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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何孤駕到

第26章 不了了之

奈何孤駕到 O然哥 3109 2020-07-19 23:59:00

  明安堂的行動力是出了名的快,次日一早,景珩就帶著明安堂的人來王府調(diào)查了。

  這個時間沈若瀾還沒睡醒,就被叫到了前堂配合調(diào)查,真是越看景珩越不順眼。

  沈若瀾穿的隨意極了,披了一件外套就出來見客,及腰長的墨發(fā)垂下,一根紅綢帶子松松垮垮的系了幾圈,她一臉的睡眼惺忪,坐在那兒時不時打一個哈欠。

  景珩在她微微泛紅的眼尾掃了幾眼,微不可察的皺了皺眉,周身的溫度又降了幾分。

  沈若瀾困得毫不知情,她胳膊撐著腦袋,漂亮的眸子半垂著,眼尾微紅,眼角濕潤,她打哈欠的時候先微微睜大眼睛,然后再緩緩瞇上,水潤的眸子里帶著幾分茫然,像是被人欺負(fù)了一樣,跟平時放肆的樣子完全不同,柔軟的可愛,簡直惹的在場的女婢目光頻頻往那邊瞟。

  沈若楓實(shí)在不想看自家兄弟不成體統(tǒng)的模樣,突然醒了醒喉嚨,讓下人們上茶。

  有一顆玲瓏心的年錦給沈若瀾端茶的時候故意撞了她一下,沈若瀾這才睜開了眼睛,好好坐正。

  “景大人請喝茶?!?p>  景珩接過茶,淡淡的掃了沈若瀾一眼,就開始說起正事兒。

  沈若瀾有些茫然,她又怎么著景珩了,突然瞪她一眼是怎么回事?沈若瀾翻了個白眼,端起茶灌了一口,那茶水苦的,沈若瀾的困意瞬間沒了……

  這時景珩看著沈若楓腰間掛著的一個香囊,說道:“世子殿下的香囊,可曾給過別人?”

  “不曾,”沈若楓搖了搖頭,說道,“我一直佩戴著,除洗浴更衣,都不曾離身。”

  “丞相府中發(fā)現(xiàn)了一個一模一樣的香囊,在下已經(jīng)向二公子確認(rèn)過了,香囊被調(diào)換過,”景珩低頭思索了一番,問道:“或許有人在沐浴更衣時調(diào)換了香囊,世子,在下能否將照顧您起居的下人帶走?”

  “可以?!鄙蛉魲髯屓税延^止叫來。

  沈若瀾打了幾個哈欠,茶都喝完了,人還沒有帶過來。

  沈若楓叫人,“怎么回事,人怎么還沒來?”

  老管家匆匆忙忙的趕過來,一頭的汗,“世子,不好了,那個觀止死在了西邊的水塘里!正派人撈著呢!”

  什么?!

  這下子沈若瀾徹底清醒了,臉色微沉。西邊的那個水塘她知道,那是通往她院子的必經(jīng)之處。

  如此重要的線索就這樣斷了,景珩面色冰冷,冷冷的說道:“還請管家?guī)??!?p>  老管家連忙說道:“大人這邊請?!?p>  沈若楓皺了皺眉,也跟了過去。

  沈若瀾將茶盞握在手里,摩挲著上面的花紋,良久,她放下茶盞,往西院走去。

  接二連三的命案,已經(jīng)將嫌疑推到沈若瀾身上,或許這就是兇手的目的?只是這么明顯而不加掩飾的針對,反而讓沈若瀾有掙扎的機(jī)會……

  觀止的尸體已經(jīng)被撈了上來,濕漉漉的放在池塘邊上,老管家讓人把池塘附近封鎖起來,不讓看熱鬧的下人們靠近。

  沈若瀾過來的時候,景珩已經(jīng)簡單的驗了一遍尸體。他招了招手,讓明安堂的人將尸體帶回去。

  沈若楓的臉色有些不好,他說道:“景大人可知這是什么地方?!?p>  “世子,”景珩面色不變,“明安堂辦事有皇上親下的圣旨,就算是王爺在此也不敢違抗。”

  沈若楓難得的神色冰冷,“就算是抗旨又如何?我王府的人,不是皇上親自前來,任何人都不準(zhǔn)動!”

  景珩語氣平淡,說道:“世子是在逼我動粗?”

  兩人毫不退讓,沈若瀾只道:“等等,景大人,本公子愿意去明安堂?!?p>  沈若楓皺眉,連忙出聲喝止:“若瀾,你不許亂來!你可知明安堂是個什么地方?”

  明安堂的手段向來毒辣陰狠,對待犯人自有一套逼供的法子,普通人進(jìn)去了,就算沒錯也要脫層皮。

  “大哥放心,”沈若瀾安撫道,“景大人為人光明正大,公正執(zhí)法,不會對我怎樣的。”

  “景大人,你說是不是?”沈若瀾直視景珩的雙眼,唇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景珩移開眼睛,“是?!?p>  沈若楓只好嘆了口氣,拍了拍沈若瀾的肩膀,“在明安堂可不要委屈了自己,我會讓年錦每日送飯的。”

  沈若瀾笑了笑,“謝大哥!放心吧!”說完,她就跟著景珩一起走了。

  又坐上這輛奢侈的馬車,沈若瀾懶洋洋的靠在軟枕上,說道:“景大人,觀止的尸體有什么發(fā)現(xiàn)?”

