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那個唐周這一次可是來者不善,不如讓小弟去——”管承做了一個殺的手勢。
“嗯——容我想想,明天他不是要召集大伙開會,看看情況再說!一下子把他處理掉,大賢良師那里不好交待,而且現(xiàn)在正處于準(zhǔn)備階段,有些事情還是能退一步就退一步的好!”管亥坐著的地方下面鋪著一張虎皮,而管亥兩眼炯炯有神,對于這個巡察使他也有些頭疼,下手重點不好向張角交代,畢竟張角對他們都有知遇之恩,唐周代表的不是他自己而是代表的張角??墒沁@個唐周一來就伸手分他們手下的人馬,多少讓他心里有些不舒服。
想當(dāng)初他管亥和母親相依為命,給一家大戶人家種地為生,可是他們母子一年到頭吃不上一口飽飯。在他二十歲的時候,家鄉(xiāng)發(fā)生了蝗災(zāi),很多地方都是顆粒無收,身體力壯的人都帶著老少出門乞討。管亥的母親身體不好,餓的渾身都沒有力氣,他去大戶人家借糧食都借不到,即使如此管亥七尺男兒也只能乞討挖樹根野菜給母親充饑。他多少還能挺過去,可是母親根本消化不了這些,一下子母親得了很重的柄,已經(jīng)到了氣若游絲的地步。
恰好天無絕人之路,張角游歷四方為百姓治病,并且勸一些大戶人家放糧食救災(zāi)。剛開始的時候沒有人理會張角這個雜毛老道士,但是他們發(fā)現(xiàn)自己連門口都出不去,只是見張角在門口插了幾根木棍就讓他們困死在院子內(nèi)。當(dāng)讓會有人說門出不去可以翻墻出去,古代的豪門大院建造的時候就是為了防止有人翻墻入內(nèi),院子的高墻都修的又高又厚,沒有結(jié)實的梯子根本無法徒手爬上去。見識到張角的神仙手段之后,大戶人家只能被迫拿出糧食去救濟災(zāi)民,張角還出手治好管亥的母親。救命之恩必當(dāng)涌泉相報,管亥便加入張角的太平教,為張角招收信徒救濟災(zāi)民。張角見到管亥能力出眾便交給他一些普通的刀法和謀略,讓他統(tǒng)領(lǐng)一方部眾。所以他管亥可以對任何人不敬,但是絕對不會毒張角不忠。大部分太平教的骨干份子都是張角的死忠,但是人都是有私心的,到手的權(quán)利誰又能說放就放的下。
“一塊出去走走,吹吹風(fēng)——”感覺有些煩悶的管亥,邀約管承一同走出了大廳。
太平教的人馬都是一些活不下去的老百姓居多,但是平時活動的時候也很低調(diào),盡量的不去碰觸官府、豪強、士族大家。天災(zāi)人禍不斷,朝廷又拿不出錢賑災(zāi),越來越多的人加入太平教,直接導(dǎo)致的結(jié)果就是田地荒廢,這下子士族大家和豪強們不干了,紛紛給官府施加壓力要處理太平教,沒有辦法太平教的分堂只能被迫遷移到偏僻的地方。半年前,洛陽城內(nèi)馬元義這個傻貨為了邀功,竟然接受了刺殺太子的任務(wù),讓洛陽的一個據(jù)點被搗毀,還被朝廷下旨重點追剿太平教徒,為了組織的安全,張角下令三十六方全部退入深山之中休整操練,除了正常操練之外了還要開墾種植糧食自給自足?,F(xiàn)在的太平教內(nèi)還是一團和諧,沒有出現(xiàn)欺壓百姓的現(xiàn)象出現(xiàn)。管亥占據(jù)的地方叫做虎口崖,此處山勢險峻看著就如同一只咆哮地猛虎,只有一條路能夠上到山上,能出入的地方是虎尾峽。只要一上了虎尾峽之后便是一馬平川,在山寨的后面有一處斷崖,斷裂處猶如虎口一樣張開,所以這個地方便被叫做虎口崖。管承管轄的是濟南郡,徐和、司馬俱二人共同管轄東萊郡,青州的太平教都以管亥馬首是瞻。
“兄弟——你有后悔過加入太平教嗎?”被冷風(fēng)吹了半天的管亥突然說了這么一句話。
“大哥,不后悔——本來我就一個活不下去上山做了土匪,除了搶劫就是喝酒玩女人,活的雖然滋潤可是空空蕩蕩的。后來碰到大哥和大賢良師才知道自己活的有多失敗,之前的我就是一個混蛋,現(xiàn)在的我活的明白——看著叔叔伯伯的們臉上的笑容和尊敬的眼神,真的很有一種成就感。這一輩子總算是走對了一步路,若是讓我重新來過,我還愿意加入太平教。大搞,我看著你有一些心情低落,怎么了?難道是為了唐周那個砸碎?他如果明天敢上山,兄弟就把他扔下這個虎口崖,再讓他囂張一個看看,你我兄弟二人打下這樣的江山容易嗎?什么阿貓阿狗都想來咱們面前蹦達(dá)——”管承土匪出身,但是他雖然是個粗人,但是也懂得什么叫做感恩。
“不后悔就好——我只是有些惆悵,現(xiàn)在我們做的這些起碼讓加入我們太平教的人都能吃上一口飽飯,都有一個信念支撐著我們好好的活著,也有我們奮斗的目標(biāo),就是不再讓老百姓受苦。然而你發(fā)現(xiàn)沒有,還在發(fā)展期間便有了這些爭權(quán)奪利的現(xiàn)象,難道大賢良師會不知道?他神仙一般的人物,如果是他老人家的意思我管亥寧愿做他老人家一名馬前卒。咱們決不能影響他老人家的大業(yè),膽敢有人破壞以權(quán)謀私,哼哼——我管亥也不是吃素的——”管亥瞬間變得殺氣騰騰,話語中滿是肅殺之氣。
“恩,為了能實現(xiàn)大賢良師所說的目標(biāo),咱們兄弟二人人擋殺人、佛擋殺佛,咱們就是大賢良師手中一把刀,敢和大賢良師作對的一切全部消滅。”管承說道這里突然頓了頓,左右看看發(fā)現(xiàn)周圍沒有其他人靠近他們,神色一變小聲的說道;“大哥,今天來替巡察使傳令的人給了兄弟一份這樣的東西,不知道可信不可信?”
管亥看著管承從懷中掏出一張羊皮,上面寫著一些東西,看到落款的時候,管亥有一些驚訝,他赫然看到的落款是“李旦”。
“兄弟,這個落款上的人不就是前幾天和巡察使來山上的那個人嗎?一臉傻傻的樣子,不就是他要咱們手中的人馬分給他嗎?最后不服氣還和徐和、司馬俱斗了一場的那貨,看著他的意思是要投靠咱們?”管承做了山匪多年,不認(rèn)識幾個字,他只能看懂一些簡單的字,聽到管亥這么問他,他也有些悶!
“大哥,這東西到了兄弟手中,還沒有看過!再說了兄弟也不認(rèn)幾個大字,如何能知道上面寫的什么?按照你說的意思可是李旦?他到底說了什么?”管承沒想到給他東西的人竟然是李旦派來的,不由得讓他有一些郁悶。
“他大概說了就是明日開會唐周的意圖,這個回去咱哥兩好好的合計合計——”管亥看到天色也不早了,虎口崖的風(fēng)大,不小心被刮下去可就得不償失了。
“好——我倒要看看這個李旦能憋出什么好屁來!”
“你呀!就是性子太直——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