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牛村外山嶺之上,三名黑衣人正匆匆趕路,其中兩人還抱著兩名黑衣人,細(xì)看之下卻是那神劍山莊李子峰,花娘,與另一名男子。
“阿鬼能行嗎?對方可是斬月刀,我怕他。。?!被镆贿呞s路一邊詢問道。
“放心,阿鬼是莊主最欣賞的劍客,又有莊主給的狂妖丸,別說是斬月刀了,就是那狂刀矯黎又有何懼!”李子峰非常自信。
“師兄,我一直不知道那狂妖丸是什么藥丸,以阿鬼的實(shí)力,竟然可以輕松打敗斬月刀嗎?再說莊主最近一直神神秘秘的,天天在莊中閉關(guān),端的是莫名奇妙!”花娘還是一副疑問的態(tài)度。
“只是見你最近似乎心煩意亂,便帶你出來透透氣,你就莫要管這許多的事情!”見花娘一直問個(gè)不停,李子峰有點(diǎn)不耐煩的說道。
“可是。。。”見李子峰有些不耐,花娘亦未曾繼續(xù)追問,連忙低頭趕路。
“云裳翩翩花芙蓉,清風(fēng)煙雨蝴蝶愁!”隨著一段悠揚(yáng)的頌詞,就見一人翩翩落在前方石巖之上。
“好輕功!”李子峰心中暗嘆道。
“諸位這是要趕去何方???”只見石巖上這人眉宇軒昂,錦衣羽緞,手握一把玉折扇,卻是一名美男子!男子將折扇一搖,緩緩問來。
李子峰心里叫苦不迭,今日這是怎的了,竟碰到這許多未曾見識過的高人,眼前此人輕功了得,武功定然不差,堪堪的攔住了去路,想必來者不善。
“在下李子峰,我等乃是神劍山莊中人,此行正是趕回山莊面見莊主,敢問閣下尊姓大名,有何指教?”李子峰雖然心里叫苦,表面卻不慌不忙的說道。
“哦?神劍山莊!可是那郎烈陽所創(chuàng)?”那男子英俊的臉上露出了些許玩笑之意,卻并未回答李子峰。
“你想作甚!好狗不擋道!狗,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來!“花娘氣得不輕。
“呦,聲音還蠻好聽的,脾氣卻大得很,只是不知這黑紗之下,可有絕世的容顏?”男子瞇著眼說道。
“你閉嘴!”花娘剛要祭出自己腰間的藤鞭,卻見那男子竟已然站在了自己的面前!
男子將花娘黑紗撩起,一副可人的模樣便露了出來,花娘俏臉震驚不已,這是什么樣的速度?
男子托起花娘的臉蛋,露出了一臉壞笑“可愛可愛,只是以后莫要發(fā)這大大的脾氣~”
花娘手中藤鞭一轉(zhuǎn)便要抽在男子身上,可那藤鞭劈下,卻是落了空,眼看那男子竟又站回了石巖之上。
李子峰倒吸了一口涼氣,這等速度,以自己的功力,尚未看得清楚,倘若他出手傷人,定是無還手之力!
“閣下若是無事,可否讓我等繼續(xù)趕路?莊中怕是有急事呼喚,我等不敢耽擱!”李子峰沖著男子抱拳說道。
“本是無事,只是見你二人所抱之人似乎并非神劍山莊中人,便是想要問個(gè)究竟。”男子說著一頓“喔,對了,在下喬瑋!”
“玉面書生!”花娘一臉震驚,“見他著裝打扮早該想到是那玉面書生喬瑋,只是未敢承認(rèn),大師兄,今日這是怎的了?”
