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華準(zhǔn)備離開桃花村回京城的事并沒有對其他人說,只說去縣城幾天辦事。
路過禹縣的時候,容華跟蘇長青碰個頭,跟他交代了一些村里的事,蘇長青答應(yīng),只要桃花村又需要,他就盡量幫忙。
得到他的答復(fù),容華離開也安心了。
回京城,要南下先到慶州府,再往西路過充州府,最后到達(dá)皇城,騎馬少則五六天天,多則八九天天。
夜晚在城鎮(zhèn)夜宿的時候,容東把容北拉到自己房間,表情嚴(yán)肅的問道,“說吧,到底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容北不去看容東看透一切的眼神,徑自坐下,倒上一杯茶水慢慢啜飲。
容東坐到他對面,強(qiáng)勢的注視著他的眼睛,“你知道我說的是什么,你說主子有危險,什么危險?你的樣子明明是剛從嶺南回來,我都不曾收到京中消息,你怎就知道了?”
容北嘆了口氣,放下茶杯道,“我只能這么說,她才會跟我們一起回去,不然我要說什么?說主子跟祁小姐訂婚了?婚期將近?”
“你說什么?”容東驚的險些沒從椅子上掉下來,焦急的問道,“怎么可能?是不是弄錯了?我怎么沒聽到這個消息?”
容北用手指撓了撓眉心,道,“這我哪知道?反正我不覺得主子會是心甘情愿娶祁小姐的,那還不如讓容容回去,看主子怎么選擇,這有錯嗎?!?p> 容東眉頭深深皺成了‘川’字,嘆口氣道,“你這樣若是壞了主子的計劃怎么辦?當(dāng)初讓容容離開也是有原因的,這次說不定……”
容北似乎很厭煩容東說這樣的話,猛地從位置上站起來,不耐煩道,“那又如何?他若真心喜歡容容,就不該有所欺瞞,利用女人成事,那也不是真英雄!”
“容北!注意你的態(tài)度!”
容東拍桌子厲聲喝道。
容北依舊不服氣,“也許你們覺得事情就該這么辦,可我不接受這種勝利,我寧愿拼殺戰(zhàn)場,寧愿馬革裹尸,我也不愿意昧著良心去欺騙去利用!”
“你……”
容東氣的臉色通紅,手指點著容北差點說不出話來,“端木淳,你這樣說話到底將主子置于何地?主子就是這樣利用女人的人嗎?”
端木淳,容北的本名,他的父親是老容王的暗衛(wèi)首領(lǐng),也是容東幾人的武藝師父,但是在容北七歲那年犧牲了。
氣鼓鼓的容北聽到容東叫自己的名字,一下子就癟了,“我,我就是想說,主子本來是個特別有原則的人,他從來不會做這樣的事,這一定是皇上的主意??墒牵緛硭腿萑菥陀姓`會,這要是讓容容知道他要跟別的女人成親,那他們不是更不能好了?!?p> 容東抽了抽嘴角,有些無語,“成大事者不拘小節(jié),將傷亡降到最低才是最重要,這些我都白教你了是吧?你倒是跟主子學(xué)會逞英雄?!?p> 容東灌了一口茶又道,“你說主子和容容之間有誤會,好,那我問你,他們之間的誤會是什么?跟你說了八百遍了,他們的事你別插手,根本不是我們想的那樣,你只會越幫越忙?!?p> 容北已經(jīng)開始萎頓了,早沒了剛剛的理直氣壯,而是小聲嘀咕道,“反正不管怎樣,他不該答應(yīng)這個婚事,又不喜歡人家……”
容東覺得自己說這些話都被狗吃了……不對,容北似乎在給他放煙霧啊。
容東快速的回憶了一下兩人剛剛的對話和容北平時的行事作風(fēng),忽然就抽起嘴角來,“混小子,你根本不是在為容容不平,你是心疼祁家小姐是不是!說!你跟她到底怎么回事兒!”
一聽容東提到祁小姐,容北就好像被扎了屁!股似的從椅子上竄起來,指著容東高聲道,“你,你可別胡說,我們什么關(guān)系都沒有!”
容東斜睨他一眼,更加確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測,這都‘我們’了還說沒關(guān)系,糊弄鬼呢。
擺擺手,不想深挖他的秘密,反正孩子大了總是要經(jīng)歷一些事情的。
容北見容東一副‘就算如此也無所謂’的高深樣,他就再次炸毛了,“你……你既然知道我騙她,那你怎么不攔著,現(xiàn)在又來裝好人。”
容東撇撇嘴,“出來大半年,也該回去了,容容怕冷,還是回京城的好?!?p> 這次換到容北無話可說了,這理由也是很強(qiáng)大的。
容東又道,“你趕緊給主子傳信,最好讓他在我們進(jìn)京之前把事情解決了。”
“這怎么可能,你沒見容容那趕路的架勢,恨不得不停歇的一路直通京城,三兩天就到了,哪能那么快就解決?!?p> 再說,他最初就是想讓容容去破壞婚禮的。
容東似笑非笑的看著他,道,“容北,容容見到主子成親也許不會怎樣,可是如果讓主子知道,他跟別的女人成親讓容容看到,我敢肯定,主子會先扒你一層皮,再把你扔進(jìn)嶺南的澡澤地喂毒蛇……”
容北打了個激靈,瞬間感覺全身上下都開始癢癢了,“我……我這就去通知主子……”說罷,轉(zhuǎn)身就往外沖。
可是,人點兒背喝涼水都塞牙,這才剛將門打開,就見到幾步之遙的容華,此刻正面無表情的看著他。
容北差點兒腿軟給跪了。
“容……容容啊,這么早……這么晚還沒睡啊?!?p> 容華點點頭,轉(zhuǎn)身回了自己房間。
容北感覺到頭頂落著一只烏鴉,他這是在找死的節(jié)奏啊。
容東走過來,拍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容北快哭了,“你說,她到底聽到?jīng)]有,又聽了多少?”
容東攤攤手,“我就算了,你縱使輕功了得,可這斂息的功夫不如容容……算了,也許這是一件好事也說不定?!?p> “怎么就好事了!”容北此刻是見了他那副高深樣就來氣。
容東笑著走回房間,關(guān)門。
怎么就不是好事,也許容容就因為這個消息情商開竅了呢。
既來之則安之,容容這邊的問題不大,至于主子那邊是賞是罰,全看容北的造化了……
容東閉上眼,可下一刻又猛地張開,懊惱的拍著自己的額頭,他怎么就忘了,主子最喜歡連坐,他要是跟他們一起回京,那豈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