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卜變了臉色,心道,‘媽的,今天遇到硬茬了!’
對方有三階體能者?胡卜不由得全身一個戰(zhàn)栗,某些心理陰影悄然浮現(xiàn)。
三階是什么概念?莫不那女的也是靠獵殺快速升級的?
比他們更狠啊。
胡卜此前獵殺他人時即便發(fā)生種種意外他都沒怕過,可他就是怕同行,尤其是實力高于他的同行——這次離開臨時基地還是深更半夜帶了一潑人叛逃的!
若他再待下去,什么時候被三階的老大宰了都不知道。
可眼下和這潑人已經(jīng)撕破臉皮了,總不至于打個圓場就能相安無事。
怎么辦?賭命打一把還是逃?胡卜的腦子在飛速運轉(zhuǎn)分析著可行性。
所謂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當(dāng)兩個念頭在他腦海里來回猶豫輾轉(zhuǎn)了三次,他終于不可遏制的倒向后者。
念頭確定下來的一瞬間,也不過就是那壯漢被俞夢然推得倒了地,雙眼翻瞪,嘴邊溢出血液時。
對上黎迴那平靜的眼睛,胡卜卻害怕了,直覺告訴他這人要發(fā)狠了。
從再度轉(zhuǎn)身開始,那股子恐懼就越來越大,猶如在后面窮追不舍的猛獸。他瘋狂撥開己方人群,跌跌撞撞的想奪路而逃。
某些力量悄無聲息的環(huán)繞著他的脖子往上躥著,一瞬間讓他回想起那個深夜——他被捏了脖子提了起來,喉骨被扣住,只要再來那么一點點力就會變成一具死尸,如同被輕易踩死的螞蟻。
甚至來不及回憶和懊悔犯下的惡事...
“善惡終有報...嗎?”
最后一刻,一個與他極其相像的小女孩的笑顏如花一般在記憶深處盛開。
胡卜旁邊的人下意識散開來,一條人群的空洞過道連接著胡卜和對面的黎迴。
站在后面的眾人還在疑惑不可一世的胡卜怎么突然跑了,而后分外詭異的是,胡卜邁出下一步后,他整個人就凝在了原地,雙目失了神。
再下一刻,他的腦袋一下炸了開來,黑框眼鏡飛起來了,又砸落在地,而紅白之物全噴濺在了他旁邊的人身上。
“啊啊啊——!”那一旁的幾個人尖叫出聲,可再望見黎迴的眼睛,那尖叫又一下子被收擠在喉嚨中,
此刻,誰也不敢動彈一下,只一片鴉雀無聲。
不知哪個膽大的起了頭喊了:“不要殺我!我是被逼的,我...我沒干過壞事!”
人們紛紛反應(yīng)過來,一片叫苦連天之聲,熱鬧極了。又是訴說在基地被虐待,擔(dān)驚受怕,又是唾罵胡卜獵殺他人,遭了報應(yīng)不得好死。
季夏在后面彎了眉眼,捂嘴偷偷笑了,他怎么越看他們越像二五仔。
收回精神力順手兜回胡卜掉出來的晶核,黎迴未曾管那些人,只是仔仔細(xì)細(xì)的上下看了俞夢然,發(fā)現(xiàn)對方不僅毫發(fā)無傷,甚至還掛上了‘我厲害吧’略帶期待等著被表揚的神情,他嘴角微微一翹。
眼見黎迴殺了胡卜,俞夢然并沒有太多質(zhì)疑或者不適的感覺。不論是喪尸還是人,區(qū)別他們的標(biāo)準(zhǔn)只有一個而已——好壞。
對方主動攻擊了,那就是對她來講的壞人。
“他們呢?”俞夢然指著剩下的人又問了。
那根纖細(xì)的手指仿若帶了死神的審判之力,剩下的人連忙低頭,在心底向各路神佛狂祈禱。
再看向那群人時,黎迴的心緒已然平靜。
“不用管。”黎迴抬手揉了揉身旁人的發(fā)頂。
倒是他發(fā)現(xiàn)自己似乎有了一個不可觸碰的逆鱗。若是剛剛這幫人誰也有了對她動手的殺意,他不介意送對方一個“無痛爆頭”助力升天。
胡卜已死,剩下這群人,無論有沒有干過喪心病狂的事,他都不關(guān)心。
......
