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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皇煉情路

與虎相搏

女皇煉情路 雪殘音 13516 2019-12-19 23:44:03

  南月寒翻身坐起,差點(diǎn)滾到車廂里,司空云趕緊扶起她:“做噩夢了?”

  “沒事?!蹦显潞畵u搖頭,司空云明顯看到她嘴唇蒼白,南月寒忽然道:“當(dāng)初,你給我吃了秘藥,使我失去記憶,如今,那藥還有嗎?”

  “你,你要這藥干嘛?”司空云道。

  “算了,沒事?!蹦显潞莺蓍]了閉眼,她不能失憶,不能,即便那些記憶讓她痛苦,可是總有一日她會淡忘的,還有,她還有那么多不能對人宣之于口的秘密,她不能失憶。

  “寒,我,我可以幫你的?!彼究赵菩奶鄣馈?p>  “沒事,你就當(dāng)我發(fā)神經(jīng),不必再提了。”南月寒道,她不能這么自私,為了自己能好受一點(diǎn),或許那藥吃下去,她會忘了所有人,所有事,讓他們來承受一切,再說,一個(gè)失憶的人肯定會探尋自己的過去,這個(gè)過程也肯定是痛苦的,還有,她以前也有那么多美好的事情,難道也要一并忘卻嗎?只是沒想到,她一直珍藏的回憶,就算是壞的,也會想有要一股腦忘卻的沖動。

  司空云乖乖的不再說這件事,卻和馬車內(nèi)的眾人交換了一個(gè)眼神,等到了下一個(gè)落腳點(diǎn),眾人又下馬車休整。

  “你們說,要怎么辦?”

  “你家的秘藥,效果如何。”藍(lán)御問道。

  “有使人喪失記憶的功效,但到底喪失多少,因人而異?!彼究赵频?。

  “可能只讓人忘卻所有難過的事情?”

  “哪有那種藥。”司空云搖搖頭,這怎么可能嘛:“吃下去的結(jié)果誰也不知道,有可能什么都忘了,有可能只忘記一部分?!?p>  “那如果加大藥效呢?”

  “損失大腦,有肯能變成傻子?!?p>  “變成傻子也不錯?!彼{(lán)御忽然嘀咕道。司空云狠狠的瞪他,變成傻子的南月寒,還是南月寒嗎?

  幾人的商討終究是沒有結(jié)果,趕了幾天的路,南月寒終于到了胡路山莊。

  南月寒等人落腳在胡路山莊一處客棧,安非羽蹭到南月寒面前:“寒,我們要等到什么時(shí)候啊?”

  南月寒閑閑的躺在司空云腿上吃水果:“你著急什么,該干嘛干嘛,給我捏捏腿,安逸過來剝水果,司空倒茶,藍(lán)御剝花生,水波彈琴?!北娙寺犃朔愿磊s緊圍過來。

  “很會享受嘛。”司空云揉了揉南月寒的頭發(fā),寵溺道。

  “我一向會享受。”自己不動手了,由藍(lán)御伺候著擦干凈手:“阿歡去給我拿一盤棋過來,好無聊啊?!?p>  “你倒是一個(gè)也不放過。”花盡歡酸溜溜道,嘀咕一句沒一點(diǎn)慢的給南月寒。

  “月寒小姐好逍遙啊?!币晃宕笕值呐油崎T進(jìn)來,看著南月寒調(diào)侃道。南月寒揮揮手坐起身,眾人停了下來,花盡歡拿了棋盤過來放在桌子上。

  南月寒抱拳行禮:“胡莊主,久仰啊?!?p>  “月寒小姐,久仰。”胡一也抱拳朝南月寒行禮。

  “月寒小姐來找胡一,有何事?”胡一道。南月寒淡淡笑了笑:“胡莊主快人快語,月寒也就不繞彎子了,實(shí)不相瞞,胡莊主可知曉近來各地都有年輕男女慘死的消息?!?p>  “略知一二?!焙坏?。

  “據(jù)月寒查證,此乃一披到處拉幫結(jié)派的組織,欲意傾覆天下,手段極深,胡莊主乃是這武林中的英豪,希望胡莊主能助月寒一臂之力。”

  “月公主想做什么?”胡一問道,沒有拒絕,也沒有答應(yīng)。

  “天下興亡,匹夫有責(zé),月寒自然是要挺身而出。”南月寒道。

  “胡一也幾百歲的人了,并非月公主所想那般無知,憑著月公主三言兩語就給您賣命,胡一一向自在逍遙慣了,自然不會去管那些管不到的事情。”

  “月寒久居朝堂,自然不如江湖中人豪爽直率,只不過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月寒從沒有輕看胡莊主?!?p>  “那要是胡一不答應(yīng)月公主,公主當(dāng)如何?”胡一道。

  “如果胡莊主當(dāng)月寒是朋友,月寒自然真心實(shí)意,可胡莊主若要和月寒對著干,月寒自然不會給自己留個(gè)威脅。”南月寒微笑,安非羽安逸司空浩聽的一愣一愣的,這怎么說著說著就威脅了,看胡一那樣子,肯定要鬧翻吧。

  胡一卻忽然笑開了:“月公主果然也是敞亮人,既然月公主拿我當(dāng)朋友,那,為何還戴著面具。”

  “臉上有傷,戴著面具遮丑罷了,胡莊主叫我月寒就是。”南月寒道。

  “那要是我非要月寒以真面目相對呢?!焙恍Φ馈?p>  南月寒心中狠狠叫罵,卻不含糊的摘下面具,胡一的笑僵在了臉上,怔怔的看著南月寒的臉,那一張神仙面容叫人看了簡直移不開眼,美中不足的是,五個(gè)紅紅的巴掌印子,還沒消下去。

  “你,你這是被人打了,哈哈哈哈,哈哈哈?!焙蝗塘擞秩蹋€是沒忍住。

  “好笑嗎?!蹦显潞パ溃瑸榱私凰@個(gè)朋友,她犧牲太大了。

  “很好笑。”胡一一邊笑一邊點(diǎn)頭:“月寒,跟我下一盤棋,我就交定你這個(gè)朋友了?!?p>  “好啊?!蹦显潞c(diǎn)點(diǎn)頭:“等下,先說好,是要贏你,還是輸給你。”

