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戶山位于大重西北部,只是一處較小的山脈,附近山民并不多,這趙漢森便是土生土長的七戶山人,只不過年少下山時機緣巧合被七戶山旁的御劍門三少爺收為徒弟,倒也勤學苦練修得一番功夫,曾隨著三少爺看過藍安挑戰(zhàn)五大金剛,也看過郎烈陽戰(zhàn)尹文,正是因為修煉過,是一名武者,才深知古武族人武藝高超,那郎烈陽更是可望而不可及的存在,當三少爺去世后,趙漢森便回了七戶山,因為有了武藝又不把尋常山民放在眼里,尋了些習武之人,成立了山頭,自命為七戶山大王,儼然成了七戶山的土皇帝,倒也好生逍遙,直到那日京城來了一位收降匪類的孫大人,名號斬月刀,聽聞乃是金剛座下,趙漢森便是嚇得直接跪了下去,那孫大人也好脾氣,與趙漢森立了和泰民生的條約便走了。
一路上趙漢森聽著孫長月的破鑼嗓子自唱自舞的好不快活,也沒有任何的脾氣,謙卑恭順的向個犯了錯的小孩子。
到了七戶山半山腰,一個偌大的寨子就出現(xiàn)在了眼前,火把把寨子照的通明,寨子門口兩個背著自制的長槍的男人正抽著旱煙閑聊著,見到大王一行人回來了,趕忙把旱煙掐滅,站得筆直。沖著趙漢森行禮道:“大王!”
“大個屁大王,好好的,啊,叫我趙哥就行了,還大王呢!內(nèi)個晚上沒事兒就回去摟媳婦睡覺去,在這嘎干啥呢?”趙漢森朝著兩個男人一通擠眉弄眼,弄得兩個男人摸著腦袋瓜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些不明所以。
“行啦,我說趙漢森,你就別在這給我演戲了,咱倆立的約定我看你是沒有好好遵守啊,又開始干老本行了?打家劫舍了?別難為這些人了。我就在這里住一晚上,以后啊不一定什么時候來,下次再來的時候要是讓我發(fā)現(xiàn)你還沒改,你那腦袋瓜子就別放在身上了,知道了嗎?”孫長月瞇縫著眼看著趙漢森道。
“是,是,是,孫大人,小的知錯了,小的再也不敢了?!壁w漢森極盡諂媚的表情對著孫長月說道,寨子門口的兩個男人還沒回過神來,眼下又看見大王對這個相貌平平的提著一把灰白長刀的男子點頭哈腰,更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開門??!楞著干什么呢!奶奶的!”趙漢森看著門口發(fā)呆的兩個男人,氣不打一處來?!白?,遵命!”兩個男人趕忙推開了山寨門。
“孫大人,您這急急忙忙的要去哪里呢?”趙漢森在前面帶著路,不住嘴的和孫長月套近乎?!八?。?!睂O長月一副你咋這么多事兒呢的表情看著趙漢森的大臉,吸了一口氣?!芭?,哦,不該問的不問,不問,是我失禮了孫大人!”趙漢森背后流下了一道冷汗。
“孫大人,這便是我這小山寨子,今晚就委屈您了。”趙漢森指著眼前一處房宅說著。“趙大王,今天有稀客???”一聲沉穩(wěn)的男聲從房宅中傳出來,余音繞耳。
趙漢森帶著孫長月和黎芳兒欒青一同進了房宅,欒青抱著昏迷的林風,房宅中的大堂上坐著三個男人一個女人?!皩O大人,這幾人便是跟隨我在這七戶山的后生,分別是二大王莊經(jīng),三大王梁興,還有我的妹妹和妹夫?!?p> “你們幾個快來見過斬月刀孫大人!孫大人乃是當今古武金剛狂刀矯黎座下驚風三絕刀之一!能來我七戶山,簡直是蓬蓽生輝!”趙漢森介紹孫長月時頗有些自豪,意思便是你們幾個看好了,只有本大王才能認識這么有身份的人。
“哦,斬月刀!”坐在最左邊的瘦高個輕聲低語了一句,隨后舉起了身旁的一杯茶,手腕微微一晃,那茶杯便筆直的沖著孫長月而來,同時還伴隨著一句“孫大人,看茶!”
孫長月一驚,心道不好,自己功力未失之前,這區(qū)區(qū)一杯茶自己閉著眼也可接到,眼下功力全失,若是硬接,便會被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喪失了功力,那自己和黎芳兒還有林風的處境就及其危險,若是不接,自己已經(jīng)沒有了護體真氣,那遞茶的力道足以擊穿自己的頭顱,電光火石間,孫長月已想了很多,眼見那茶杯就在眼前,忽然間一只大手將茶杯抓住了。
“他媽的,放肆!老二,你還有沒有把我放在眼里!”卻是趙漢森將茶杯接住了,隨后趙漢森背對著孫長月,朝著瘦高個用眼神在說話“你他媽不要命了?斬月刀你都敢惹?”
