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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灼如鏡花

第十九章 我應(yīng)該在地獄

灼灼如鏡花 昪星 2190 2020-03-17 20:00:00

  深夜,幽瀾靜闊的潛海閣中不時發(fā)出“唰唰”的翻書聲。

  看著所有記錄知識的書被堆放在同一處,高高地摞成一片白芒,修算是好心地放過木槿,清聲道:“今天就到這里。”

  木槿長舒一口氣,有氣無力地說:“終于,這活真不是人能干的!”

  “這就累了?”修調(diào)侃后還不忘繼續(xù)打擊,“這才哪到哪,不過是學(xué)前準(zhǔn)備,都還沒正式開始呢?!?p>  “我們現(xiàn)在還沒有開始?”木槿哀呼,“敢情累死累活搞了半天還只是個前奏?!?p>  修算了算時間,提醒說:“你該去上課了。”

  “上什么課?”木槿木訥地問。

  難道這就要開始了?能不能讓人休息一下?

  話畢,木槿就被震天雷響的鈴聲給驚得發(fā)懵。

  “鬧鐘怎么響了?”木槿掐斷鬧鐘,嘟嘟囔囔地像囈語一般。

  等等,天這么亮了?

  木槿抄起手機,定睛一看,已經(jīng)是早上。

  “怎么就通宵了?不過好像不怎么累?”

  修低沉的嗓音鉆進(jìn)她的耳朵,“精神上是通宵,不過身體一直在休息。”

  木槿腦子轉(zhuǎn)得飛快,激動地說:“那我不是可以利用這些時間做很多事情!”

  “別高興太早了,這種方式只能偶爾應(yīng)急使用,長此以往精神負(fù)擔(dān)會過重?!毙抻X著有必要將危險性告知,免得她胡來。

  木槿張嘴還想說什么,卻突然卡住了,嘴巴要張不張地懸著。

  因為她發(fā)現(xiàn)陳函不知什么時候竟然站在床前,正看著自己,嚇得她做賊心虛地飛速移開視線,被子蒙過頭裝死。

  好一會,木槿才從被子里鉆出來,迅速地洗漱換衣,奪門而出。

  修打趣道:“瞧你這么心虛的樣子。”

  木槿沒好氣地咂嘴:“那當(dāng)然了,會被當(dāng)成是神經(jīng)病的。而且我本來就有點怕她?!?p>  “為什么?她又不會吃了你?!毙藓闷娴貑?。

  木槿仔細(xì)想了想說:“也不是怕,就是她不說話的時候,有點怵。而且總覺得她可以看穿我?!?p>  為了趕早練課,木槿隨意地解決完早餐就往教室飛奔。剛坐下,就看見零禾一皓前后地走進(jìn)教室。

  木槿忍不住吐槽:“大神,你們這樣成雙入對的,暴擊率一萬加!”

  “臣附議?!标惷艟e手贊成?!白蛲碚搲急?,沸騰到現(xiàn)在。”

  “以后每天都會沸騰的。”木槿附加說道。畢竟早上趙欣梓那打了雞血的樣子她還沒忘。

  零禾沒好氣白了兩人一眼,一屁股坐下。然后,他們?nèi)齻€又開始了新一輪的斗嘴,直到打鈴才消停下來。

  陳敏君接過前面遞來的試卷,轉(zhuǎn)手過給零禾,重重地嘆息:“我都要做吐了。”

  “現(xiàn)在才哪到哪,小朋友要堅強?!蹦鹃葘⑿拚f過她學(xué)了個九成九。

  陳敏君抿嘴撒嬌道:“人家還是個寶寶?!?p>  “好好好,乖。”木槿笑著說。

  一陣哀怨后,教室里只剩下奮筆疾書的聲音。

  不知道為什么,木槿總覺得今天的思路異常清晰,沒有那種兩眼一抹黑的無力感。

  難道是因為整理了記憶?

  木槿想應(yīng)如是,通宵的疲倦一下子消散,樂得傻笑出來。

  “木槿,你笑什么?看著挺可怕的?!蹦鹃茸鲈嚲碜龅叫Τ鰜?,還傻傻的,陳敏君有理由懷疑是不是又瘋了一個。

  木槿立刻收住表情,堪堪地說:“沒什么,快做題吧。”

  事實證明,整理記憶確實有用,今天上課明顯沒有那種云里霧里的感覺。

  “笑夠了吧?!毙逕o奈地?fù)u頭,木槿的嘴角一整天都揚著,搞得他哭笑不得的。

  木槿坐在修特意放置在潛海閣中,方便這段時間補習(xí)用的桌子前,第一次對學(xué)習(xí)充滿期待。

  “通過潛海閣中的書里面絕大部分都是用圖像的記錄形式可以看出來,說明你本身更適合圖像記憶法?!毙抟彩欠^了木槿的所有知識記憶,才確定要用這種方法。“勤奮努力沒有錯,但得當(dāng)?shù)姆绞礁邮掳牍Ρ?。不是死讀書,也不是讀死書,要會用腦子?!?p>  木槿乖巧地點頭。

  “那開始吧?!?p>  木槿鄭重其事地說:“OK!”