  “你,你,簡直狂妄。”胡一道:“我也是鉆研了幾百年的棋局,還比不過你一個(gè)小丫頭,贏不了我,我不認(rèn)你這個(gè)朋友?!?p>  “好啊?!蹦显潞c(diǎn)點(diǎn)頭,拿熱帕子凈了手:“看在你年紀(jì)大的份上,你先下?!?p>  “看不起我,那我不客氣了?!焙惶袅撕谧樱氏嚷湓谄灞P上,南月寒看著她手里的黑子,輕笑了笑,捏了一顆白子丟在棋盤上。

  胡一下的嚴(yán)謹(jǐn),南月寒下的隨意:“該倒茶的倒茶,該捏肩的捏肩,該錘腿的錘腿,好累啊。”

  “是。”眾人道了一聲是,繞著南月寒忙活起來。

  “真是享受啊。”胡一明顯看不慣。

  “我自小養(yǎng)尊處優(yōu),見笑了。”南月寒道。

  她這樣實(shí)誠,胡一倒是多了幾分欣賞,不知不覺,棋盤上已經(jīng)滿滿當(dāng)當(dāng)走滿了棋子。兩人速度越來越快,看的人眼花繚亂。

  “你輸了?!蹦显潞湎乱蛔?,笑道。

  “月寒果然深藏不露。”胡一道:“胡一交月寒這個(gè)朋友了。”

  “胡一棋藝也很有造詣啊。”南月寒起身道:“胡一交朋友是看棋藝嗎?”

  “天下誰人不知月公主?”胡一笑了笑:“不過我也是真心佩服月寒,才愿和月寒做朋友,月寒可愿去我胡路山莊游玩。”

  “好。”南月寒欣然應(yīng)允,帶著眾人去了,被安排在一處院落休息。

  “寒,你就不擔(dān)心她是壞人嗎?”安非羽蹭到南月寒跟前,南月寒看著他那張妖媚的臉,滴溜溜的漂亮大眼睛,兩根手指挑起他的下巴:“她再壞,能壞的過我嗎?”

  “寒,寒。”安非羽輕聲呢喃,怔怔的看著南月寒那雙黑白分明,看似溫柔又似冷漠的美麗眼眸,臉漸漸紅了,眼波迷離。

  “哥,哥你發(fā)什么呆。”安逸搖晃著安非羽的肩膀。

  安非羽回過神來,南月寒早已坐在一邊喝茶了,就他像個(gè)傻子似的盯著前方的空氣,頓時(shí)羞的低下頭做鵪鶉。

  “也該回去了?!蹦显潞?。

  “那,那我們?nèi)ハ蚝f主告辭。”藍(lán)御道。

  說走就走,南月寒等人輕裝上路,冬日寒冷。

  “寒,可是在擔(dān)心回去后,陛下和鳳君生氣。”藍(lán)御將南月寒的手放在自己手心暖著。

  “沒有?!蹦显潞馈?p>  幾人很快回去,沒有讓任何人通報(bào)。

  “皇兒長大了,既然有心想擔(dān)當(dāng)大任,你又何必一再阻攔。”南謹(jǐn)之道。

  “我們的女兒,別人不知道,你還不了解嗎?”月君道:“她還在你肚子里面的時(shí)候,我就牽腸掛肚,日夜憂心,還記得你剛懷孕,害喜的厲害,到了第五個(gè)月,反而日日不見動靜,直到生下來,我才知道,這僅僅是個(gè)開始,看著她小小的一團(tuán),一動不動,一聲不哼,我當(dāng)時(shí)心就揪起來了?!?p>  “別人都盼著孩子聲明遠(yuǎn)揚(yáng),有本事有才干,可我寧愿我的孩子庸碌,歡歡喜喜平安健康,有天大的事情,我都能替她擔(dān)著。”月君道。

  “可是,皇兒也該成長的,我們不能一輩子陪在她身邊,她身邊那些男人,個(gè)個(gè)都不是省油的燈,她要是沒點(diǎn)本事,如何能讓人愛慕信服,如何在這世道立足,如何做靈族的儲君。”南謹(jǐn)之道。

  “我只希望,她能慢慢成長,慢慢成長,不要太快,慢到我的皇兒感覺不到成長的痛苦,我希望,把這世界上最美好的一切,都給我的皇兒。”月君道:“她要學(xué)什么,她要做什么,都有我這個(gè)母親給她撐著,她不會孤立無依,可是如今,叫我如何能不操心,水族女皇也不知打的什么主意,竟然讓我女兒來替她操心國家大事,她要是不要她水族了,盡可送給我靈族,我來替她操管?!痹戮f著說著就生氣了:“皇兒也是個(gè)傻的,就那么應(yīng)下來,別以為我不知道她都做了什么,水族經(jīng)濟(jì)一下子局面就恢復(fù),肯定是我皇兒做的?!?p>  “皇兒做的,說明她有本事啊。”南謹(jǐn)之道。

  “槍打出頭鳥,魔族猖狂,他們肯定第一個(gè)害我皇兒?!痹戮?。南謹(jǐn)之也急了:“那,那怎么辦?”

  “回去,還是回我們靈族皇宮安全?!痹戮?。

  南月寒等人在外面聽著,南月寒心里又酸又甜,母皇,父君,這才是父母疼女兒的樣子啊,可是女兒早已在你們看不見的角落蛻變,在還沒做你們女兒之前,就已經(jīng)傷痕累累。

  前世她自小就在奶奶身邊長大,有什么事都有奶奶,后來,她才十五歲,稚嫩單純的像一只雛鳥,就一個(gè)人在社會上漂泊,大事小事,能依靠的,只有自己,受傷了,生病了,受委屈了,出事了,沒有一個(gè)人來幫她,現(xiàn)在有人想要替她撐起一片天了,可是她早就習(xí)慣了處理所有事。

  南月寒拼命壓抑著心中想喊,想叫,想哭的沖動,拔腿朝自己院子走,她很想狂奔,可這里是水族皇宮,她習(xí)慣了小心翼翼,不惹麻煩的活著,所以她不能狂奔。藍(lán)御等人趕緊追上去,就見南月寒一巴掌拍在院子里的梧桐樹上,梧桐樹轟然倒塌。