“年輕后生,血氣方剛,天不怕地不怕沒關(guān)系。小子你是想看看我有多少斤兩是吧,來,你若能提起這把刀,我從今往后便不叫斬月刀!”孫長月將腰間的斬月刀拔出舞了一個刀花后將斬月刀插在大堂中央。
故技重施。
“此話當真?”二大王莊經(jīng)看著插在眼前的斬月刀,有些疑惑的問道。“真,絕對真,不過倘若你提不起來,我要你和旁邊那個老三今夜出去站崗!有問題么?”孫長月看著二大王莊經(jīng)旁邊的矮胖男人,心道一個惹事兒的都不能留在這里。“拉上我干嘛,老二自己愿意惹事,非得拉上我,孫大人你這不對啊。”矮胖男人有點憤憤不平。
“成交!孫大人,我若是提起來了,這把斬月刀也送給我吧!哈哈哈哈”莊經(jīng)看著眼前的灰白斬月刀,覺得簡直是稀松平常,大哥怕不是腦袋叫驢踢了嚇成了這樣子?!澳汩]嘴!”趙漢森吼了一句,心里一陣陣發(fā)毛,心道這老二以后一定要好好管一管了,媽的你不要命我還要命呢。
莊經(jīng)自討無趣,走到斬月刀前,右手單手握住刀柄,右臂仿佛燃燒一般升騰著火焰氣息?!昂牵€是個練武的好苗子呢?!睂O長月看著莊經(jīng)右臂升騰的氣焰心道。
只見莊經(jīng)右手青筋暴露,雙腳沉于地,似用盡了吃奶的力氣,眼前的斬月刀插在地上紋絲不動。趙漢森看著心道活該,讓你不知天高地厚,矮胖男子三大王梁興也是睜大了眼睛,心道好生邪門,剛才見那孫大人舞起來虎虎生風,怎得落地了莊經(jīng)提都提不起來?
莊經(jīng)試了又試,直覺得精疲力盡那灰白的斬月刀還好好的插在地上,莊經(jīng)心中頓時害怕了起來,這孫大人著實可怕,剛才舞刀那樣輕松,大哥對我是真好,我那茶杯若是惹怒了孫大人,明天的太陽怕是不知道從哪里升起了。莊經(jīng)越想越怕,頭上冷汗直冒,孫長月知道斬月刀如果不認主,那任憑你有天大的能耐也不能發(fā)揮它的實力,何況這種民間的武者,提都提不起來是肯定的了。眼見莊經(jīng)開始冒冷汗,孫長月走上前去拍了拍莊經(jīng)的肩膀,破鑼嗓子開音道“小子,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在這小小的山寨稱王稱霸有什么用呢?”
“孫,孫,孫大人教訓的是,小子我再也不敢魯莽了!”
“去站崗去吧,年輕人有活力就得多動彈動彈!”孫長月單手提起了斬月刀,又將斬月刀掛在了腰間。莊經(jīng)聽聞孫長月的話,撒丫子就跑出了房宅,孫長月瞅了瞅矮胖男子梁興,梁興也邁著小短腿跑了出去。
“孫大人,都怪我沒有好好教育他們,以后我一定嚴加管教,今晚就委屈您在這里住一晚上了,我馬上吩咐廚子給您擺大宴!您在這稍等!玲兒,妹夫,趕緊去張羅一下!”趙漢森看著莊經(jīng)和梁興吃到了苦頭,心里倒不覺得難受。
“去吧去吧。”孫長月坐在了大堂中央,朝著趙漢森擺了擺手,趙漢森和其妹,妹夫欒青走了出去,房宅中只剩下了黎芳兒和昏迷的林風。
七戶山寨門口,莊經(jīng)和梁興正跺著腳來回溜達著?!熬退麐屩廊鞘?,還牽扯上我,你大爺?shù)?。”梁興為自己跟著出來一起站崗氣憤不已。“行了我知道錯了還不行嗎?哎,老三你看,那邊有人御物飛行呢!”莊經(jīng)說著指著遠處的天空說道,一輪圓月之下,一道身影凌空疾飛而去?!昂?,御物飛行,這輩子都別想了,只能看看罷了,話說我這輩子也就見過幾次而已。”梁興也看著那道遠去的人影,羨慕的說道?!皼]志氣,有朝一日我也要飛在天上!”莊經(jīng)跺了跺腳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