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出現(xiàn)在她的夢里。
夢里,一輪皎潔的月掛在夜空上,月光輕柔的灑落地面,給整個城市蒙上了一層寧靜而又神秘的面紗,在全市最高的樓塔上,屹立著一名男子。
柔和的月光照射勾勒出他的身影,西裝革履,完美的修飾著他頎長健壯的身材。修長的手上拿著一朵嬌艷的玫瑰,他微微低頭,高挺的鼻尖輕觸紅色花瓣,溫柔地輕嗅。
恍然間,他驀然回眸看向她。
眼前像是有霧氣,她看不清他的樣子,只看到一雙紅如鮮血的眸子。但她卻沒有絲毫的恐懼,反倒覺得那雙紅眸溫柔似水,讓她感覺熟悉無比。
男子修長的腿一邁逆著月光向她走來,越來越近,近在咫尺。
突然好像有人在后面拽住她!一齊從高樓向地面墜去......
“不要!”林汐洛驚醒,從床上猛地彈起,額頭上滿是冷汗。
她坐起來,似是放松般呼了一口氣。
她又夢見他了。
但是他給她的感覺,又不像是夢。
那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就像是一條隱形的線在牽引著他們。
她也不知道怎么了,十九歲過完生日以后,總是能夢到這個怪異的男子。
可是這世上真的會有紅色的眼眸嗎?
林汐洛搖了搖沉重的腦袋,使她暫時能從夢里解脫出來。
外面的陽光沿著窗縫慢慢爬進來,把病房里照的透亮。
林汐洛環(huán)顧四周——她的背包放在一旁的椅子上,潔白整潔的墻壁,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身上的病服……
她怎么會在醫(yī)院?是誰送她來的?難道是宿舍那三個大活寶?一連串的疑惑在腦海里疾閃而過。
林汐洛打了個哈欠,懶洋洋的拖上鞋子去了護士站,問送她來醫(yī)院的人呢?但是護士們說,送她來醫(yī)院的人早就走了,而且還交了醫(yī)藥費,沒有留下聯(lián)系方式,杳無音訊。
做好事不留名?林汐洛在心里感慨,果然世界上還是好人多啊。
她一向不喜歡欠別人什么,她一定會找到他,好好報答!
她現(xiàn)在面臨著回學(xué)校和找工作的兩大難題。
林汐洛經(jīng)過艱難的思想斗爭,最終還是決定先去找工作吧。
她現(xiàn)在是個大三的學(xué)生,空閑時間找零工掙錢,苗族姑娘。
從小阿媽為了讓她受到更好的教育把她送到城里讀書,在她的記憶里,她呆在苗寨的時間屈指可數(shù)。
林汐洛迅速收拾好東西,離開醫(yī)院之前,把電話號碼留在了護士站,希望他們找到那個好心人聯(lián)系她。
由于昨天發(fā)了燒,工作沒了,還把頭給撞了。
她下意識的摸了摸頭上包,“嘶”了一聲。
真是!這一天天的,怎么什么倒霉事凈讓她遇上了?!
繁華的街道上,林汐洛手里拿著剛剛一個大媽塞在她手上的招聘單,穿梭于熙熙攘攘的人群中。
按著招聘單上印的地址,來到一家小店的門口,看了看四周的環(huán)境。
小店開在一個墻角布滿青苔的小巷里,黛墻綠瓦,道路用青石板鋪接而成,幽綠的爬山虎爬滿了墻壁,葉子之間點綴著幾朵雪白的薔薇,一股淡淡的花香撲鼻而來,頗有幾分江南小巷的味道。
林汐洛從櫥窗望向店內(nèi),中式格調(diào),民國時期的裝飾,柜臺前站著一位打扮端莊的婦人,她慢慢的推開店門:“請問你······唔!”
話剛說到一半,感覺有人從身后捂住了她的嘴巴和鼻子,刺鼻的味道涌入神經(jīng)之中。
林汐洛下意識拼命掙扎著,發(fā)現(xiàn)對方力氣非常的大。
慌亂中,她急中生智,腳后跟狠狠的跺到了對方的腳背上,正當(dāng)她想把手里的包重重甩到身后那人身上時,腦頸后一陣刺痛,眼前一片漆黑,向后倒去。
同一時間,晚寐ktv一間豪華的包間內(nèi)。
戚紀辰修長的雙腿交疊,瀟灑的倚在沙發(fā)上,突然間戚紀辰側(cè)眼瞧見消失在墻角的一絲肉眼看不見的熒粉,散漫的眸子瞬間附上一層冰霜。
他的父親,還真是無時無刻都在派人監(jiān)視他……
忽的隱約聽到門外有“咚咚”的敲門聲。
“進來!”
幾個身強力壯,穿黑色西服的男人走進來,肩上還扛著一個暈睡的女人。
“把她放到沙發(fā)上,出去。”
“是,主人!”男人把人放到沙發(fā)上,幾人匆匆離開,關(guān)好包間的門。
戚紀辰起身徑直走向躺在沙發(fā)上的林汐洛。
“嘿!醒醒……醒醒……”戚紀辰拍了拍她的小臉,卻無意間發(fā)現(xiàn)她的后頸有些淤青,眉頭緊鎖。
他手底下的人,這點小事都做不好,要來有何用?
他想著,不由冷笑一聲。
戚紀辰輕輕抱起她,從角落里的冰柜里取出冰袋,敷在她的后頸,溫柔地給她按摩,眼神中流露出一絲心疼,刻骨銘心的記憶一直折磨著他。
戚紀辰撫過她的發(fā)絲,無意間瞄見林汐洛眼皮動了兩下,皺了皺眉,約摸著要醒過來。
他手一甩把冰袋扔到垃圾桶,慵懶的坐在身后的沙發(fā)上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