  “寒。”藍(lán)御趕緊上前,南月寒上前緊緊抱著他的腰將臉埋在他胸口,拼命喘息,手指捏的咯吱作響,聽的人牙酸。司空云和花盡歡顧不得她整個(gè)人還在藍(lán)御懷里,這、一左一右上前用盡全力掰開她的手指,可是不握緊拳頭,那手竟然在微微顫抖。

  “沒事了,走吧,去和母皇請安?!蹦显潞艘话涯樔魺o其事道。

  ……

  “母皇,父君?!蹦显潞ξ倪M(jìn)門。

  南謹(jǐn)之和月君聽到她的聲音,臉上瞬間溢出喜色,月君扯住要朝南月寒過來的南謹(jǐn)之,臉色嚴(yán)厲:“來人,給我把這小兔崽子綁了。”

  立刻有人沖進(jìn)來,手里拿著繩子。

  “母皇,父君,您看母皇,她要做什么?”南月寒趕緊上前扯著南謹(jǐn)之的衣袖。

  “你們都是死人嗎,讓你們綁人,愣著干嘛?”月君喝道。

  南月寒給藍(lán)御眨了眨眼,藍(lán)御趕緊上前:“陛下,手下留情啊?!?p>  “陛下,您饒了殿下吧,殿下有錯,云愿意代殿下領(lǐng)罰?!彼究赵埔糙s緊道。

  ……

  眾人都趕緊求情,南月寒還是不出意外的被綁了:“母皇,母皇,孩兒知錯了,孩兒知錯了?!彼故遣慌卤涣P的,但求饒才符合她軟糯的性子啊。

  “既然知錯了,還有什么好說的,認(rèn)罰就是?!痹戮龥鰶龅?。

  “既然知錯了,那就認(rèn)罰吧?!痹戮敛涣羟?。南月寒忽然就不掙扎了,也不過是演演戲罷了,要罰就罰吧,生死一線她都能一聲不吭冷靜從容,還害怕懲罰嗎?

  “陛下,您懲罰云吧,殿下有何錯處,云都愿代殿下領(lǐng)罰?!彼究赵频馈?p>  “誰在求情,懲罰翻倍?!痹戮淅涞?,南月寒使了個(gè)顏色,讓眾人別說了,她認(rèn)罰就是。

  被按在椅子上,南月寒想,這架勢是要打她板子了,忽然好像衣擺被掀起來了:“干,干嘛?”打就打,掀她衣服干什么?

  “陛下有令,脫褲子打板子?!笔绦l(wèi)硬邦邦道,實(shí)則心里早就笑翻了。

  “什,什么,”南月寒舌頭都捋不直了,頭皮發(fā)麻,一骨碌從椅子上滾下來,藍(lán)御已經(jīng)將她護(hù)在懷里:“藍(lán)御,救我,救我?!闭f著說著,聲音漸漸弱了下去,裝暈,被打是可以的,脫褲子被打,想都不要想。

  “寒,寒?!彼{(lán)御趕緊搖她。

  雞飛狗跳,一片亂哄哄。

  南月寒躺在床上裝著裝著睡著了,仍然緊緊的揪著藍(lán)御的衣衫,臉上平靜恬淡,哪有一點(diǎn)痛苦。

  “藍(lán)御?!蹦显潞鋈秽止镜?。

  屋內(nèi)眾人靜悄悄的,都盯著床上的她。

  “御狐貍,我,好愛你,還好有你在身邊,連風(fēng)吹過,都是甜的,我的心,也是甜的?!彼龎魢伊诉@么一句,再沒了下文。

  “睡著了還這么文藝。”南謹(jǐn)之對月君道:“你女兒很出息啊。”

  “這兔崽子?!痹戮盗R一句:“你們該干嘛干嘛,別總是守著這小兔崽子,慣的?!?p>  “是?!北娙说?。

  “哥哥,你說,胡一也太好搞定了。”司空浩道。

  “你說什么?”司空云一時(shí)沒反應(yīng)過來。隨即愣愣的,胡一太好搞定?

  “我覺得,其實(shí),寒不用非要走這一趟啊,就說了幾句話,也沒什么重要的?!彼究蘸频?。

  “你是真傻啊?!被ūM歡忍不住在一邊道:“換個(gè)人隨便去說幾句話試試。”

  “那你給我解釋解釋?!彼究蘸崎W著真誠的眼睛。

  “月寒明里一套,暗里一套,恐怕已經(jīng)暗中派人去敲打過了,明著隨便說了幾句話,你以為誰去說這幾句話都能成嗎?月公主之名誰人不知,月寒一番話說的看似隨意,實(shí)則滴水不漏,先是不急不躁的在客棧等著,這是底氣,也是氣度,隨后先是客客氣氣的說要交朋友,然后胡一試探著說拒絕,月寒直接威脅,你以為這威脅是誰都能隨隨便便威脅成功的,還不是靠著月公主之名?!彼究赵茮]好意思讓花盡歡來解釋,自己給自己那不成器的弟弟分析。

  月寒好厲害啊?!八究蘸蒲劬Χ奸W著星星,雖然還是沒怎么聽懂,但總歸,很厲害就是了。

  “換作旁人,就要來一句月寒好深的心機(jī)了。”司空云搖搖頭,他弟,真是沒救了,但自己,又何嘗不是。

  “你怎么了?”司空云看花盡歡面色不太高興。

  “我心里不舒服,憑什么,她心里,永遠(yuǎn)都只惦記著藍(lán)御,睡著了也不忘說情話,憑什么?!被ūM歡語氣晦澀,心卻微微抽疼著,憑什么啊。

  “你嫉妒也沒用?!彼究赵品藗€(gè)白眼,他又何嘗不嫉妒。

  南月寒醒了,做的不是平時(shí)什么吃飯喝水看書消遣,凈了手,就開始揮毫潑墨,一片明艷的天光下,朵朵繁盛的櫻花樹開的茂密鮮亮,惹人喜愛,大約有風(fēng)揚(yáng)過,花瓣漂浮。

  一女子壓著一男子躺在地上,女子同樣一襲藍(lán)衣,容姿玉顏,面容稚嫩,五官精致仿若神仙下凡,笑容甜美,男子仰面躺著,眼神深情真摯的看著壓在他身上的女子,一手抱著她的腰,一手抓著她的肩膀。