  一個小時后。

  木槿咬著筆,看著卷子上的紅色叉叉,委屈地說:“例題不是這樣的?!?p>  修無奈嘆息,“要學(xué)會理解,不要依樣畫葫蘆。”

  兩個小時后。

  木槿指著試卷里的一個單詞,“這個是什么?我沒見過。”

  修冷淡地拿出一本字典,說:“都背下來。”

  木槿:“......你這是謀殺。”

  三個小時后。

  木槿耷拉著腦袋,噘著嘴,憤憤地說:“魔鬼!張三藏在你面前要退避三舍!”

  “我覺得我在地獄......”整整一晚,潛海閣中總會不時地有哀嚎傳出,不乏有撒潑打滾,潑皮耍賴的聲音夾雜在其中。

  不止木槿覺得,修也覺得這一定是對他的一場艱苦的修行。

  木槿無力趴在桌子上,側(cè)著臉看坐在自己身旁一宿的修,有一搭沒一搭地說:“長得這么帥,還這么聰明......女媧真偏心?!?p>  “怎么,嫉妒了?”修換了個姿勢,側(cè)著身子朝她,手肘抵在桌子上,掌心托著臉,挑眉笑說。

  雖然木槿叫喚了一晚上,但卻認(rèn)認(rèn)真真地學(xué)了一晚上,有些時候?qū)W⒌昧钊艘撇婚_眼,就是學(xué)了零禾的聒噪不太好。

  木槿實話實說,“對,超級嫉妒的。都是人格,咋差別這么大!”說罷還不開心地伸手去捏修的臉頰,“這么好看是犯規(guī)的?!?p>  修任由著她,也伸手去捏木槿白皙的臉頰,“也就你能看到?!?p>  “你還想給誰看?!”木槿無意識地脫口而出后才覺得這句話,有點酸。“你是我的......人格。”

  修嘴角噙著的笑更深,美眸含光,故意逗她,“嗯,你的。”

  木槿的臉一下子紅了,耳朵粉粉的。她“唰”地站起來,磕磕巴巴地說:“我該去上課了?!?p>  修看著木槿落荒而逃的背影,嘴角咧得更高,耳尖瞞著他偷偷變得粉粉的。

  人都醒過來,可木槿還是覺得臉上熱熱的,用力地扇了扇。

  “你很熱嗎?”文曲瑤問。

  木槿:“......對啊,有點熱,哈哈哈?!?p>  又是早練課,拿過試卷,木槿先是看了一眼全卷,才落筆。

  修坐在一旁看著她奮筆疾書,一會眉開眼笑,一會眉頭緊縮。這兩天他也給木槿測試過,進(jìn)步不錯,但是之前落下得太多了,短時間內(nèi)很難與人競爭。

  修輕聲說:“今晚就不要太拼命,明天就要考試,好好休息一下吧?!?p>  木槿頷首,甜甜地笑說:“我知道了。”

  看她這樣,修溫?zé)岬氖种笇⑺龓卓|發(fā)撥到耳后,溫聲地說:“盡力就好,你還有我?!?p>  這些時候修不比木槿輕松,他不過也是剛剛蘇醒過來,精力有限。接下來的課時便沒有繼續(xù)出現(xiàn),獨自在意識介質(zhì)中休眠。

  確定修已經(jīng)睡熟了,木槿的微笑慢慢地就垮下來了??捎衷陉惷艟八臅r候,立刻掛在臉上。

  一天的課下來,木槿整個腦瓜子都是木的,總覺得自己是個已經(jīng)秀逗了的學(xué)習(xí)機器。

  “喂。”木槿拿出震動了好一會的手機,看著屏幕上的備注,扯著嘴角,不情愿的接了。

  電話那頭是她爸爸。“聽說你們學(xué)校要考試??梢煤每?,別給我丟臉,跟你姐姐一個德性......”

  木槿最后也不知道他又說了些什么,看了一眼第三次栽倒的題型,懨懨地機械回復(fù)了幾句,便掛了電話。

  意識介質(zhì)中的潛海閣沒有白晝更替,有的只是永夜的星海極光。靜謐得令人生寒,燦爛如同鏡中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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