

  第001章楔子——大牢、獄卒、父子(1)

  昏暗的房屋之中,暗無天日,通道兩旁懸著幾盞油燈,閃著微弱的光芒,忽明忽暗。

  整個空間味道古怪之極,似乎有血腥之氣,聞之令人作嘔,常年更是陰暗潮濕,似乎連空氣都是渾濁的。

  這里不光是有潮濕和血的味道,竟還有一股死亡的氣息。

  這分明是一間大牢!

  便在這時,遠處腳步聲急,夾帶疾風,兩旁油燈忽然滅了兩盞,原本就昏暗無光的大牢,此時近乎漆黑一片。

  只聽得大牢中喊聲大作:

  “冤枉?。≡┩?!”

  “放我出去,快放我出去!”

  “你們這些烏龜王八蛋,我去你奶奶的,你們不得好死!”

  “哎呦,哎呦,疼!疼!”

  ……

  一時之間,求饒聲、怒罵聲、呻吟聲不絕于耳,原本寂靜無聲的大牢,頓時變得喧嘩起來。

  牢中犯人見獄卒到來,心中憤激,便不顧一切的叫喊怒罵。

  有的自覺冤枉,苦苦哀求,幻想能夠無罪釋放。

  有的自知罪責重大,死路一條,便張口大罵,以泄平日受獄卒侮辱之氣。

  有的剛受過重刑,全身痛楚難當,一時沒有力氣呼喊,便低聲呼痛,聲援其他獄友。至于他是想求饒還是要大罵獄卒,旁人便無從得知了。

  從外面并肩走進兩名獄卒,一老一少。

  老獄卒頭發(fā)花白,顯然見慣了此等場面,臉色如常,絲毫不見異樣,轉(zhuǎn)身伸手往熄滅的油燈一指,示意同伴,重新點燃油燈。

  少獄卒稚氣未脫,似乎是剛到大牢不久。此刻已嚇得臉色慘白,縮在老獄卒身后,瑟瑟發(fā)抖。

  直到屁股上吃痛,挨了一腳,這才從驚懼中恢復過來,步履蹣跚的走向燈架,顫巍巍的點亮了油燈。

  老獄卒滿臉鄙夷之色,指著前方說道:“去,巡視一周,看看有沒有去閻王爺報道的?!?p>  他雖不是牢頭,資格卻是最老,說話自有一番威嚴。

  少獄卒剛吃過一腳,臀部至今還隱隱作痛,雖然心中還是害怕,但終不愿再挨重腳,怯生生的往里走。

  耳邊聽得呼喝怒罵之聲大作,牢房中不時有手臂伸出,拼命要抓他身體。

  雖說大牢過道甚寬,牢中犯人不可能觸碰到自己,但心中畢竟害怕,還是不敢懈怠,加快腳步,疾往前行,只希望早點結(jié)束這該死的巡視。

  咦!

  少獄卒停下腳步,望著最后一間牢房發(fā)呆,似乎連恐懼都忘記了。他擔心有意外發(fā)生,一邊往外跑,一邊大喊:“師父,師父!”

  老獄卒聽徒弟聲音驚慌失措,知定有大事發(fā)生,趕忙前去接應。兩人在大牢過道中央相遇。

  少獄卒見師父到來,不敢耽擱,又折返回去,指著最后一間牢房,氣喘吁吁的說道:“師父,你看這人,是不是死啦?”

  老獄卒凝神看去,微弱燈光下,只見牢房柵欄前直挺挺站著一人。

  約莫二十三四歲年紀,身材高大,粗眉大眼,臉上面無表情,往那兒這么一站,倒也威風凜凜。

  只一動不動,倒似木雕泥塑一般,一時倒真看不出是死是活。

  便在這時,那人身后突然傳來一陣蒼老的聲音:“臣本布衣,躬耕于南陽,茍全性命于亂世,不求聞達于諸侯。先帝不以臣卑鄙,猥自枉屈,三顧臣于草廬之中……”

  獄卒二人齊往說話之人瞧去,日光從狹小的窗縫中照射下來,只模模糊糊看出一點樣子,是個長須老者,大約五十來歲,精神矍鑠,背靠著墻壁,嘴上嘰里咕嚕的說個不停。

  二人聽了一會兒,面面相覷,皆不知對方所說是何意。

  那少獄卒低聲道:“師父,是不是后面的老家伙知道前面的人死了,在為他念經(jīng)超度呢?”

  老獄卒搖了搖頭,說道:“他們可不能死,上頭交代過,要讓他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嘿嘿,我們的手段他們還沒嘗過,大刑他們還沒受過,怎能就這樣死了?”

  沉吟片刻,又道:“若是他們現(xiàn)在死了,上頭怪罪下來,我們兩個吃不了兜著走!快打開牢門,進去瞧瞧,就算他們真的要死,也決不能死在我們當班的時候?!?p>  少獄卒連忙點頭,伸手去摸腰后的鑰匙,忽然感到雙手被人握住,只聽老獄卒說道:“先不急,嘿嘿,你看!”

  一邊說一邊伸手指給少獄卒看,只見那筆直站立的青年男子,雙手雖仍握住柵欄,但手臂已然微微發(fā)顫,雙腿更是抖動個不停,站立不穩(wěn),似乎頃刻間便要仰天摔倒。

  顯然是害怕已極!