  此畫像上二人,赫然就是藍(lán)御和南月寒。

  “寒,你,你怎么畫這種畫?!彼{(lán)御有些不自在,多年磨礪讓他越發(fā)的溫柔內(nèi)斂,難免臉皮薄,耳根都紅透了。

  “這是我夢中夢到的情形?!蹦显潞α诵Γ钢嫞骸澳憧?,多美?!?p>  確實(shí),這畫粗粗看去,確實(shí)讓人尷尬不自在,可是細(xì)看,兩人情意綿綿,真摯動人,景色美麗,南月寒又一副飄飄欲仙的模樣,并無什么污穢。

  驀地心尖密密麻麻傳來劇痛,五臟六腑的血放佛都往喉嚨沖過去,南月寒噗的噴了一口血出來,紅梅似的星星點(diǎn)點(diǎn)灑在潔白溫馨的畫上。

  “寒。”藍(lán)御趕緊扶住她。

  驚慌聲四起,南月寒免力抬手止住眾人,卻一聲不吭。她愣愣的看著那畫上的血,似乎異常寒冷,冒出寒氣,南月寒伸出素白的指尖觸摸到,果然腥氣又冰冷。藍(lán)御剛要伸手觸摸,畫就在眼前一寸寸湮沒,已是被南月寒毀了。

  司空云帶著御醫(yī)過來,南月寒無奈,只能伸手給她把脈。

  老御醫(yī)摸著胡子一臉無奈:“怪,實(shí)在是怪,看不出任何毛病?!?p>  “你再好好看看,沒有毛病怎么會吐血?!彼究赵频馈?p>  “在下確實(shí)看不出問題。”老御醫(yī)為難。

  “我本來就沒事,你別為難御醫(yī)了?!蹦显潞?。

  御醫(yī)走后,司空云看著她:“無緣無故怎么會吐血,你說,到底怎么回事?”

  “都說了沒事,你就是不信。”南月寒伸了個(gè)懶腰:“出去曬曬太陽。”

  “月寒?!眲傋叱鲩T,就看到站在門口的黎明。

  “又有難題了?”南月寒笑道。

  “是啊。”黎明點(diǎn)點(diǎn)頭:“請你來破一個(gè)陣法。”

  “破陣,那你找錯人了?!蹦显潞溃骸拔覐奈磳W(xué)習(xí)過任何陣法?!?p>  “不,非你不可,并不需要什么高深的破陣絕學(xué),只需至情至性,和堅(jiān)韌不屈的性格就可?!崩杳鞯馈?p>  “至情至性,堅(jiān)韌不屈。你不就符合嗎?”南月寒道。

  “我符合什么符合,我剛剛進(jìn)去,就被甩出來了。”黎明道。黎明道。

  “非要破陣嗎?”南月寒道。

  “我尋到一隱士高人,說是能助我們攻破那幫魔鬼,但要破陣才行?!崩杳鞯馈?p>  “那破陣,需要多久?!蹦显潞馈?p>  “那高人說了,最多一日?!崩杳鞯馈?p>  “走吧?!蹦显潞溃骸翱蛇h(yuǎn)?”

  “不必?!崩杳鲝膽牙锾统鲆槐緯_卻是空白的,將它在南月寒眼前晃了晃,金光照在南月寒臉上,南月寒就暈了過去。

  “寒,寒?!彼{(lán)御莫名其妙,怎么就暈了。

  “她已經(jīng)入陣了。”黎明道,手一揮,半空出現(xiàn)了一幅畫面。

  南謹(jǐn)之和月君,月遲,南弦,莫漣漪,唐幻趕來的時(shí)候,南月寒已經(jīng)入陣了。

  “這孩子,真是任性。”南謹(jǐn)之無奈:“敢問黎明女皇,我兒進(jìn)去可有危險(xiǎn)?!?p>  “并無危險(xiǎn)?!袄杳鲹u頭,眼睛緊緊的盯著空中畫面。一聽沒有危險(xiǎn),眾人放下心來,靜靜看著半空的南月寒。

  一小小的村莊,此處重男輕女,南月寒出生了,帶給大家的卻是失望,大家看著小小的孩子跟小貓一樣大,看著她的母親不喜歡她,把她丟在雪地里差點(diǎn)凍死,把她丟在馬路上差點(diǎn)喘不過氣悶死,看著她在大火中哇哇大哭,差點(diǎn)被燒死。看著她父母去外地謀生,她和奶奶住在大伯家十幾年如一日的寄人籬下偶爾遭人白眼??粗^的苦不堪言缺衣少食,營養(yǎng)不良身體不好,經(jīng)常生病,走路長了都頭暈難受??粗ジ改改抢锬赣H不管她讓她迷路差點(diǎn)回不去,看著她父母偶爾回來她高興的笑,看著她眼中閃著純真的,炙熱的孺慕之情,看著她從一個(gè)調(diào)皮又膽小愛笑的孩子漸漸變得沉默,看著她一次又一次在對母親父親失望,終于她眼中的光沒有了,變成了一潭死水。看著她十五歲就開始在外面孤身闖蕩受盡苦難,看著她的上司要她多笑笑熱情開朗。

  “老天啊,你還真是不公平,你把我生下來就是為了讓我受盡折磨的嗎?”

  “以前奶奶每日要我文靜乖巧,如今上司要我熱情開懷,是我有病還是這個(gè)世界有病,我的熱情早就被磨光了,你要我拿什么去熱情,你們以為我是什么?”

