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安能辨我是雄雌
1646年八月中旬,江南進(jìn)入一年中最炎熱的時期,杭州城內(nèi)出奇得熱,肉眼可見熱浪在道路上翻涌。
重新恢復(fù)元氣的杭州城漸漸熱鬧起來,文人墨客有雅興吟詩作對,西湖之上游船分布四處,百姓們將注意力從對戰(zhàn)事關(guān)注轉(zhuǎn)移到勾欄畫舫上。
一萬俘虜在三天前剛剛送到,方銳嶄沒有在第一時間將他們武裝起來,反而先將他們打散歸入各個主力師,培養(yǎng)集體精神和感情。
穿著短衫軍裝,戴著軍帽,頂著炎炎夏日,方銳嶄跟著新兵一起訓(xùn)練。
其實他也想去畫舫,也想喝花酒,可是現(xiàn)在不是時候,溫柔鄉(xiāng)是英雄冢,這句話不是白說的!
為了加強(qiáng)新兵戰(zhàn)斗力和集體精神,他特意選用近代訓(xùn)練模式,白天走隊列,五公里負(fù)重越野,拼刺訓(xùn)練,晚上開晚課,給新兵講民族大義,給他們洗腦,總之一句話,把新兵們往死里練,不給他們多余的精力搞事情。
方銳嶄的身份,新兵們不知道,以為也是被打散拆分到這的俘虜,所以很快和俘虜新兵們混熟了。
午餐時,和方銳嶄同個班的老王頭端著面包、方便面,坐在他的身側(cè),邊吃,邊說:“誒,小方,你說咱們長官為啥天天讓咱們練那些沒用的玩意,俺在咱大明官軍待過,也在韃子那混過飯吃,沒見哪個官長使勁整咱們!”
方銳嶄沉默不語,他想聽聽其他人的看法。
同桌的新兵對老王頭的說法連連贊成:“誰說不是呢?以前在韃子那,三五天不出操是常事,怎么到了這就變得不一樣!喂,胖子,別吃了,這么胖還吃,怎么吃不死你!”
被大伙稱作胖子的新兵并不胖,只是因為他很能吃又長不胖,所以被大家戲稱為胖子。
“我沒啥意見,這里挺好的,就是每天需要訓(xùn)練,好在飯量足,想吃多少吃多少,比韃子那好多了?!?p> 胖子在后世,就是十足一吃貨,只要有的吃,什么都愿意干,方銳嶄不禁猜測,是不是清軍那給他糧食,他才投軍的。
“其實我感覺還行,老王頭你看啊,自從來了這,就從來沒挨過餓,長官們雖然對我們時不時罵上幾句,好在沒動手抽我們,訓(xùn)練也是為我們好,俗話說得好,平時多流汗,戰(zhàn)場少流血,留的小命享受人生多好!”
經(jīng)歷過貞德魔鬼訓(xùn)練的方銳嶄,對付平常訓(xùn)練得心應(yīng)手,毫不反感自己定下的訓(xùn)練模式。
老王頭正欲反駁,不料班長那大嗓門正好喊道:“還有10分鐘,快點吃,連吃飯都這么慢,你們這群廢物!到時候打了勝仗連韃子潰兵都追不上!”
眾人急忙低下頭,埋頭苦戰(zhàn),吃不飽,下午的訓(xùn)練可就吃不消咯。
接下來的半個月,方銳嶄在各個連隊體會新指定的訓(xùn)練方式,當(dāng)然,晚上晚課他可不去,從開始不適應(yīng),到后來應(yīng)付自如的新兵們精神面貌和身體狀況有很大改善,假以時日,可堪大用。
“總算可以享受一下人生咯!”方銳嶄喬裝打扮,其實不打扮也沒人認(rèn)得出,連貞德也沒知會一聲,出了府衙。
炎炎夏日,哪里是避暑圣地,在方銳嶄的腦海中當(dāng)然只有杭州西湖!好吧,其實他的目的很明確,對,就是西湖上的畫舫,好男兒志在四方,不喝點花酒怎么行!