喬瑋?曾經(jīng)的重國國師!自陸子晟拜薛世安為大重國師后便不見了蹤影!今日為何在此阻攔?李子峰心里波濤洶涌,自己連斬月刀都打不過,遇上這玉面書生,只怕不僅僅是以卵擊石了,怕是以卵擊山了。
“久聞玉面書生之名,今日得見,果然氣度不凡!久仰久仰!”李子峰只能拖延時(shí)間,心里希望阿鬼速速解決斬月刀,沿著自己路上做的標(biāo)記趕緊趕來,若是阿鬼在,自己還有幾分勝算。
喬瑋并未說話,只是瞅著李子峰抱著的黑衣人眨了眨眼睛。
“不瞞書生所言,這二人確是我神劍山莊中人,只是受了些風(fēng)寒,又恰逢莊主急招。我等只可如此趕路,想必書生是誤會了!”李子峰心中焦急,以阿鬼的腳力,不多時(shí)便可追上自己,為何還未曾出現(xiàn),莫不是那狂妖丸有問題?還是自己低估了斬月刀的實(shí)力?
李子峰心里焦急,表面卻不動聲色“書生這一隱退便是十多年,再見依然風(fēng)度翩翩,氣宇軒昂!時(shí)常聽莊主講起您當(dāng)年的雄風(fēng),今日得見,著實(shí)羨煞我等!”
“神劍山莊,莊主吳蕭,修習(xí)神劍決,雖未曾因劍決聞名于世,卻因一本藥決成為了青元大陸最為可怕的藥師,傳聞曾研制出了一種藥丸,尋常武者食之功力大升,失痛覺,無畏傷痛力若金剛!不知你可知曉?”喬瑋笑瞇瞇的說道。
震驚,李子峰心中除了震驚還是震驚。這玉面書生竟然知曉狂妖丸,狂妖丸乃是莊中秘事,除了莊主,阿鬼和自己,別無他人知曉,即便是莊主的的養(yǎng)女,花娘,也未曾得知!
“書生說笑了,我們莊主可絕非什么藥師,我等亦不知書生所言狂妖丸為何物?!袄钭臃骞首麈?zhèn)定的回答道。
“巧舌如簧,將死之人,無需多言!”喬瑋本來笑瞇瞇的臉忽然變了模樣。
只見喬瑋人影晃動,霎時(shí)間便站在了李子峰面前,手中玉扇一揮,登時(shí)便要取了李子峰的首級!
就在喬瑋動身的瞬間,李子峰將一直壓在舌下的藥丸吞了下去,回頭看了一眼花娘,一臉決絕之意,輕聲對花娘說道“你們快走,這里,就交給我吧!”就在玉扇將要劃破李子峰的喉嚨之時(shí),卻見李子峰生生以手捏住了扇鋒!喬瑋玉面一震,以自己的身手,取下眼前幾人頭顱不過是轉(zhuǎn)瞬的事,可眼前這人竟然抓住了自己的玉扇!
說時(shí)遲那時(shí)快,喬瑋一擊未中,立時(shí)抽扇側(cè)身,右手化拳為掌,一記崩山掌就拍在了李子峰的胸前!這玉面書生不僅輕功了得,體內(nèi)真氣亦是渾厚,就拿這崩山掌來說,曾經(jīng)一掌便擊碎了玄巖巨石!
李子峰身中一擊崩山掌,連退五步,口中噴出一口黑血,身上黑芒突起,左腿前弓,右手拔劍在握,左手虛擬劍決,對那崩山掌的破壞力竟是毫無知覺!
喬瑋大驚失色,以自己崩山掌之力道,就是五大金剛也要掂量掂量能否硬扛,打在眼前這人身上,除了噴出一口黑血,竟似乎不痛不癢!神劍山莊啊神劍山莊,究竟藏了多少秘密?
雖然震驚,但喬瑋亦沒有站立不動,身形晃動,卻是沖著還在呆站著的花娘和另一名神劍山莊弟子而去,只一瞬間,就見玉扇一揮,那名弟子便身首異處!在喬瑋轉(zhuǎn)而刺向花娘之時(shí),一柄長劍霎時(shí)擋住了玉扇,李子峰雙眼暴睜,沖著花娘喝道“帶上這兩個(gè)快走!”