  “不過也沒關(guān)系,當(dāng)女子有什么不好,最起碼不用承受家人的期望,我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你們不管我,我也不用養(yǎng)你們?!?p>  看著她的眼神一日日變得冷漠,盡管她嘴上笑的很溫柔。看著她慢慢的從一個(gè)什么都不懂的農(nóng)村小孩變得亭亭玉立,知禮懂儀。

  偶爾躺在屋頂上看月亮,偶爾在春日看那爛漫的櫻花,她對月亮和櫻花似乎有一種難以言喻的執(zhí)迷。

  “你這幻境中,就不能讓她過得好點(diǎn)嗎,太過凄苦?!彼{(lán)御實(shí)在忍受不了了。

  “這并非我能控制的。”黎明搖搖頭。

  “我們看了半天,那她呢,她是否已經(jīng)生活了二十幾年了?”藍(lán)御道。

  “是,于我們而言是半天,與她而言,是二十幾年。”黎明道。

  “可否讓我兒出來,這境遇,是在苦不堪言。”南謹(jǐn)之心疼道。

  “千萬不可?!崩杳鞯溃骸捌脐囈彩窃潞试?,若遭外力破壞,那這二十幾載的苦,她就白受了。”

  “我能進(jìn)去嗎?”藍(lán)御道。

  黎明搖頭:“這是月寒的幻境,你進(jìn)去沒用?!?p>  眾人視線重新投入半空。二十三歲的南月寒長身玉立,面容美麗恬靜,氣質(zhì)從容優(yōu)雅,她身著一襲窄袖黑衣,將她周身氣質(zhì)趁的多了幾分深沉,靜靜地立在茂密的櫻花樹下躲雨,春雨綿綿,安閑自在。她眼睛望著遠(yuǎn)處,負(fù)手而立,不知在思考什么。

  遠(yuǎn)處傳來一陣嘻嘻哈哈的女音,南月寒反應(yīng)過來的時(shí)候已經(jīng)被擠到一邊去了,她躲雨的櫻花樹下已經(jīng)站滿了人,南月寒撇了一眼,一堆丫鬟侍衛(wèi)圍著一個(gè)穿紅衣的女孩,南月寒默默的往雨中走去,抬起袖子遮住臉,無奈袖子太窄,南月寒氣惱的翻白眼,從懷里掏出一張帕子,一看更氣了:“竟然是綠色的。”

  黎明哈哈大笑,看的又心酸又有趣。

  “站住。”躲雨的紅衣女子由著丫鬟給她擦干了雨珠,忽然瞄到了雨幕中那抹孤傲挺拔的身影。

  南月寒轉(zhuǎn)過身來有禮的道:“小姐有何事?”

  “你是誰?怎么會在這里?”

  “在下不過是在此處躲雨而已,小姐要是沒有事,在下告退?!蹦显潞f完,轉(zhuǎn)身就走。

  “我看你就是來刺殺我的刺客,來人,把她拿下。”紅衣女子眼中閃過狡黠的光,大聲道。

  “莫名其妙。”南月寒轉(zhuǎn)身就跑,奈何沒有武功,很快就被幾個(gè)侍衛(wèi)抓住了,她拼命掙扎,被一個(gè)侍衛(wèi)一掌打的摔在地上。

  “喂,住手,誰讓你打她,我只是讓你抓她?!奔t衣女子趕緊跑過去扶南月寒:“沒事吧,沒事吧?!?p>  南月寒揉著肩膀看向扶著自己的人,長得不錯眼睛大鼻子挺嘴巴小巧紅潤,是個(gè)挺可愛的美人,剛才她只顧著跑都沒看她長什么樣子,南月寒順著她的力道站起來:“小姐真的誤會了,我不是壞人,我要回去了?!?p>  “你不能走?!奔t衣女子迅速擋在她面前,南月寒皺眉看著她,就見她得意地說:“我要你當(dāng)我的奴隸?!?p>  “什么?”南月寒震驚,女子笑了笑:“你衣服不錯,脫下來給我遮雨吧,我們回去?!?p>  “不,不行,我拒絕?!蹦显潞奔焙笸耍訐]了揮手,就有侍衛(wèi)上來,南月寒簡直要被氣死:“住手,別過來,我自己來。”

  忍著氣解開腰帶將外衣脫給她,幸好她今日多穿了一件外袍,女子將她的衣服遮在頭頂朝她笑的燦爛:“走吧,回家去?!?p>  無奈之下,南月寒只能苦哈哈的跟在后面,風(fēng)吹過來,冷的打了個(gè)哆嗦:“我本來還想著攢夠了錢自己開個(gè)店鋪呢,現(xiàn)在竟然要給這個(gè)大小姐去當(dāng)奴隸,偏偏還是我最討厭的刁蠻任性那一卦,老天啊,你可真會玩。”

  看南月寒憋屈,外面眾人有的心疼有的好笑。

  “你在后面嘀咕什么呢,還不快點(diǎn)?!奔t衣女子道。將她帶進(jìn)一個(gè)房間讓她休息,也沒在為難她。

  南月寒洗漱完,扯了衣服往床上一躺:“管她呢,愛咋咋滴?!笔裁炊疾还埽粴馑奶旎璧匕?。

  南月寒是被人活生生搖醒的:“干嘛?”

  “起來了,我們?nèi)ヲT馬?!奔t衣女子整個(gè)人跪在床上搖晃著她的肩膀。

  “我不會騎馬,你自己去吧?!蹦显潞崎_她,蒙上被子又要睡。

  “你在不起來,我讓人進(jìn)來把你揪起來?!奔t衣女子道。

  “行行行,我起我起?!蹦显潞榔饋恚骸澳悖隳懿荒茏屛一厝ヒ惶?,我,我的衣服還在。”

  “穿這個(gè)吧,我專門為你做的?!奔t衣女子指了指床邊的衣服,南月寒將它抖開,笑了笑:“我沒穿過什么好衣服,不過這料子摸起來真不錯,做的也真好看?!蹦显潞α诵Γ撬矚g的樣子,紅色里子黑色外袍,窄袖勁裝:“小姐,你放我回去吧,我真的不是什么刺客。”

  “我知道啊,不過現(xiàn)在,你是我的奴隸,對了,你叫什么名字?”