  景珩并不想多言,說道:“到了明安堂你自然就能知道。”

  沈若瀾翻了個白眼。

  沈若瀾被關(guān)在一間單獨(dú)配置的牢房里,從床到桌椅,一應(yīng)俱全,還挺舒適。

  除了那股令人厭惡的陰潮氣息。

  景珩面色冷峻的等待手下的人匯報結(jié)果。

  手下說道:“屬下從胡結(jié)義胃部殘留物中發(fā)現(xiàn)了一種毒物,此毒服下后會令人心跳急劇加速,血脈噴張,無痛無感,使人不知覺中興奮猝死?!?p>  “可能看出是什么毒?”

  手下滿頭冷汗,“屬下無能,請大人恕罪……”

  景珩揮了揮手,“下去吧?!?p>  那人不敢多留,逃也似的出去了。

  食指在桌子上敲了敲,景珩對著空無旁人的房間說了一句,仿佛是在自言自語:“查一查胡結(jié)義死前都接觸過什么人……”

  沈若瀾躺在床上補(bǔ)覺,被子蒙著腦袋,以免聞到那股討厭的陰潮味兒。

  嘩啦啦的鎖鏈聲響起,牢房的鐵門被打開了,景珩把沈若瀾從被子里抖出來,親自動手拎著出去。

  “喂!”沈若瀾被這樣對待簡直忍無可忍,伸手一道內(nèi)力打向景珩腰腹。

  景珩伸手一欄,輕松的擋下沈若瀾這一掌。

  沈若瀾昳麗的眉眼透出一絲絲危險的鋒利,她身子一扭,伸手抓住景珩放在她后領(lǐng)上的手臂,使勁一擰。若是其他人被這樣攻擊,手臂鐵定骨折。但是景珩的身手比沈若瀾還敏捷,只見他順著那力道一個空翻,手臂往前一撈,沈若瀾就不受控制的順著力道跌進(jìn)景珩懷里,手臂被擰著,無論她怎么掙也掙不開。

  “別鬧?!本扮竦皖^說道,微微的氣息噴灑在沈若瀾耳朵上,讓沈若瀾感覺有點(diǎn)癢。

  “放開?!鄙蛉魹懨畹馈?p>  景珩果真就放開了。

  沈若瀾動了動手腕,剛剛那幾下手腕都通紅一片,有點(diǎn)扭傷。

  她沒好氣的說:“干什么?”

  景珩帶著她來到了明安堂前堂,此處常作為議事之地,空曠,四下無人,然后問道:“有一種毒,此毒服下后會令人心跳急劇加速,血脈噴張,無痛無感,使人不知覺中興奮猝死。你可知道這是什么毒?”

  沈若瀾皺了皺眉頭,這種毒聽起來……很像臨盛獨(dú)有的一種藥物。她說道:“我知道臨盛有一種藥物,用于傷藥之中,可緩解疼痛。不過這種藥有令人上癮的風(fēng)險,曾有過過量使用導(dǎo)致死亡的案例,在臨盛被嚴(yán)格控制。”

  南夏突然出現(xiàn)了臨盛的藥物,還被人用作毒藥,是否有臨盛的奸細(xì)在南夏潛藏?若是這個消息被有心人加以利用,只會加深兩國之間的仇恨,更何況二十年的休戰(zhàn)協(xié)約已經(jīng)快結(jié)束了,此時正是兩國不安的時候,稍微一個摩擦就可能導(dǎo)致協(xié)約提前作廢。

  景珩面無表情的說道:“此事不可外傳?!?p>  沈若瀾翻了個白眼,她當(dāng)然知道。

  景珩冰冷的眸子盯著沈若瀾,“二公子為何如此清楚?”

  沈若瀾笑著說:“我父王行商多年,見多識廣,我曾聽他提到過?!?p>  若是有人混在前往臨盛行商的隊伍中秘密購買此藥物,也不無可能。景珩的目光在沈若瀾臉上劃過,落在了明安堂大門外停著的一輛馬車上。

  “二公子,你該回去了。”

  沈若瀾也知道明安堂不可能拘禁她,拍拍衣服毫不留戀的走了。

  景珩看著漸行漸遠(yuǎn)的馬車,想到上面的指示,低低笑了笑。

  幾日后,丞相之子身死的案子終于破案了,兇手是寧安王府的一名小廝,因為心中暗戀上吊自殺的表小姐,所以對丞相之子下了殺手,買通其身邊之人下毒,自己混進(jìn)了丞相府,將尸體偽造成上吊自殺的表象。兇手畏罪自殺,丞相府也抓捕了一個小廝。

  此案結(jié)束,皇上立馬賜給胡丞相無數(shù)珍品,以安撫丞相喪子之痛。

  不過此案中的疑點(diǎn)重重,各種說法不計其數(shù)。

  沈若瀾早知道是這個結(jié)果,皇上這般做法是賣給王府一個面子,其真正目的是挑起胡丞相一派與王府的紛爭。如此見來,王府在朝中的處境并不好。

  時間過得飛快,不知不覺中,鄔都城南大湖里的荷花開了,沈若瀾身邊新添了一個丫鬟,叫秋水,才十一二歲,年紀(jì)比清然還小,剛進(jìn)府,沒有半點(diǎn)丫鬟應(yīng)該有的樣子。

  芙蓉苑里的荷花也開了。

  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香遠(yuǎn)益清,亭亭凈植。白一蓮欣賞的,就是這份清傲。

  可惜了,她自己并沒有這股子清傲。

  秋水本來是白一蓮要塞給沈若楓的,說是要給他做個通房丫鬟。這丫頭長得水靈,年紀(jì)又太小,若是真被收到身邊,也不知道會出現(xiàn)什么岔子。

  于是就被沈若瀾要了過來,白一蓮氣憤的同時,也只能不了了之。

  年錦這幾日被派去寶香閣照顧生意了,沈若瀾身邊正好缺一個端茶倒水的丫鬟,有這么一個借口,要起人來坦坦蕩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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