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弱的太陽光芒從暗云透出來,那一聲聲雞鳴,也顯得有幾分疲憊之感。
三月后,天色該早亮一些,可到了午時,天地還是一片灰蒙蒙的景象,就像是夜里從未過去一樣。
車隊有數十輛車拉著貨物,一千士兵跟隨保護,領頭的卻是一個英俊的少年郎。
這十車貨物中,最前面的那車,顯得有些特別,上面有黃色錦緞朱砂封條,有著大唐盛世四個字。
這些一千軍隊中,有二十個士兵緊緊跟隨在那少年左右,他們身著青色鎧甲,鎧甲上面有白底青色龍紋,乃是青龍。
大唐四象軍中的青龍軍,這二十個人,呼吸均勻,內息平穩(wěn),身形威武不屈,氣度不凡,腰部左邊佩戴四口青色寶刀,右邊腰帶配有五根奇怪的棍狀兵器。
頭上帶著青色龍頭頭盔,負重而行,齊步走起,地面都被震得有節(jié)奏的震動響聲。
今早,李秀寧已經和柴紹到了潼關東城門等候,遠遠看到車隊,李秀寧激動的抓住柴紹的手,興奮叫喊起來:“柴紹,是哲威來了?!?p> 柴哲威是柴紹與昭陽公主李秀寧和柴紹的長子,年紀輕輕就被受命為千牛衛(wèi),統(tǒng)領禁軍中的千牛隊。
今日奉命而來,為母親昭陽公主送寶劍驚蟄,遠從京都長安而來潼關。
長安是大唐盛世的京都,洛陽為陪都,同樣作為京都,所以在大唐便有兩京的說法。
到達城門口,柴哲威親自解開封條,打開存放驚蟄寶劍的寶箱,取出寶劍,雙手捧著劍,走到李秀寧跟前,跪下行禮,奉上寶劍,道:“孩兒奉皇帝舅舅之命,前來為母親送驚蟄寶劍。”
李秀寧伸手接過驚蟄寶劍,隨后將寶劍拔出來,驚蟄出鞘,一道金光閃出,直接沖擊天空中的烏云,烏云盡散,天空一片晴朗。
“好劍,好劍?!崩钚銓幘o握手中寶劍,觀賞起來,這寶劍劍長三尺三,劍重三斤二兩,乃九天晶英塑造,傳說是一把削鐵如泥的皇者之劍。
雖是皇者之劍,不過皇氣已散,當今的天子劍,名為龍淵,因避諱太上皇李淵名諱,改名為龍泉,是當今天子李世民的隨身佩劍。
人群感應驚蟄的神奇而圍攏過來,李若寒也在其中,看到李秀寧手里的驚蟄,他不由激動起來,暗道:“這就是母親所打造的驚蟄寶劍嗎?”
然季凝雪看到驚蟄時,卻顯得有些慌神,暗道:“這寶劍是專門克制我的,看來李秀寧已經知曉我真正的身份,我得想辦法引她去雪原林才行。”
驚蟄,古稱“啟蟄”,是二十四節(jié)氣中的第三個節(jié)氣,標志著仲春時節(jié)的開始;太陽到達黃經345°時。
《月令七十二候集解》:“二月節(jié)……萬物出乎震,震為雷,故曰驚蟄,是蟄蟲驚而出走矣?!贝饲?,動物入冬藏伏土中,不飲不食,稱為“蟄”;到了“驚蟄節(jié)”,天上的春雷驚醒蟄居的動物,稱為“驚”。
故驚蟄時,蟄蟲驚醒,天氣轉暖,漸有春雷,中國大部分地區(qū)進入春耕季節(jié)。古代分驚蟄為三候:“一候桃始華;二候倉庚(黃鸝)鳴;三候鷹化為鳩?!?p> 驚蟄三候所代表的花信為:“一候桃花,二候杏花,三候薔薇?!?p> 雪女,又被叫做雪妖,與其名大有關聯(lián),她能冰封一切,又能六月飛雪。
驚蟄應名而來,是為克制雪女,而李秀寧當年求驚蟄,其一是想參加一次劍魁節(jié),其二她想化解塞外名族和大唐盛世的僵持關系。
愿用驚蟄融化塞外冰封,讓塞外成為牧民可以棲息的地方,能讓塞外名族可以得到更多牧馬牛羊的草地森林。
塞外名族多于牧馬牛羊,卻不適宜耕種,又因為常年冰寒,所養(yǎng)牛馬羊,生長特別廋。
為此,他們便難以解決饑寒,常常向邊境進攻,只為搶奪可以食用的糧食,為此來活命。
就在此時,一名探子騎著快馬,五百里加急而來,到了城門口,他著急下馬,跪下稟報,道:“回稟大將軍,五百里加急,大將軍李靖,已經打敗敵軍,俘虜敵軍首領,正凱旋歸來?!?p> 柴紹聽聞欣喜若狂,抬頭一看晴天明日,激動道:“驚蟄一出,撥開云霧見青天,藥師又凱旋而歸,真乃我大唐盛世之福也!”