  算了,這個(gè)任性的大小姐,自己說再多都沒用:“我叫墨沉?!?p>  “那,那我以后叫你阿沉好了?!迸优d奮道:“你快點(diǎn)換衣服,換完衣服我們?nèi)コ栽绮?。?p>  用過早餐,紅衣女子說要休息一會才去,南月寒點(diǎn)點(diǎn)頭:“我去廚房看看有什么水果。”

  問了好幾個(gè)路上的丫鬟侍衛(wèi),一路到了廚房,不算太遠(yuǎn),南月寒自己動手將一些水果切成小塊找了個(gè)小碗裝著,她不用手抓,也不拿餐具,直接捧著碗往嘴里倒,頗有些不羈的風(fēng)格,許是無聊了,從懷里摸了一本書邊走邊吃邊看。

  腳步放得很輕,很穩(wěn),但還是會有意外,只見眼前白影一閃,南月寒手中的書和水果已經(jīng)飛了出去,而她已經(jīng)不受控制的摔在地上,臉被水果汁粘的異常狼狽。南月寒跪坐在地上抹了一把臉:“還好沒被碎片把臉劃了。”

  外面的人又好氣又好笑。

  被她撞到的人率先爬起來湊到她身邊:“你,你沒事吧。”

  “沒事,對不起小姐,我撞到你了。”南月寒歉意道。

  “我,我沒事,來,我?guī)湍悴敛涟?。”女子的聲音很好聽,從懷里掏出一塊白凈的手帕給南月寒細(xì)細(xì)擦拭了臉:“怎么以前沒見過你?!?p>  “我,我叫墨塵,是那位紅衣小姐的奴隸,新來的?!蹦显潞α诵Α?p>  “是小暖啊,我是她姐姐,我叫夏冰。”白衣女子溫柔道,吩咐了下人過來打掃南月寒摔掉的水果和碗:“我先走了?!?p>  南月寒跪坐在地上笑道:“高貴,優(yōu)雅,美麗,善良,女神啊?!?p>  外面的花盡歡不屑的冷哼一聲:“月寒的眼光真是越來越差了,這么個(gè)庸脂俗粉都能稱為女神。”

  下午,太陽不那么熱烈,南月寒就被拉出去了,“大小姐,我真的不會騎馬。”南月寒道。

  “很簡單的,走啦。”女孩催著南月寒換衣服:“你快點(diǎn)啊,對了,我叫夏暖?!闭f完臉微微紅了,可惜南月寒沒看到。

  “你會騎馬嗎?”南月寒看著草地上高大的馬問道。

  “不會,今天是我第一次學(xué)騎馬?!毕呐馈?p>  “不是吧,那你還是把你的侍衛(wèi)叫過來保護(hù)你吧,這太危險(xiǎn)了?!弊约核ち藳]什么,要是把這位刁蠻任性的大小姐摔了就壞了。

  “你膽子怎么這么小,上馬。”夏暖對南月寒翻了個(gè)白眼。

  “那這樣吧,你找個(gè)人來教你我就上馬,你這樣我不放心?!蹦显潞?。

  “你好啰嗦,上不上去?!毕呐е觳舱驹谝贿叀D显潞疅o奈,踩著馬蹬翻身上了馬,竟然意外的順利。夏暖看南月寒那么順利,自己也發(fā)了狠,可馬兒好像不配合,每當(dāng)她要上去的時(shí)候就被甩下來。

  南月寒翻身下了馬,走到夏暖的馬前面揉著它的腦袋:“乖乖的,不要動,小姐上去吧?!?p>  “嗯?!毕呐瘧?yīng)了一聲,扯著韁繩翻身上去,馬兒竟然沒動:“你,你怎么做到的?!?p>  “不知道,韁繩給我,我拉你走一圈。”南月寒道。

  南月寒拉著夏暖在草地上轉(zhuǎn)圈圈,轉(zhuǎn)著轉(zhuǎn)著她就不耐煩了:“阿沉,把韁繩給我,我自己跑一圈。”

  “你先別急嘛,在馬上坐的久了自然而安就會了,你今日沒帶多少侍衛(wèi),要是馬兒失控了我可應(yīng)付不來?!蹦显潞溃呐器锏男α诵?,忽然抽了一鞭子馬屁股,馬兒嘶叫一聲,南月寒被迫甩開了手里的韁繩:“慢點(diǎn),拉韁繩,慢點(diǎn),速度太快了?!?p>  “你膽子真小,我們?nèi)ツ沁吪芤蝗?。”夏暖在馬上笑的興奮,那張小臉異常燦爛,南月寒眼看她已經(jīng)跑遠(yuǎn)了,翻身上馬:“馬兒快追?!?p>  “小姐,小姐,你慢點(diǎn),你等我一下,你在不等我我就從馬上摔下去了?!边@大小姐太過任性,南月寒只能服軟,要是自己再說什么太危險(xiǎn)之類的話,她一定不會聽自己的,只能用苦肉計(jì)了。

  “阿沉,阿沉,馬兒不受控制了,停不下來了。”夏暖焦急的聲音從前面?zhèn)鬟^來。

  眾人就看見南月寒一巴掌拍在自己額頭上:“這種事情都能讓我碰上,要不要這么刺激啊。”

  “真沒用,這就叫刺激了?!被ūM歡不屑的翻白眼。

  “小姐,聽我的,坐直身子,不要怕,扯韁繩?!蹦显潞曇艉芾潇o。

  “阿沉,阿沉救我,不行,沒用,這匹馬瘋了,救我?!毕呐瘬u搖晃晃的坐在馬上,嚇得聲音都顫抖了。

  南月寒將自己的馬抽的飛快:“小姐,把韁繩給我,你抱著馬脖子?!?p>  夏暖趕緊把韁繩扔給南月寒,自己俯身抱著馬脖子,南月寒兩手同時(shí)用力拉扯韁繩,沉聲喝道:“馬兒停下,停下?!?p>  馬兒嘶叫一聲,猛的停了下來,夏暖不可避免的從馬上飛摔了出去,南月寒想都沒想撲上去抱住她在草地上滾了幾個(gè)圈,好容易停下來,那匹馬兒又嘶叫一聲跑了,另一匹跟著那個(gè)也跑了。

  “阿沉,你怎么樣?”夏暖從南月寒胸前抬起頭來,南月寒臉色蒼白揉著被撞疼的肩膀:“沒事。”

  “這個(gè)夏暖,就會給月寒添亂?!卑卜怯饸鈶嵉?。

  “我們快走,天快要黑了,要是遇上野獸就麻煩了?!蹦显潞馈?p>  兩人繞了一圈,悲催的發(fā)現(xiàn)迷路了,遠(yuǎn)處狼嚎聲傳來,嚇的夏暖都快要縮在南月寒胸前,南月寒沉聲安慰:“小姐別怕,沒事的,有墨沉在,小姐不會有事的?!?p>  “嗯,阿沉,阿沉,我們該怎么辦?”狼嚎聲那么恐怖,忽遠(yuǎn)忽近的,幸好有阿沉在身邊。

  南月寒忽然周身發(fā)冷,前方一只蓄勢待發(fā)的老虎齜牙咧嘴的看著他們。南月寒扯著夏暖停了下來:“不要怕,不要尖叫,有沒有匕首之類的?”