花娘回過神來,抱起兩個(gè)癱在地上的黑衣人,向前疾步而行,頭也未回,腦中忽然浮現(xiàn)了這些年與師兄一同修行的諸多趣事,可是不知怎的,卻是笑不出來,只是有兩行熱淚流了下來。
喬瑋此行目的是為了那花娘抱著的黑衣人,眼看花娘跑遠(yuǎn),心急如焚,可眼前的男子連中了五掌亦毫發(fā)無損!而且長劍竟然追的上自己的速度,喬瑋不敢分心,恐一個(gè)不留神被那長劍抹了喉嚨!
喬瑋愈戰(zhàn)愈驚,體力急轉(zhuǎn)而下,高手過招,招招致命!本來取下幾人頭顱不過舉手之勞,可眼下這小子仿佛戰(zhàn)神附體,不僅僅是速度,力量和體力的超幅提升,并且毫無痛覺!難道那狂妖丸竟有如此神力?
約莫一炷香的功夫,喬瑋已然轟出十多掌,皆未漏空,盡都拍在李子峰身上,李子峰渾身黑芒聳動,依然揮舞著長劍,或劈或掃或斬,其人似妖似魔似鬼神!喬瑋拼著最后一絲氣力,騰空而起,想要借著石巖逃跑,卻見李子峰騰空一躍,一把抓住喬瑋腳踝,重重的將喬瑋砸在地上,旋即李子峰露出了極其猙獰可怖的表情“人各有命,世上武功高低不平,有些人習(xí)武一輩子也達(dá)不到你們的境界,像你等武者,揮手即可取人性命,你剛隨手?jǐn)貧⒌谋闶俏覐男】粗L大的孩子!我們神劍山莊的人便是那螻蟻嗎?你若是天,那我們螻蟻便要弒天!”
李子峰說著手握長劍便朝著喬瑋當(dāng)頭刺下!喬瑋拼盡最后一絲氣力以玉扇格擋劍尖。那長劍一分一毫的向下刺來,就在喬瑋即將力竭之時(shí),忽的感覺壓力一松,又有液體滴滴答答落在玉扇之上,向上一看,卻見那李子峰從握劍之手開始慢慢的化作了血水!
只見李子峰怒目圓睜,任全身慢慢化作血水,最后成為了一具枯骨!喬瑋身為曾經(jīng)的重國國師,走南闖北,征戰(zhàn)四方,亦未見過這種死法!一時(shí)竟呆住了。
若是那李子峰再撐個(gè)一彈指的功夫,那么長劍便會刺穿自己的頭顱,雖不知為何化作了血水,但好在保全了性命。喬瑋心中顫然,任那血水腥臊沾濕了全身,卻是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此行險(xiǎn)些要了小命!神劍山莊啊,究竟還藏了多少秘密?喬瑋從地上站起,看著一身的血水,苦笑了一下,稍一調(diào)理氣息,隨后轉(zhuǎn)身向著花娘跑遠(yuǎn)的地方追了過去!
就在喬瑋剛?cè)ゲ痪?,剛才激?zhàn)的地方探出了幾個(gè)大腦袋,為首的一人說道“好了,他已走遠(yuǎn),我們不必再屏息靜氣了!”細(xì)看這發(fā)聲之人,竟是那山大王!周楊!
旁邊的大漢沖著周楊說道“大哥!這神劍山莊果然有貓膩!你看那李子峰,本是個(gè)尋常武者,端的竟可與玉面書生相抗,而且竟不落下風(fēng)!倘若未化作血水,想必以后江湖上再沒有玉面書生這個(gè)人嘞!”
周楊眉頭一皺“此行兇險(xiǎn)異常,我看你們不如就回京城,我自己去罷!”
“大哥你說的什么話!小九已經(jīng)追著那女子去了,我們兄弟幾人何時(shí)分開過?”旁邊的大漢氣憤不已。
“也罷,沿著標(biāo)記,我們走!那玉面書生雖然體力不支,但也不可小覷!若是碰到,繞行之!”周楊說完,人影晃動,這幾人便消失在了石巖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