為此,他特意帶了點小錢,租了條船,迫不及待地向畫舫行去。
“什么!不接待我!為什么?”
滿心歡喜的方銳嶄吃了個閉門羹,心里惱火,語氣重了許多。
“客官怕是不知曉規(guī)矩吧?”
接待的小丫頭昂著頭,看方銳嶄如看鄉(xiāng)下人的表情,讓他很不爽。
“想上畫舫,只有兩個途徑?!?p> 小丫頭伸出兩個手指頭,對著方銳嶄晃呀晃。
方銳嶄憋著口氣,聽她把話說完。
“第一,您是熟客,我等自會放行,第二,有熟人引薦,二者皆無,對不起,本畫舫不是誰都能上的!”
恨恨地瞪了小丫頭一眼,哼,不上就不上,有什么稀罕!方銳嶄準(zhǔn)備回倉打道回府。
“這位兄臺很面熟,可否上舫一敘?”
嗯?方銳嶄停下腳步,抬頭向畫舫看去,只見一位二十歲上下,皮膚白凈,個頭在一米六五上下的青年站在船頭,面帶微笑。
“當(dāng)然可以,拉我上去!”
方銳嶄嘚瑟地看了小丫頭一眼,一副勝利者的模樣氣的小丫頭滿臉通紅,咬牙切齒。
第一次上畫舫,不能丟了臉面,他收起好奇心,徑直走到青年面前:“在下姓方,名銳嶄,無字,金華府人士,不知兄臺如何稱呼?”
青年神色微變,好在調(diào)整及時,沒露出破綻:“在下姓韓,名佳玉,杭州府人士,今日在此遇見兄臺,冒昧請上畫舫,還請兄臺見諒。”
方銳嶄哈哈一笑,暗道古代文人太虛偽,不過客氣歸客氣,他還是要答謝一番?!霸瓉硎琼n公子,剛才多謝韓公子解圍?!?p> 韓佳玉連連擺手:“舉手之勞,何足掛齒,不過畫舫上自有規(guī)矩,方公子可別記恨那小丫頭?!?p> 方銳嶄一愣,感情是自己不懂規(guī)矩,不是那小丫頭的錯,罷了,好男不跟女斗,況且自己不在理,他不禁在想,要是在韃子統(tǒng)治下的杭州,這小丫頭敢對韃子這樣嗎?
放下心中不爽,冷靜后的方銳嶄仔細(xì)打量起韓佳玉來,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這家伙居然涂胭脂抹粉!本來就白凈的皮膚呈現(xiàn)出刻意的白,用膚白貌美一詞來形容他一點也不為過,等等,之前他的聲音!難不成是個同志!說話gay里gay氣,怪不得之前讓我上船,不會是上賊船了吧!
韓佳玉感受到方銳嶄怪異的目光,眼神有些躲閃:“方公子這么看著在下,讓在下很不舒服?!?p> “哦!不好意思。”
嘴上這么說,可行動上還是沒有任何改變。
我越看他,怎么越像一個熟人,對,很像我前世大學(xué)里的一位女同學(xué),不過他是個男人,二者沒什么聯(lián)系,真是像極了。
一股從未有過的思鄉(xiāng)之情出現(xiàn)在他的心底,不知道不一樣的歷史會不會造成后世我的消失。
惆悵短暫,影響深遠(yuǎn),方銳嶄沒了游覽畫舫的興致,深深看了眼強(qiáng)裝鎮(zhèn)定的韓佳玉:“不知韓公子可愿意留個住址,我在杭州城朋友很少,閑來無事也可以去你那轉(zhuǎn)轉(zhuǎn)?!?p> 韓佳玉對此并不介意,讓人取來筆紙,將地址留在上面遞給他:“今日看方公子興致不高,許是在下招待不周,今后若是方公子得空,便來此處找我,在下愿陪公子領(lǐng)略西湖畫舫之美?!?p> 方銳嶄沒有推辭:“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p> 說完,召開船夫,下了畫舫。
“小姐,您認(rèn)識她?”
“認(rèn)識談不上,只是覺得似曾相識,也許是我認(rèn)錯了?!?p>
懶漢瞎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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