  “沒,沒有?!毕呐忧拥馈D显潞敝猩?,拔下她頭上兩根簪子一支塞在她手里:“拿好了?!?p>  自己拿著一支擋在夏暖前面看著老虎道:“你沒本事吃我,識相的趕緊滾。”

  “阿沉,它為什么沒本事吃你,你是不是能對付它。”夏暖聽月寒這么說,頓時(shí)有底氣多了。

  “我告訴你一個(gè)秘密,其實(shí),我是老天爺?shù)挠H生女兒,老天爺從小就對我偏心,從小到大不知道多少次死里逃生,安心吧?!蹦显潞穆暤溃劬o緊盯著隨時(shí)會撲上來的老虎。

  “這小兔崽子。”南謹(jǐn)之又著急又生氣。

  南月寒朝前走了幾步,老虎猛的撲了上來,南月寒不管不顧的拿著簪子在它身上猛刺,老虎疼的憤怒的叫喚,拿巴掌拍她,南月寒猛地被甩了出去,她趕緊翻身站起來,胳膊肩膀被傷的鮮血淋漓,依然硬氣的直視老虎:“早跟你說了快滾,這下吃虧了吧?!闭f著作勢上前,簪子在手中捏的死緊,又幾個(gè)回合下來,身上又添傷口,老虎像是怕了她的狠勁,轉(zhuǎn)身走了。南月寒摔腿一軟,坐在地上。

  “阿沉,阿沉你怎么樣,你怎么樣?”夏暖嚇得哭了起來,手忙腳亂的看著南月寒身上的傷口。

  “沒事,沒事,我們趕緊走,此地不宜久留,那邊好像有水聲,我們?nèi)ツ沁叄飞蠐煨┎窕?。”南月寒道?p>  “嗯。”夏暖也知道現(xiàn)在不是哭的時(shí)候,乖乖的一邊撿柴一邊飛快的趕路。

  南月寒找了干草,夏暖抱了一捆干柴,兩人順著水流聲走到河邊,夏暖放下柴道:“阿沉,安全了,先處理你的傷口吧?!?p>  “不,先生火。”南月寒在一堆石頭里面挑挑揀揀挑了兩塊,撕下自己的一塊衣服讓夏暖舉著,自己劃石頭點(diǎn)火,終于火堆生了起來,南月寒長長出了一口氣,才將衣服解開,她的胳膊,肩膀腿上已經(jīng)慘不忍睹。

  給她包扎時(shí),夏暖又忍不住掉金豆子:”都是我,都是我不好,害你受傷。你,肯定很疼吧?!?p>  “好了別哭了,沒事了,以后不要這么任性了。”南月寒無奈道:“受點(diǎn)小傷而已,我早跟你說了,我是老天爺親女兒,他會向著我的,你看,我沒騙你吧?!?p>  “嗯,沒騙我。”夏暖一邊哭一邊笑,南月寒笑笑,什么指責(zé)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我,我剛開始見你的時(shí)候,長身玉立,特別符合我心目中翩翩公子的形象,可是后來你那么軟弱可欺,被我的侍衛(wèi)輕輕一掌打的就爬不起來了,今日你竟然如此勇猛?!?p>  “今日是性命攸關(guān),我能不勇猛嗎?若非今日,我恐怕會一直軟弱可欺下去。”南月寒道,將手里的簪子用手洗了:“你的簪子,關(guān)鍵時(shí)候還是挺管用的。”不像自己,不愛戴簪子一類的,不是頭冠就是發(fā)帶。

  夏暖將簪子接過去:“為什么,你要表現(xiàn)的那么軟弱呢?”

  “我沒表現(xiàn)的軟弱,我沒辦法啊,你們上來就要抓我,我能如何?”南月寒道。

  “你這人真奇怪,我以為你是英姿勃發(fā)風(fēng)度翩翩大氣爽朗的女俠,結(jié)果你是軟弱可欺膽小怯懦的小女子,今日你又搖身一變深沉霸氣臨危不懼赤手打虎,受了傷一聲不吭,明明是我害你成這樣,你也不怪我?!?p>  “哪里就赤手了,不是有簪子嗎?”南月寒笑了笑。

  “那算什么武器。”夏暖嘀咕道。

  “沒事了,不要想太多了,累了就休息吧?!蹦显潞?。

  “哦?!毕呐瘜⒆约旱囊路庖旅撓聛礓佋诘厣希骸拔覀円黄鹚伞!?p>  “不,你睡吧,我守著火,萬一火滅了很容易有野獸過來攻擊我們。”南月寒道。

  “那,那你睡吧,我守著火?!毕呐溃骸澳闶軅耍闼?,我不困?!?p>  “不睡了,太冷了我睡不著。”南月寒道,她最怕冷了,現(xiàn)在就感覺寒風(fēng)森森的,躺在地上能睡著才怪。

  “你,你躺在我腿上吧,我,我把我的外衣給你披上就不冷了?!毕呐Y(jié)結(jié)巴巴道。

  “不,不用了,我沒關(guān)系的,你要是不困,我們一起守著火吧?!蹦显潞溃稍谝粋€(gè)剛認(rèn)識的大小姐腿上,這也太怪異了,這貨嬌生慣養(yǎng)的,沒躺一會腿就麻了,再說她把衣服給自己要是風(fēng)寒了怎么辦,自己都冷,她肯定也冷。

  “你干嘛這么見外,你救了我的性命,我想報(bào)答你啊?!毕呐镒欤骸澳憧?,我今天為了騎馬專門多穿了一件披風(fēng),我不冷的?!?p>  夏暖靠在樹上,將南月寒扯的躺在自己腿上,給她蓋上自己的披風(fēng):“睡覺,我看火,你就聽我的吧。”