雨仍未止息,站在外面的人早已全身濕透了,見黎迴無意搭理他們,好一會兒才敢試探著走開,自個兒找了個空房子避雨。
等雨停已然是下午四五點。
眼看黎迴帶的隊組搜索了剩下幾個房屋,各自裝了點物資離開,他們也遠(yuǎn)遠(yuǎn)的綴在后面跟著。
此時此地,失去了領(lǐng)頭人,他們甚至不知道身在何處,也不知道該往哪里走才能到玄武。
原路返回,本欲摘了那鮮美菌菇的孫梟卻沒找到它,而原本的位置只留下一個淺淺的凹坑。
孫梟微默,抬眼瞧了瞧一階組先前說話的人。
這人自從見了黎迴的殺伐狠辣,便把嘴牢牢閉了起來。
天色已晚,眾人也未去費時間采摘野物,直截了當(dāng)?shù)某嘶匦腥ァ?p> 不多時,分岔路口的合并處出現(xiàn)了另一支隊伍,領(lǐng)頭的隊長是軍方異能者,郝巖。
“喲,黎迴!”郝巖是個極其外向的人,與好幾位隊長都打得熟稔。雖則黎迴不愛回話,倒也覺得這人當(dāng)?shù)脦追炙薄?p> 季夏見了郝巖,一把沖上去就跳到郝巖背上。
“嘿呀——你又重了!”郝巖早就看到這季小表弟了,他下意識的全身肌肉一緊,準(zhǔn)備好迎接這小子的熊跳。
“那是你老了。”季夏嘀嘀咕咕,又跳了下來。
郝巖再看向黎迴,正打算問問這次行動有什么發(fā)現(xiàn),卻見一著了白裙黑外套的女子在黎迴身后踮著腳,手指搭在他肩上,像朵蘑菇一樣冒了頭看著他。
剛剛還沒看到她呢。這...就是傳說中的俞夢然?
俞夢然不知道自己成“傳說中的人物”,只覺得郝巖的一頭紅發(fā)有些新奇,她像發(fā)現(xiàn)了什么不得了的東西一樣,悄悄附在黎迴耳邊。
黎迴凝神,嚴(yán)陣以待的等著她開口。
俞夢然深吸一口氣,仿佛有什么極其重要的秘密要交代:“他的頭發(fā)著火了!”
黎迴:“......”
郝巖:?這姑娘說我什么了?
郝巖疑問的眼神投了過來,黎迴面不改色:“她說野基地的人有問題?!?p> 郝巖愣了下,意識到黎迴開始說正事了,便把好奇心放在一邊,邊走邊詢問著黎迴詳細(xì)情況。
國家上層對那種非官方的基地其實不甚了解。通俗的將其稱為“野基地”。
野基地的存在其實顯而易見,畢竟山高路遠(yuǎn)的地方要前往官方基地,難度是極大的。
在危機(jī)爆發(fā)前,由平日里的應(yīng)急需要,全國各地都存在著各式各樣的應(yīng)急避難所,某些不乏完備的物資儲存。
這些星星點點的小基地成了五大基地以外人類所燃起的生命之火,本應(yīng)該作為希望的存在,可聽黎迴這么一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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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樓桃梟
以后會出個郝巖的小番外解釋解釋他紅頭發(fā)的故事~ ?。硗馊禾枺?10593207,Q(`⌒′Q)~單機(jī)禿頭作者瑟瑟發(fā)抖)