李若寒與人群中聽之,心中有些彷徨,暗道:“是藥師回來了,若他知道我現(xiàn)在要與秦王為敵,必然與我刀兵相見,現(xiàn)在的我可不是他的對手?!?p> 李靖是當今大唐聞名的大將軍,同樣是一個武功高手,當今東方有絕世高手十名,李靖排行第五名。
然絕世高手的排名,是有李世民登基之后,所創(chuàng)立的,在圣武境界中比武,排行十名高手,又被稱之為圣武榜排名。
圣武榜十大高手中,朝廷占了五位,李世民有天子劍在手,又有九龍?zhí)熳託庾o體,贏得天下第一的美名。
第二名乃是天機閣劍圣涅槃,第三名昆侖仙境鏡主玉崙久魁,第四名九嶷山赤鬼仙醫(yī)。
第五名藥師李靖,第六名江南慕容云海,第七名雪原林塞外雪姬,第八名小孟嘗秦叔寶,第九名皂袍大將世尉遲恭。
最后一名,說來有趣,乃是三板斧,人稱混世魔王的程咬金,傳說圣武榜開啟之時,程咬金武功算不上最好,卻用三板斧,硬撐到前二十名的候選人。
最后和天上的一名刀客大戰(zhàn)三個回合,這刀客當時就有些輕敵,傳說程咬金只有三板斧,熬過三板斧排名就可以更進一步。
程咬金這個人是大有來頭的,他平身只會三板斧,只要對方能接住自己的三板斧,就對對方沒轍了,馬上就會掄著斧頭逃跑。
不想那天,程咬金卻意外的使出來三板斧后,又使了一斧頭出來,打的對方是搓手不及,一個失神,就被程咬金沖撞出擂臺之外,贏得了第十名,成為十大絕世高手。
但是,這些所謂的絕世高手,真正的修為卻不是特別厲害,單挑或許是無敵,可群毆就不行了。
十大高手之中,除了程咬金以外的人,雖然都僅有化境成形修為境界,不過卻屬于當今一等一的絕世高手。
不過,李靖當年打到第五名時,后對上劍圣涅槃,與他打了五千個回合后,李靖竟然自動認輸了。
甚至很多人都認為,李靖的實力遠不如此,只不過是為了幫助皇帝贏得天下第一,來消耗劍圣涅槃的氣力而已,若他認真下去,恐怕天下第一也是他的。
想到李藥師,李若寒心里有些困惑,有些擔憂,暗道:“藥師在我出關時,曾含淚告別,囑咐我活著就不要再回中原,恐怕是日后與我再見,會成為敵人吧!”
李秀寧手握驚蟄,扶起柴哲威,微笑道:“哲威,辛苦你了,我們回大將軍府去?!?p> 柴哲威點點頭,轉身對車隊的人抱拳說道:“各位將士辛苦了,大將軍府已經擺好酒席,請各位隨哲威一起入將軍府喝上一杯?!?p> 夜幕而來,大將軍府邸內聲聲不息,士兵與將軍敬酒,斗酒,在酒桌上,完全沒有階級之分。
這是柴紹領兵的高明之處,他手下的兵,沒有一個人對他不是心服口服,回想起吐谷渾一戰(zhàn),所有將士覺得能與柴紹能喝上一杯,心里無不快慰。
然李若寒和季凝雪兩人在街市上吃了一些東西后,決定今晚不回將軍府,找一家客棧休息一晚,準備明天離開潼關。
兩人同住一間房,季凝雪睡在床上,李若寒則打地鋪在地上睡,夜里寧靜,李若寒睜開眼睛醒來,走到床邊,推了推季凝雪,小聲道:“凝雪,你醒醒?!?p> 季凝雪睡得熟,任憑李若寒怎么也叫不醒,李若寒無奈搖搖頭,苦笑道:“算了,今晚還是我去偷驚蟄劍吧!”
隨后,李若寒換上夜行衣,小心翼翼的離開房間,季凝雪卻睜開眼睛,暗道:“李若寒,去偷驚蟄去了,我要乘這個機會離開,去把李秀寧引到雪原林,讓屠戮好有機會除掉她才行?!?p> 大將軍府邸內,柴紹見自己的兒子,開始獨當一面,難免有些高興,于是就多飲了幾杯酒,醉的不省人事,由兩名女仆人攙扶著走回寢宮。
寢宮內,李秀寧正拿著驚蟄觀看,她看了好一會兒,心里總覺得不安寧,暗道:“若寒和雪妖在一起,雪妖不死,北山之巔的預言就會成真,只有殺了雪妖,無論若寒想要做什么,我都會支持他?!?p> 仆人攙扶柴紹來到寢宮門前,正要敲門,卻發(fā)現(xiàn)房門是打開的,一名仆人,馬上朝著里面叫喊道:“公主殿下,駙馬他喝醉了。”
仆人叫喚幾聲,卻不見陽昭公主回答,她想來覺得有些不對勁,就推開房門,只見房間里空蕩蕩,李秀寧和驚蟄寶劍一起消失不見了。
女仆驚慌走到柴紹跟前,跪下去,道:“駙馬爺,公主殿下和驚蟄寶劍一起不見了?!?p> 柴紹如夢初醒,醉意瞬間蒸發(fā),驚慌瞪著女仆人,大聲道:“你再說一遍?!?p> 女仆人有些害怕,渾身顫抖起來,慌張道:“公主殿下和驚蟄寶劍一起不見了?!?p> 柴紹一聽,咬牙道:“李秀寧,我不知道怎么說你好,說好了一起去,一起去,你竟然一個人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