  “那好吧,一會你叫我,我守下半夜。”南月寒道,隨后縮著身子閉目養(yǎng)神,她今天過的異常驚險(xiǎn)刺激,又是馬上救人,又是與虎搏斗,又是受傷流血,這會傷口疼的麻木了,早就很累了。

  第二日天還沒有亮,一大幫丫鬟和侍衛(wèi)就找過來了,兩人回到府內(nèi),天已經(jīng)亮了。大夫給南月寒上了藥,又囑咐她傷口不能沾水。

  夏暖正在小心翼翼的照顧南月寒,弄的南月寒沒有辦法,夏冰就來了。

  “大姐來干嘛?”夏暖臉色立馬就變了,有點(diǎn)厭惡的看著她。

  “小暖,姐姐聽說你一夜未歸,墨沉早上回來的時(shí)候都是血淋淋的,姐姐只是過來看看你?!?p>  “那你現(xiàn)在看過了,可以走了。”

  “墨沉小姐,都是小暖太任性了,害的你受這么重的傷,我這個(gè)做姐姐的替她給你道歉?!毕谋鶞厝岬馈?p>  “墨沉只是夏暖小姐的奴隸,夏冰小姐叫墨沉名字就好?!蹦显潞Φ溃骸爸x謝夏冰小姐關(guān)心了,墨沉真的沒事?!?p>  “姐姐,你能不能別在這假裝關(guān)心我了,你不惡心嗎?”夏暖惡狠狠道:“我最討厭你這一幅溫柔大度的樣子,裝裝裝,怎么不裝死你?!?p>  “妹妹,妹妹,姐姐,姐姐是真的關(guān)心你,你,你怎么。”話未說完,眼淚先下來。

  “你,你出去,你就會掉眼淚,哭哭哭,每次都哭,你在父親面前哭的還少嗎,你走,你在不走我拿鞭子抽你。”夏暖厲聲道,在夏冰的對比下更顯的面目可憎。

  “夏暖小姐,墨沉傷口有點(diǎn)疼,你可不可以幫我去找大夫開一點(diǎn)止疼藥?!蹦显潞鋈坏?。

  “你,你等等。”一聽南月寒說疼,夏暖趕緊往外跑。

  “夏冰小姐,別哭了?!蹦显潞疁芈暤溃骸跋呐〗悴皇枪室獾模悴灰炙??!?p>  “墨沉,你和夏暖小姐感情真好,你一身的傷,她身上完好無損,我身邊,從來沒有一個(gè)人這樣保護(hù)我。”

  “夏暖小姐看似刁蠻,其實(shí)很善良,她對人毫不防備,這樣的人,讓人一開始很討厭,可是她對人好是真的好,我昨日跟她回來,她就連夜讓人給我做了衣服讓我今早穿?!?p>  “就因?yàn)檫@樣,你就肯替她豁出命。”夏冰眼中快速閃過一抹陰鷙。

  南月寒放佛毫無察覺似的:“今天早上剛見到夏冰小姐,我把小姐撞了,肯定很痛吧,可是小姐一聲不吭,反而先過來替墨沉擦臉,在墨沉眼中,夏冰小姐高貴美麗,善良溫柔,親切可人,就像,就像女神一樣,對,夏冰小姐就是墨沉心目中的女神?!?p>  “女神,你說我是你的女神?!毕谋豢芍眯拧?p>  “是,我想,不只是墨沉,夏冰小姐是大家心目中的女神,有一顆善良,真摯的心。”南月寒道:“夏冰小姐擁有這么多,每天一定很開心吧?!?p>  “很疼嗎?我聽大夫說,你身上的傷口是被野獸抓的,這么說,你把野獸打敗了,你好厲害啊。”夏冰笑著贊揚(yáng),并沒有回答南月寒的話。

  “疼啊,疼死了,好疼的?!蹦显潞嘀槪骸安贿^今日謝謝夏冰小姐來看墨沉,墨沉心里很感激。”

  “別客氣,我明日再來看你,你好好休息。”夏冰笑了笑,走了出去,走到院子門口,南月寒看不見的地方,回頭溫柔的笑了笑,笑的真實(shí)又美麗:“墨沉,你知道嗎?我有多嫉妒我的妹妹,我甚至厭惡所有好看的女人,我妹妹想要什么都能用撒嬌耍賴或者強(qiáng)硬手段得來,我永遠(yuǎn)都要高貴大方,可是今天我才知道,原來我擁有那么多,原來大家都喜歡我不喜歡她,以前是我太狹隘了,我再也不會嫉妒她了,以后,我會做好你心目中那個(gè)善良,真摯的女神,我不會讓你失望的?!?p>  “這就是月寒的魅力嗎?太不可思議了,三言兩語竟然能讓一個(gè)滿肚子惡毒心機(jī)故作大方的女人變成這樣?!崩杳魅滩蛔◇@呼。

  “這兔崽子,怪不得她說她是老天爺?shù)挠H生女兒,我看說的沒錯,這么個(gè)惡毒女人都能變成善良的女神,我服了。”南謹(jǐn)之道。

  “你服什么?”月君好笑道。

  “要是我,我一準(zhǔn)讓那女人滾,滾的離我遠(yuǎn)遠(yuǎn)的,怎么會跟她說什么她是我的女神之類的話,惡心都要惡心死了。”南謹(jǐn)之道:“還有,那女人也是怪了,明明說討厭長的好看的女人,卻好像不討厭月寒,還為她從一個(gè)壞人變成好人。”

  “沒辦法,你女兒魅力大啊?!痹戮Φ馈?p>  第二日,南月寒又被夏暖從被窩里挖出來,她迷迷糊糊道:“我傷口疼,下不了床?!?p>  “起來吃早餐了,你不能一直躺在床上,大夫說了,你的傷能起來,一直躺在床上反而對傷口不好,還會頭疼。”夏暖道:“不起來,我扯你被子了。”

  “好,我起我起?!?p>  吃過早餐,南月寒和夏暖靠在椅子上聽?wèi)?,很容易聽懂的段子。夏暖聽的潸然淚下,南月寒忍不住憋笑。

  “他們這么悲慘,你怎么笑的出來,你,你到底看懂了沒有?!毕呐劢菕熘鴾I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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