  在看那背靠墻壁的老者,雖然仍然在說著稀奇古怪的言語,似乎泰然自若,鎮(zhèn)定如垣,但聲音發(fā)顫,說幾句便停頓一下,完全沒有先前流利順暢了。

  顯然也已心中忌憚!

  老獄卒冷笑道:“嘿嘿,原來他們是在強裝鎮(zhèn)定,其實心里怕的不得了。我就說嘛,來到咱們太原郡獄的人,哪有不害怕的?!?p>  少獄卒感覺受了欺騙,無端被人如此戲弄,心中憤怒已極。

  從腰間摸出牢房鑰匙,麻利的打開牢門,掄起胳膊便要一出怒氣,突然眼前一晃,掄出去的手臂被人擋住,接著屁股一痛,顯然又被人踢了一腳,這一腳更是踢在了原來的傷處,可謂傷者加傷,差點呼痛出聲。

  他明知踢自己的是誰,卻又不敢發(fā)作,只好咬牙強自忍住,只聽老獄卒斥道:“你吃了熊心豹子膽啦,敢對他們動手,你可知他們是誰?”

  少獄卒左手撫摸臀部,右手撓著腦袋,心說我管他們是誰,你都說上頭有人要置他們于死地,反正都是要死的人,我打幾下,出出心中惡氣,又打什么緊了?

  但嘴上卻不敢說出來,低聲恭恭敬敬的問道:“師父,他們到底是誰?怎么連打也不能打?”

  老獄卒瞪了他一眼,冷冷的道:“你就是個愣頭青,我怎么會收了你這個蠢材做徒弟。

  實話告訴你,靠墻坐著的不是別人,正是晉陽縣令,另外二人是他的公子,如今你還敢動手嗎?”

  這一下大出少獄卒意料之外,連連搖頭,順手關上了牢門,說道:“不敢,不敢,原來是縣令大老爺,失敬失敬!”

  心里大呼倒霉,埋怨老獄卒提醒晚了,險些釀成大錯,若是得罪了縣令之尊,可當真吃不了兜著走。

  他向來膽小,老獄卒又神色儼然,嚴厲訓斥,他心中害怕之極,竟將自己身處大牢之事忘了。

  倘若他稍微膽大一些,想到此處乃是太原郡獄,那么牢中之人即便就是縣令,也必是犯事進來的,又有何懼?但凡關進大牢的,活著出去已屬不易,更不用提官復原職了。

  少獄卒心中七上八下,一時便沒上鎖,思索了一會兒,沖老獄卒低聲問道:“師父,他既是縣令,我剛才多有冒犯,那我要不要沖他磕頭道歉?”

  話音甫落,只覺屁股后面勁風襲來,他早已留了個心眼,急忙退后幾步,躲過了老獄卒的這次偷襲。

  心中正自暗暗竊喜,突然左耳被人扭住,疼痛難當,知是師父見踢腿不奏效,便果斷出手襲擊。

  他不敢反抗,只佝僂著身子,苦苦哀求道:“疼,疼!師父,你輕點!”

  老獄卒手上加勁,恨鐵不成鋼的道:“你個蠢貨,他是縣令又如何,如今還不照樣是階下之囚,在這太原郡獄,我們是最大!

  上頭既然有特別交代,我們固然不能輕易動他,但也不用對他卑躬屈膝,阿諛討好。

  嘿嘿,我聽上頭的意思,他們犯的乃是……總之是必死無疑,任他玉皇大帝、西天諸佛也救不了。走走走,將死之人,我們不用搭理?!?p>  少獄卒連連點頭,不住的道:“師父說的極是,這種人我們理他們作甚,任由他們自生自滅算了?!?p>  老獄卒喝道:“胡說八道,你骨頭又癢癢了,是不是?我剛才所說,你難道一句也沒聽懂?既不能讓他們死了,也不能讓他們好過,明白嗎?”

  少獄卒嘴上不住說是,對著老獄卒的背影卻又瞪大眼睛,連吐舌頭,顯然難以理解,心想這么做當真是莫名其妙。

  一邊搖頭,一邊便要上鎖,突然臉色大變,沖著老獄卒叫道:“師父,先別走,剛……剛才你說此牢里關著三人,是不是?”

  聲音中充滿惶恐。

  老獄卒停下腳步,不耐煩的道:“是啊,怎么了?”下意識的握緊拳頭,若是少獄卒在身旁,他早就揮拳相向了。

  少獄卒手上發(fā)顫,連牢房鑰匙險些也握不住,吞吞吐吐的道:“若是三人當中有人死了呢?”

  老獄卒存心要嚇一嚇這個傻徒弟,添油加醋的道:“若是他們?nèi)四呐掠幸粋€人死了,嘿嘿,誰當值沒看護好,那至少也得落得個滿門抄斬不可。這下知道厲害了吧,所以嘛,你以后當差時,給我機靈點,眼睛放亮點……”

  少獄卒突然眼前一黑,向前傾倒,腦袋撞到牢房柵欄,立即醒來,大喊道:“師父,師父,里面……里面那個人死啦!”

  老獄卒這一驚非同小可,剛才的恫嚇之言雖言過其實,但上頭確實下過嚴令,倘若三人有人死去,那么自己這條小命可當真就沒了。

  他在大牢當差多年,久歷風險,比少獄卒要鎮(zhèn)定的多,他雖也心中惶恐,但并未失了方寸,當即快步奔回,順著少獄卒所指方向望去,昏暗日光下,只見里面干草堆上,靜靜的躺著一人,一動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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